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齐指尖捻着权杖上脱落的细小金属碎屑,眸中闪过一丝了然。
他之所以揪着这光魔法的原理不放。
并非闲得无聊嘲讽这群牧师。
而是从踏入这末世起,便一直藏着个更深的念头:
修真之路越往后越难。
丹田黑洞开启后,前路一片模糊,徐行又不知所终… …
他必须从不同体系中寻找印证,才能踏出未来的路。
西方的圣光、东方的符箓、佛门的真言。
本质上都是自我精神力对天地能量的利用,只是表现形式不同。
眼前这权杖和经文,看似粗鄙。
却藏着西方修行体系最原始的逻辑。
对他而言,就像找到了一块未被打磨的璞玉。
哪怕杂质再多,也能从中窥得几分章法。
“连自己吃饭的家伙都搞不懂,也难怪只能困死在这摩城。”
三齐踢了踢地上的权杖,语气依旧嘲讽。
可眼神里却多了几分探究:
“既然靠经文引导,那经文的韵律和符文的排布必然有关联,你们试过改良经文和符文排布吗?”
白发老者愣在原地,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千百年来。
教会从未有人想过这个。
在他们看来。
这是神圣不可亵渎的传承,哪敢有半分改动?
三齐见他这副模样,便知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嗤笑一声:
“算了,跟你们这群榆木脑袋说不通。”
也难怪宗教逐渐式微了,这便是科学与宗教的本质差别啊… …
不过大哥不说二哥。
祖宗之法不可变这事儿在各教派都是最大顽疾。
他一直怀疑。
所有修行体系的终点都是相通的,只是起点和路径不同。
如今亲手触碰到其他修炼体系大能的遗骸,感受到这种同源而异流的力量,更加印证了他的猜测。
若能真的破解信仰之力与自身精神力修为间的联系,或许就能找到突破当前境界的关键。
这摩城的圣骸。
这群不思进取的牧师,甚至那支装备着现代武器的北约残余,对他而言,都成了印证前路的“素材”。
20分钟后,殿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不同于白袍人深刻认知到修为差距的天堑而导致的慌乱,这脚步声带着军人特有的整齐与威严。
三齐收回手,抬眼望去。
只见一群身穿极地迷彩服、手持枪械的士兵簇拥着一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男子身材高大。
肩章上的军衔标识虽有些磨损,却依旧能看出其地位不低。
他目光锐利,扫过殿内狼藉的景象,最后落在三齐身上,眼神中带着警惕与审视:
“阁下就是要见我们的人?我是北约驻摩城联合守备部队指挥官,约翰森.霍夫曼。”
三齐上下打量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总算来了个像点样的… …霍夫曼是吧?”
面对三齐直接喊他姓的行为,霍夫曼皱了皱眉没有表示什么。
“说说,你们那艘护卫舰的雷达系统能够监控多远的目标,还有这条船的发电效率是多少?”
只是他显然没料到,三齐紧接着开口就问军事机密。
约翰森·霍夫曼的瞳孔骤然收缩,语气带着几分戒备:
“阁下问这些,是想干什么?”
他猛地抬手示意士兵戒备。
可就在指尖抬起的瞬间,一股无形的力量陡然攥住了他的手腕。
约翰森只觉手臂发麻,浑身气血翻涌,仿佛被一座无形的山岳压住,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干什么?”
三齐嗤笑一声,周身气势陡然释放,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整个大殿:
“当然是看看,你们这群残兵败将,有没有资格让我保下这座城。”
三齐周身释放的威压如实质般碾压而来。
殿内空气仿佛被冻结,士兵们手中的枪械不受控制地颤抖,金属部件发出细碎的嗡鸣。
约翰森攥紧拳头,身躯不自觉的开始抖动,喉咙里溢出一声低沉的怒吼:
“你敢!”
周围的士兵妄图举枪,可扳机尚未扣动,手中的枪械便凭空脱离掌心。
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着,齐刷刷飞向殿中立柱。
“哐当”一声堆叠成山。
“反抗?”
三齐挑眉,语气里满是不屑:
“就凭你们手里这些烧火棍?”
霍夫曼额角青筋暴起。
他咬牙硬撑着站直身体,目光死死盯着三齐,声音因压抑着怒火而沙哑:
“阁下未免太狂妄了!你的飞艇根本不在摩城空域,就算你实力再强,也不可能在几千人的围堵下活着走出摩城!”
他笃定三齐在虚张声势。
以他的认知,超凡者再强也有极限。
若无大型载具和重火力支援,在这末世里孤身一人便是寸步难行。
可话音刚落。
三齐忽然低笑出声,那笑声里带着几分怜悯,仿佛在看一个无知的孩童。
“走不出?”
三齐抬手,指尖凝出一道雷炁,在空中划出一道复杂的符文:
“看来,你们对力量的认知,还停留在烧开水扔石头的时代。”
话音未落。
他掌心符文骤然亮起,一道耀眼的蓝光冲天而起,穿透大殿穹顶,在摩城上空炸开一朵璀璨的光花。
下一秒,刺耳的电流声从云层中传来。
雷炁化作肉眼可见的紫色电流,在云层中交织成一张巨网。
顷刻间。
整座摩城上空掀起狂暴的电磁风暴,无形的能量波以光花为中心,如同海啸般席卷全城。
街道上的路灯骤然熄灭,楼宇间的电子屏瞬间黑屏。
连远处护卫舰的雷达天线都停止了旋转,发出刺耳的故障警报。
殿内,士兵们腰间的通讯器“滋啦”一声冒出火花。
屏幕彻底暗下。
约翰森手腕上的军用手表指针疯狂倒转,最终定格不动。
整座城市陷入死寂的黑暗。
“狄夷畏威而不怀德说的果然没错。”
三齐歪着头,似笑非笑的俯瞰众人。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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