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还未亮。
熊小美满脸带笑回来了。
在了解完昨晚的事情后,她十分诧异,那三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竟然胆大包天做出这种事。
“那现在怎么办?”
白雀给她倒了一杯茶,又从空间里掏出烤鸭,麻辣兔丁,香酥鸡,酒酿圆子。
“别着急,先吃饱,一会才好演戏。”
四个人围绕着桌子吃了起来,边吃边商量一会的对策。
欣赏完日照金山,早餐也吃完了,三人就开始表演了。
三人先是到处寻找黄淑娘的身影,找不见人,就去和游人描述黄淑娘的样子,问有没有人见到。
而方家庶子和那俩表妹,正混在人群中,得意地看她们着急。
白雀嘴角微微勾起。
呵,别得意,马上你们就得意不起来了。
找了一个时辰没见到人,昭月直接给了小二五两银子,抽泣着央求他帮忙报官。
小二拿了银子,跑得飞快,下午时,衙差就来了。
同行的还有李雨。
昨天李雨驾车,将四人送到山脚下,约定今日上午再来接的。
可李雨在山下等了一上午,没等到人,却等来了官兵,打听之下知道,上面丢了个叫黄淑娘的姑娘。
李雨着急忙慌地就跟着上来了。
一见面就想询问发生了什么,但昭月冲他摇了摇头,他顿时便明白过来,默默退至一边。
白雀见官兵来了,正式开始表演,她期期艾艾,异常慌张:“官爷,我和两位妹妹,一位好友来此处游玩,却没想到一觉醒来,一位妹妹就不见踪影,我们找了一早上了。”
衙差详细询问一番后,白雀将人带到了天子号房间里。
“她昨晚就是睡在这间房里的,我们睡前还说了会话,早上醒来,床铺就空了。”
衙差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开始搜查,果然在黄淑娘的床头,发现了两枚脚印,这脚印十分新鲜,足印也宽阔,明显是男子的,而这房间里四位都是女子,所以,这定是外人的脚印。
白雀吓得捂住胸口:“天爷呀,我们今日没让人进来,定是昨晚贼人留下的。”
昭月疯狂点头:“是!只需要将鞋印拓下来,再和昨日晚上留在山上的游人比对,就能找出凶手!”
熊小美在旁边呜呜哭泣:“我的淑娘妹妹,居然被贼人盯上了!也不知人被掳去了哪里,官爷呀,你们要抓紧时间,若是耽误得久了,我妹妹的姓名怕是...怕是...呜呜呜!”
官爷公事公办,一边安排人去拓鞋印,一边询问有没有和谁结仇?
人群里,绿衣男子脸色瞬间煞白,汗水不自觉的顺着脸颊往下淌,该死,他怎么没注意到床头竟然有一层灰土!
若是注意到了,他一定会在走之前打扫干净!
这下可如何是好。
对了,三十六计,跑为上计!
他不动声色的往后退,白雀见他居然要跑,立刻指着人群后头的他道:“官爷,若说我们和谁有仇,那必须是后头那个穿绿衣裳的!”
说着她将昨日的争执都说了。
官爷将人带了过来,询问了名字后,发现他是方家人,态度立刻好了些许。
“原来是方家小公子方聚宝,失敬失敬。”
方员外每月都会给衙门送孝敬银子,衙门里哪怕是职位最低的衙差都会得二斤肉,所以对于方家的事,他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碰到大事了,能网开一面的时候,都网开一面。
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白雀见到衙差态度明显变了,顿时也明白他们要开始和稀泥了。
白雀给昭月使了个眼色,昭月指着被子夹缝处道:“这是谁的帕子?我瞧着眼熟。”
她捏起来仔细瞧了瞧,然后扭头死死盯着白衣女:“对了,是你的帕子!昨个儿我就瞧见了,你帕子上有白色梅花,和你身上的衣服一样!”
“你的帕子为何在我们床头?莫非昨晚是你们一起来的?”昭月指着方家的这对表哥表妹,狠厉道:“说!你将我妹妹带去哪里了?”
白衣女慌乱地死死咬住下唇。
昨日她特意穿了这一身白梅衣裳来跟表哥游山,所有人都看到了。不仅衣裳,帕子,连头上的发饰都是有白梅印记的,否认不了。
今早起来时,她就发现帕子丢了,没想到竟然是丢在了这里,这可如何是好。
表哥的脚印,她的帕子,都否认不得。
若是查,定能查到他们身上!
眼见所有的视线都聚集在她的身上,她脑子一抽,脱口而出:“帕子是我的没错,说不准是你们偷的呢?”
昭月气笑了:“我们住的是十两银子一晚最好的房间,偷你十几文的帕子?这帕子给我擦脚,我都嫌糙!”
“况且了,现在不仅仅是一枚帕子,还有这个鞋印。官爷,只要确定这俩物证是属于他们俩的,那就能证明昨晚他们一定偷偷进过房间!那我妹妹的失踪,就与他们有关!”
衙差们看看方聚宝,又看看围在外面吃瓜的百姓。
头疼不已。
若是真的查,万一查出真与方聚宝有关,那他们抓是不抓?
而这三位姑娘衣着华丽,气质非凡,一看也不是小门小户的人家,住的还是天子号房,家世也一定不简单。
捕头只犹豫了一瞬,便决定先问问三位姑娘的身份,虽刚到时就查过三人的户籍,但只知道两位是从湘州来的,一位是本地人,却并不知她们的家世背景。
他决定若三人地位在方家之上,那便公事公办,若没啥地位,那就随意打发了。
于是,他将三人请到一边:“方才只查了户籍,但还不知三位的家世......”
三人顿时就明白了。
白雀的户籍是白丁,受田只有永业田十亩,口分田五亩,宅田三亩;熊小美的户籍是挂靠在她家的,也是个白丁;而昭月的户籍则是伪造的,毕竟是江湖儿女,在外头总得多有几个身份,她刚拿出来的是一张行商(绸缎)的户籍。
捕头估计是觉得她们的举止打扮不是普通人,所以才上前询问。
昭月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捕头,问:“怎么,若我们是平头老百姓,你就不查了吗?”
捕头也是个聪明的,听懂了话里的意思,道:“非是我不查,是古县知县和方家交好,就算我再想查,也只是一个在知县手下讨生活的捕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