恰在此时,楚优优沿着曲折的回廊款步寻了回来。她身姿轻盈,宛如春日微风中摇曳的柳枝。一踏入房中,她那灵动的眼眸瞬间捕捉到昭阳公主微红的双眼,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但她心思细腻如丝,深知此刻贸然发问或许不妥,便将这份疑惑悄然藏于心底。昭阳公主察觉到楚优优的目光,微微一怔,旋即深吸一口气,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情绪,试图将满心的愁绪与不舍隐匿起来。她强颜欢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略显牵强的笑容,对张天命和楚优优说道:“张公子,楚姑娘,眼见着时候也已经不早了,瞧你们奔波了一日,想必也十分劳累,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我会再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办法,看看能否为你们的离开提供一些便利与帮助。”
张天命和楚优优闻言,彼此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皆看到了一丝疲惫与无奈。他们恭敬地向昭阳公主告辞后,便转身离开。昭阳公主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藏书馆内,宛如一尊沉浸在沉思中的雕像,久久未曾挪动分毫。她静静地凝望着窗外那漆黑如墨的夜空,繁星点点,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却仿佛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哀愁之中。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担忧与牵挂,在心中默默祈祷,愿上天能够庇佑张天命一路平安,顺遂如意。那虔诚的模样,仿佛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无声的祷告之中。
而另一边,张天命和楚优优回到住处。一踏入房门,屋内的静谧与昏暗让他们的心情愈发沉重。张天命微微皱眉,脸上写满了忧虑,他将与昭阳公主的对话,原原本本地告知了楚优优。楚优优听后,心中不禁为张天命的处境担忧起来,她那秀眉紧紧蹙起,如同春日里被微风拂过的柳叶,神色忧虑地说道:“张公子,昭阳公主所言极是,国君和二皇子必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我们必须尽快想出应对之策,否则在离开天风国的途中,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啊。”说罢,她眼中闪过一丝焦虑,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
张天命神色凝重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毅,说道:“嗯,我心里明白。今晚我们暂且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日一早,我便去面见国君,向他辞行。与此同时,我们也得提前做好充分的准备,应对各种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说罢,他握紧了拳头,仿佛在给自己暗暗鼓劲。
这一夜,万籁俱寂,唯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打破夜的宁静。然而张天命和楚优优却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们的心中都十分清楚,前方等待着他们的,将是一场异常严峻的考验,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看似平和,却暗藏着无尽的危机与挑战。张天命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床帏,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应对之策,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楚优优则侧身而卧,眼睛望着窗外的月光,心中满是担忧,她深知此去路途艰险,不知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第二日清晨,晨曦透过窗户狭窄的缝隙,宛如丝丝缕缕的金线,轻柔地洒落在张天命和楚优优略显疲惫的面庞之上。二人在黎明微光的轻抚下早早便起身,简单而迅速地收拾妥当,怀揣着紧张与期待,准备去面见国君,开启这充满未知的行程。张天命一边整理着衣衫,一边在心中默默思忖着见到国君后该如何应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楚优优则仔细地检查着随身携带的物品,确保没有遗漏,她的动作有条不紊,却也难掩内心的忐忑。
就在他们即将迈出房门的刹那,门外陡然传来一阵细碎而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昭阳公主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的神色带着几分憔悴,显然昨夜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但那眼眸之中却透着一股坚定不移的决心,宛如寒夜中熠熠生辉的星辰。她微微喘着气,胸脯轻轻起伏,似乎是匆忙赶来。
“张公子,楚姑娘,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去迷雾森林。”昭阳公主一开口,便是这般直截了当,语气中没有丝毫的犹豫。她目光坚定地看着张天命和楚优优,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
张天命和楚优优听闻此言,皆是惊愕地瞪大了双眼。张天命更是不假思索,赶忙上前一步,双手微微抬起,作阻拦状,说道:“昭阳公主,这可万万使不得。那迷雾森林,向来以危险重重而闻名,绝非可以随意涉足的儿戏之地。您身份尊贵无比,乃天风国的明珠,实在不应去涉此等险境啊。”说罢,他眉头紧锁,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昭阳公主微微仰头,那姿态中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倔强,她双手叉腰,目光坚定地说道:“张公子,您无需再劝。我心意已决,绝非一时冲动。我明白您担忧我会成为你们的累赘,但请相信,我亦有足以自保的能力。而且,我对天风国周边的山川地理了如指掌,说不定在关键时刻,真能为你们提供莫大的帮助,绝不会成为你们的负担。”她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充满自信。
楚优优心思细腻,瞬间便明白昭阳公主此举或许与昨晚张天命的拒绝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她轻轻走上前,拉住昭阳公主的手,轻声细语地劝说道:“公主,您对天风国而言,犹如擎天之柱,至关重要。若您在此次行程中遭遇任何不测,国君陛下恐怕……”她微微皱眉,眼中满是担忧。
