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扯下战术头盔,露出一头乌黑的短发,发丝凌乱地竖在头顶,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泛着光。
他伸手抹了一把脸,将汗水甩在地上,眼神中满是嘲讽:“随便走走?先生怕是忘了,这里可不是什么公园。”
郭靖恺这才看清,那人的左手手腕上方有道长长的疤痕,从一直延伸到手掌边上,疤痕处的皮肤微微凸起,颜色比周围的皮肤要浅上许多,像是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这道疤痕为他本就冷峻的面容又增添了几分凶悍。
那人微微眯起眼睛,鼻翼翕动,像是在嗅着什么。
片刻后,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先生身上这股味道,可不像是‘随便走走’的人该有的。”
说着,他突然凑近郭靖恺,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低语:“总控室的味道,我可不会认错。”
郭靖恺的心脏猛地一缩,后背的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
他强装镇定,猛地推开面前的人,想要趁机冲出去。
可那人早有防备,手臂如铁钳般一把扣住郭靖恺的手腕,另一只手掐住他的后颈,将他整个人按在墙上。
郭靖恺挣扎着,脸颊被粗糙的墙壁磨得生疼,鼻腔里充斥着对方身上浓重的硝烟味和血腥味。
那人俯下身,呼出的热气喷在郭靖恺的脖颈上:“
先生,别做无谓的挣扎。乖乖跟我走一趟,或许还能少吃点苦头。”
说话间,他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郭靖恺感觉自己的手腕快要被捏碎了,疼得他眼前直冒金星。
走廊里的气氛剑拔弩张,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郭靖恺知道,自己这次怕是很难脱身了。他停止了挣扎,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心中却在飞速思索着应对之策。
而那个没有编号的男人,就像一尊冷酷的雕像,死死地压制着他,等待着下一步的指令。
“我想,你可能是认错人了。”郭靖恺笑了笑,虽然整个兵营都有固定的着装,就他一个人非常突兀,但是郭靖恺就是犟嘴。
对方冷笑一下,眼看着自己对郭靖恺的威胁并没有起到效果,所以有了硬碰硬的打算。
郭靖恺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随即陪着笑脸:“别激动,大家可以里聊一聊嘛,你叫什么名字呀,家住哪里,来这里几年了,有没有对象啊......”
那人的战术靴在积水里擦出刺耳声响,身形化作残影直扑郭靖恺咽喉。
郭靖恺侧身急闪,肩头还是被擦出一道血痕。
作战服布料撕裂的瞬间,他瞥见对方出拳轨迹带着诡异的弧度,显然是长期使用某种特殊武器留下的肌肉记忆。
“砰砰!”身后传来枪响。郭靖恺旋身踢出一腿,泥浆裹着碎石精准砸向士兵的面罩。
两名持枪者踉跄后退,撞翻身后同伴,金属碰撞声与咒骂声在空中炸开。郭靖恺趁机跃起,膝盖直取对手的太阳穴。
对方却不闪不避,左手成爪,以攻代守抓向郭靖恺肋下死穴。
两人在空中轰然相撞,郭靖恺感觉胸腔仿佛被重锤击中,喉头泛起铁锈味。
落地时他借着冲力翻滚,顺势抄起半截钢筋。
雨水冲刷下,钢筋表面泛着冷光,宛如一柄临时铸就的利刃。
对手见状,从战术腰带抽出三棱军刺,金属摩擦声混着雨声,令人牙酸。
“有点意思。”对手舔去嘴角血迹,军刺在指间灵巧翻转,刀刃划出的弧线带着死神的韵律。
他突然欺身上前,军刺直刺郭靖恺心脏。郭靖恺举钢筋格挡,火星在雨幕中迸溅。
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他虎口发麻,钢筋险些脱手。
混战中,又有五名士兵围拢过来。
郭靖恺猛地后仰,军靴擦着鼻尖掠过。
他抓住对方脚踝用力一扯,对手踉跄之际,郭靖恺借力翻身跃起,钢筋横扫而出。
“咔嚓”一声,冲在最前的士兵小臂应声骨折,惨叫声被雨声吞没。
对手趁机逼近,军刺如毒蛇吐信。郭靖恺侧身让过要害,肩头却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作战服瞬间被染成暗红色。
他强忍剧痛,反手一拳砸向对方鼻梁。对手偏头躲过,手肘狠狠撞在郭靖恺肋骨上。
“噗!”郭靖恺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却借着后倾力道腾空而起,双腿如同铁钳般锁住对手脖颈。
两人同时倒地,在泥浆里翻滚缠斗。郭靖恺死死箍住对方,膝盖不停撞击其腹部。
对手突然暴喝一声,腰部发力将郭靖恺甩了出去。
郭靖恺撞在断墙上,碎石飞溅。
他挣扎着起身,发现对手已经鬼魅般逼近。千钧一发之际,他抓起一块碎石掷出,逼得对方偏头闪避。
趁着这瞬息间隙,郭靖恺俯身冲上前,一记勾拳狠狠砸向对方腹部。
对手闷哼一声,却借力抓住郭靖恺手腕,猛力扭转。
郭靖恺感觉关节发出令人心悸的响动,剧痛几乎让他失去意识。但他没有松手,另一只手成掌,狠狠劈向对方颈动脉。
对手被迫松手后退,两人再度拉开距离。
此时,周围的士兵已经倒下大半。剩下的人举枪瞄准,却投鼠忌器,他们的长官与郭靖恺缠斗正酣,稍有不慎就会误伤。
对手甩了甩发麻的手臂,军刺上的血水滴滴答答落在泥浆里,在地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此时的郭靖恺虽然刚刚耗费了大量体力跟泥鳅周全,整条胳膊因为一直假装按着地雷变得有些麻木。
但是他的战力还是在的,就这样的一次交手,居然让对手占据了上风。
郭靖恺闭上眼睛,长出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应对眼前的情况。
和之前那些士兵不一样,面前这个人身上还真有点东西。
郭靖恺注意到,这个人的身上并没有编号,所以他并不能用编号来确定这个人在职级。
只是觉得,如果泥鳅的队伍里这样的人泛滥的话,恐怕,对于整个战局,将是逆天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