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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顶着剧烈疼痛,无视了雅德维嘉再次编织出的致命刀网,任由新的伤口在身上炸开,巨大的拳头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量,强行轰开刀光的阻隔,重重砸在雅德维嘉匆忙格挡的刀身上。

沛然巨力传递而来,震得雅德维嘉手臂发麻,气血翻涌,闷哼一声向后踉跄,尼古拉得势不饶人,紧接着一记极其阴毒下流的撩阴脚,精准踢向雅德维嘉作为女性的身体弱点,嚣张地嘶声呐喊。

“看到了吗?这就是蜕变的力量!你们那点可怜的增殖能力,如何能比得上吾主的至高权能?!苟延残喘的翼骑兵啊!抛弃虚伪的旧神,改信吾主吧!这才是真正的力量之道!”

“哼!什么蜕变的力量,什么增殖的权能!你们口中顶礼膜拜的神灵,不过是一群以蝇头小利为诱饵,妄图污染吞噬这片土地的无耻邪魔!”

雅德维嘉的声音,一如她冰冷的蓝眸,清冽,高傲,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凛然正气,即使面对亵渎的狂信徒和诡异的力量,也毫无惧色。

强压下翻腾的气血,手中马刀灵巧地一个上挑翻转,刀尖抖出数朵凌厉致命的刀花,如同绽放的死亡荆棘,缠绕上尼古拉追击而来的手臂,将其衣袖连同皮肉再次撕裂开来,同时双脚急速交错点地,身形优美而迅捷地向后飘退,试图拉开安全距离。

然而尼古拉身后的私兵,再次找到了射击间隙,几支燧发枪黑洞洞的枪口,喷吐出致命的硝烟和铅弹。

千钧一发之际,塔德乌什如同扑食的豹子,猛地从侧面飞冲过来,一把抱住雅德维嘉的腰肢,带着她狼狈却及时地翻滚,躲进了巷边一堆废弃的木桶和杂物之后,碎木屑和尘土被铅弹打得四处迸射。

“大人!大人息怒!雅德维嘉她还年轻,性子急,说话做事冲动,口无遮拦!并非有意冒犯皇储殿下的威严,更非质疑诸位背后的无上存在!”

雅德维嘉如同利刃般直刺本质的怒斥,不仅将伊丽莎白女皇背后的蜕衍外神斥为邪魔,更是连带将卡尔·彼得皇储所倚仗的增殖外神,也一并痛骂了进去。

兹比格涅夫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几乎是扑到布洛克多夫面前,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腰弯得极深,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和哀求,磕头如捣蒜,“大人大量,海涵,海涵啊!”

“啧啧啧,迅雷剑法,雅盖隆一族的后裔?”街道前方雅德维嘉与尼古拉激烈却显原始的搏杀,在布洛克多夫眼中,仿佛一场拙劣的街头闹剧。

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轻蔑,步履悠闲地踱到兹比格涅夫面前,伸出的手并非问候,而是带着居高临下的侮辱意味,用两根冰冷的手指强硬捏住了对方的下颌骨,迫使他抬起头来直视自己。

布洛克多夫脸上堆满了戏谑和讥讽,眼神如同在审视一件劣质的赝品,手指微微用力,兹比格涅夫被迫张开的嘴唇,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咽。

“妄想用她那点可怜的血脉身份来压我?呵,天真得可笑,你们这群丧家之犬般的翼骑兵,若真想重新嗅到一丝信仰赐予的甜头,唯一的路就是抛弃旧神的残渣,匍匐在吾主的光辉之下!”

“而我,就是指引你们这群迷途羔羊的牧羊人,一个早被时代车轮碾碎,空余虚名的王族余孽,就想成为你们谈判的筹码?就能拿来拿捏我?痴心妄想。”

“没……没有……大人……绝无此意……”

被戳穿了心底最深处的盘算,兹比格涅夫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椎直冲头顶,浑身筛糠般剧烈颤抖,恐惧瞬间压垮了膝盖,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重重跪倒在冰冷潮湿的石板路上。

坚硬的棱角硌得膝盖生疼也全然不顾,兹比格涅夫满是愧疚与自责的目光,飞快扫了一眼远处仍在缠斗的雅德维嘉,随即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猛地向前一扑,双手死死攥住了布洛克多夫华贵裤腿的边缘布料,声音带着哭腔地卑微乞求。

“大人开恩,开恩啊,雅德维嘉她只是翼骑兵未来的象征,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今天冒昧前来,纯粹是……是仰慕大人您的无上威仪,只求任务一了,您能高抬贵手放她离去,我们这几个老朽无用的残躯,甘愿作为祭品献与吾主,请大人务必成全。”

“哼,吾主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道理。”布洛克多夫眼神冰冷,如同拂去鞋面上的尘埃,猛地抬脚,毫不留情地将兹比格涅夫狠狠甩开。