昭阳公主却果断地打断了楚优优的话,语气坚决地说道:“我已然留下书信告知父皇,想必待他看到之时,我们早已踏上行程许久。我不想再继续置身事外,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去涉险。而且……我也想向所有人证明,我昭阳公主,并不比任何人差。”昭阳公主说着,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张天命,那眼神中,除了坚定,还隐隐透着一丝期待,仿佛在等待着张天命的认可。
张天命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他微微摇头,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与宠溺,他太了解昭阳公主的脾气了,一旦她下定决心的事情,就如同板上钉钉,很难再有所改变。而且,诚如昭阳公主所言,她对周边环境的熟悉,或许真能在危机四伏的旅程中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既然公主心意已如此坚决,那我们便一同前行吧。但在森林之中,一切行动都务必听从我的指挥,首要之事,便是保证自身的安全。”他神色严肃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昭阳公主听闻此言,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欣喜之色,如同黑暗中寻得了光明,她用力地点点头,宛如在心底立下了庄重的誓言,说道:“张公子放心,我定会听从指挥。”她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仿佛即将开启一场刺激的冒险。
三人并肩一同来到国君的宫殿之前,那巍峨的宫殿,在晨光的映照下,散发着庄严肃穆的气息,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皇家的威严。宫殿的飞檐斗拱,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显得格外耀眼。张天命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殿中,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自己的心跳之上。他的手心微微出汗,心中既紧张又有些忐忑。国君高坐于殿堂之上,那如鹰般锐利的目光,在看到张天命的瞬间,微微一沉,仿佛乌云遮蔽了阳光。国君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悦。
“陛下,草民此次前来,是特意向您辞行的。承蒙陛下这些日子的关照与厚爱,草民感激不尽。只是寻找玄阳圣莲和回春灵参一事,犹如燃眉之急,刻不容缓,草民必须即刻启程,前往迷雾森林。”张天命恭敬地抱拳行礼,言辞恳切,每一个字都仿佛饱含着深深的敬意与无奈。他微微低头,不敢直视国君的眼睛。
国君面色阴沉,冷冷地凝视着张天命,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但旋即强自按捺下情绪,尽量让语气显得平和:“张公子,朕已再三诚意相邀,言辞恳切,心意昭然,可你却执意要离开。你应该清楚,那迷雾森林宛如一座危机四伏的炼狱,你此去,十有八九凶多吉少。倘若你能回心转意,答应为我天风国效力,待寻得灵草炼制丹药之后,朕必定许你无上的荣耀与数之不尽的财富,届时,整个天风国都会以你为傲,将你视为国之栋梁。”国君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诱惑与威胁。
张天命心中对国君的心思洞若观火,他深知国君既渴望留下自己为其所用,又暗自担忧自己若在别处发展壮大,终有一日会成为天风国的威胁。他再次恭敬地俯身行礼,言辞诚挚且坚定:“陛下对草民的厚爱,如滔滔江水,草民铭记于心,感恩戴德。只是草民肩负的使命重于泰山,它关乎天源帝国的兴衰荣辱,实难从命。但陛下尽可放心,若草民有幸寻得灵草,成功炼制丹药,日后一旦有机会,定然会前来天风国,与陛下共商大事,绝不食言。”张天命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国君,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
国君微微眯起眼睛,如同猎鹰审视猎物一般,仔细地打量着张天命,试图从他的神色间捕捉到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然而,张天命神色坦然自若,目光坚定如磐,仿佛心中怀揣着不可动摇的信念,让人难以窥探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国君心中暗自思量,张天命如此坚决,倘若强行挽留,恐怕非但不能如愿,反而会适得其反,倒不如暂且放他离去。若他真能寻得灵草炼制丹药,待那时再设法招揽,或许还有机会如果张天命一意孤行的话,那时再动手也不晚。
国君心中暗自权衡利弊,脸上的阴霾稍稍散去,语气也不再如先前那般冷若冰霜:“既然张公子心意已决,朕也不便再强求。但朕希望你能铭记今日所言,若有机会,切莫忘了我天风国对你的这番诚意。”国君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仿佛在感慨人才难留的同时,又不得不接受眼前的局面。他端坐在龙椅之上,身躯微微后仰,神色中带着几分落寞。
昭阳公主见机,赶忙紧接着上前一步,莲足轻点,身姿优雅地微微屈膝行礼,声音清脆却又透着一丝恳切:“父皇,此次前往迷雾森林,女儿也想一同前去历练。女儿身为天风国公主,理应为国效力,历经磨炼,将来方能更好地为国家出力。”她缓缓抬起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与坚定,那眼神仿佛在向国君诉说着自己的决心,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熠熠生辉。
国君听闻此言,原本就紧绷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目光中满是担忧与不悦,忍不住大声喝道:“昭阳,你这是胡闹!那迷雾森林何等凶险,岂是你一个娇弱女子能去的地方?你若有个三长两短,让朕如何向你母妃交代?”国君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与担忧,怒容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他猛地一拍桌子,“啪”的一声脆响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整个人霍然站起身来,双手紧握成拳,身体微微颤抖,尽显内心的焦急与无奈。
昭阳公主被国君的怒喝吓得身子一颤,但她心意已决,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晶莹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她眼中含泪却又透着决然,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依旧坚定地说道:“父皇,女儿心意已决。女儿不想总是躲在皇宫之中,做个只知享乐的公主。张公子他们为了使命勇往直前,女儿深受触动,也想证明自己并非柔弱无用之人。而且,女儿自小在天风国长大,对周边地理环境熟悉,或许能帮上忙,绝不会拖他们后腿的。”她泪流满面,泪水模糊了双眼,声音微微颤抖,然而话语中的坚定却没有丝毫动摇,仿佛是在向自己,也向国君立下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