兹比格涅夫失去支撑,狼狈地扑倒在地,手掌擦过粗糙的石板,留下几道血痕。

布洛克多夫嫌恶地瞥了一眼匍匐在地的身影,仿佛在看一团肮脏的垃圾,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优雅地掸了掸裤腿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姿态从容地向后退了一步,准备继续欣赏眼前这场绝望卑微的丑态表演。

然而就在他后退的脚跟尚未站稳之际,后背却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一堵坚实,冰冷,宛如钢铁铸就的胸膛。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杀意,如同实质的针尖,瞬间刺透了他的脊梁骨,布洛克多夫瞳孔骤然收缩,猛地回头,直直撞入了一双冰封万载,寒彻骨髓的眼眸之中。

阳雨不知何时已挣脱了束缚,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的身后,眼神不含丝毫人类情感,只有纯粹到极致的毁灭意志,牢牢锁定了他。

“啪!”

一连串清脆利落的断裂声骤然响起,打破了短暂的死寂,原本捆绑着明辉花立甲亭众人手腕,用于固定船帆的粗砺缆绳,此刻如同腐朽的枯草般寸寸崩断,碎屑如同被无形力量震碎的硬壳,簌簌掉落地面。

“清剿敌人,速战速决。”

束缚尽去,一股压抑已久,仿佛来自洪荒猛兽般的凶悍气息,骤然从这群沉默的“战俘”身上爆发出来,微微活动着重新获得自由的手腕,眼神锐利如刀,周身弥漫开的森然煞气,让空气都似乎凝固了几分,困兽脱枷,利爪森然。

翼骑兵究竟与外神达成了怎样扭曲的契约,阳雨不得而知,也无意探究,但兹比格涅夫卑躬屈膝的懦弱,布洛克多夫目中无人的傲慢,再加上尼古拉如同疯狗般挡路的癫狂嘶吼,这一切都如同污浊的泥沼,让他心底压抑的烦躁与冰冷的怒意升腾到了顶点。

目光如两柄淬炼过的寒冰利剑,死死钉在布洛克多夫写满惊愕的脸上,口中吐出的命令,其寒意仿佛能冻结流动的血液,字字如钉,钉死了对方的命运。

“诺!”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质疑,阳雨的命令,便是明辉花立甲亭众人心中至高无上的铁律。

为了避免启动动力装甲时暴露行踪,查干苏鲁锭与孙长河并未着甲,两人眼神一厉,脚下发力,身形如同两支离弦的劲弩,手中平举的动力长枪,在昏暗光线下划出两道致命的幽芒,目标直指仍在疯狂嘶吼的尼古拉。

“噗嗤!噗嗤!”两声沉闷而令人牙酸的利器贯穿血肉骨骼声响,几乎同时炸开,锋锐无匹的枪尖,瞬间撕裂了尼古拉已受重创的胸膛,精准贯穿,巨大的力量将对方如同棕熊般壮硕的身躯,硬生生从地面上挑起,像叉起一块沉重的腐肉,高举在了半空之中。

使劲花小队的徐浩然双手十指翻飞如电,火系法印瞬息结成,一团纯白耀眼,不带一丝杂色的火焰凭空而生,带着净化万物的高温,“呼”地一声,便将悬在半空兀自抽搐的尼古拉彻底吞噬。

火焰燃烧得异常安静,却散发着恐怖的高温,徐浩然动作毫不停顿,脚尖敏捷勾起地上一块湿黏的污泥,如同投石机般射出,“啪”的一声闷响,不偏不倚,牢牢糊进了尼古拉因剧痛和灼烧而大张嘶吼的嘴里,所有的惨叫与亵渎之语,都被肮脏的泥巴,死死堵在了喉咙深处。

“他们有火枪!小心!千万小心啊!!!”兹比格涅夫惊恐欲绝的尖叫声几乎变了调,仿佛燧发枪下一秒就会喷出足以毁灭一切的火焰。

他对火器深入骨髓的恐惧,让一旁指挥防御的赵立诚,不由得投去一丝困惑的目光。

“坚壁手!起盾!”但命令就是命令,赵立诚低沉的吼声响起,数名坚壁手动作迅捷无比,沉重的塔盾被插入地面石板缝隙,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瞬间在狭窄的街道中央,构筑起一道密不透风的巨大金属壁垒。

“叮叮当当!噗噗噗!”

几乎是盾墙立起的同时,铅弹暴雨般倾泻而至,沉闷的撞击声如同冰雹砸在铁皮屋顶,却没有撼动塔盾分毫。

硝烟弥漫,看似致命的弹雨,却被钢铁屏障牢牢挡下,就在私兵们因惊愕而动作稍滞的瞬间,一道娇小的身影如同猛虎下山,自盾墙后悍然跃出。

曹命手中如同门板的大剑舞动起来,带起沉重的风压,厚重的剑身精准磕飞了几颗角度刁钻的流弹,紧随其后是如同鬼魅般贴地窜出的许南乔,身形飘忽不定,一双铁拳快若奔雷,拳风呼啸,砸碎持枪者的手腕,咽喉,和太阳穴。

两人的配合天衣无缝,曹命的大剑如同移动堡垒荡开攻击,许南乔的近身拳法则如同死亡的旋风!仅仅几个呼吸之间,最后几个持枪私兵如同被镰刀扫过的麦秆,带着喷溅的血花和破碎的骨骼,无声无息地倒毙在地。

街道瞬间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只剩下火焰燃烧的微弱噼啪声,和浓重的血腥味。

“我记得翼骑兵当年不是挺能打的吗?就凭着这几杆破铜烂铁的燧发枪?至于怂成这个样子?”宫鸣龙的声音带着一丝困惑,力量属性稍弱,未能第一时间崩断绳索,掌心腾起一股幽暗诡异的孽火,将麻绳无声灼烧殆尽,灰烬簌簌飘落,还抬起靴子在残余的火苗上狠狠碾了几脚。

目光扫过垂头丧气,脸上写满愧疚与麻木的翼骑兵,眼神中的疑惑愈发浓厚。

“翼骑兵的力量,根植于他们守护土地与人民的坚定信仰。”

雅德维嘉在塔德乌什的搀扶下,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回到了众人身边,湛蓝的眼眸依旧锐利如初,带着深深的探究与审视,扫过眼前这群战力彪悍,装备精良到匪夷所思的“战俘”。

而那些让翼骑兵畏之如虎,足以摧毁他们最后勇气的火枪私兵,在明辉花立甲亭成员面前,简直如同孩童挥舞的玩具,被砍瓜切菜般轻松歼灭,枪口喷出的硝烟和铅弹,对他们而言,似乎只是这场战斗中最微不足道的背景噪音。

布洛克多夫将一切尽收眼底,背负着双手,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恐慌,反而挂着一抹充满讥诮的轻蔑笑容,缓缓转过身,面向刚刚下达绝杀命令,此刻周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阳雨,脸上傲慢的讥诮,如同变戏法般瞬间融化。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谄媚的恭敬,腰肢也微微弯了下去,声音刻意放得柔和而充满赞叹。

“精彩!实在是精彩绝伦放眼世间诸多勇武之师,您麾下这支悍勇无匹的力量,足以位列三甲之内!至于……”布洛克多夫刻意拖长了语调,目光轻飘飘地掠过那些面如死灰的翼骑兵,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这些只配在泛黄的典籍里寻找昔日荣光的可怜虫,又如何能与光芒万丈的明辉花立甲亭相提并论呢?萤火之于皓月罢了!”

“明辉花立甲亭的强大,不需要用贬低别人来抬高自己,但是布洛克多夫,你没有处理好马尔堡内的潜行通过计划,让我很怀疑你们的实力。”阳雨神色阴霾地看了布洛克多夫一眼,指着尼古拉被白色火焰烧成的焦炭,还在一点点蠕动,试图恢复伤势重新战斗。

“马尔堡不应该已经被卡尔·彼得殿下掌控吗?这些女皇派系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在进城的时候,想必神谕之人阁下也看到了,”布洛克多夫微微欠身,向阳雨行了一礼,带着谦恭,指向静立一旁的翼骑兵,声音压得比车轮碾过碎石路面的声音更低。

“帝国之中女皇派系的人,多来自于佣兵,马尔堡的军政系统,虽然名义上都握在伊万·祖布科夫阁下手中,但这帮佣兵历来桀骜不驯,自成一体,视管束为无物。您一路所见,关键的城门和河道闸口,实际上都攥在他们掌心里。”

“这些迷途的羔羊,故乡的战火与信仰的崩塌让他们无处容身,早已失去了在这片土地上生存的根基,我和他们,达成了一项交易,只要他们宣誓效忠吾主,伊万·祖布科夫阁下便会下达军令,将河道闸口的控制权移交给他们,作为他们休养生息、繁衍后代的栖息之地。”

“所以神谕之人阁下完全无需忧虑。”布洛克多夫抬起头,脸上重新堆砌起谦卑的笑容,但笑容深处,却像冰层下蛰伏的暗流,潜藏着一丝令人不适,近乎残酷的满足感。

轻描淡写地用靴尖踢了踢尼古拉和他几名私兵僵硬的尸体,动作随意,像在拨开路边的碎石烂瓦,沾染了暗红血污与泥渍的皮靴在石板地上蹭了一下,留下模糊的印痕。

伸手向前方已然肃清的街道示意,姿态恭敬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引导意味,“营地已经为您安排妥当,请随我来稍作休整。”

“待所有物资装载的船舶顺利抵达码头,您便可继续启程,我向您保证,通往埃尔宾的道路,必将畅通无阻,至于这些‘蜕衍权柄’的残渣,”布洛克多夫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语调冰冷,“不过是路上的些许尘埃,很快都会被我们扫荡干净。”

沉闷的打斗余波似乎抽空了街道的空气,这支由“战俘”组成的奇特队伍继续前行,马匹的蹄铁敲打在空寂的石板路上,发出格外清晰的回响,沿途的房屋门窗紧闭。

方才的冲突显然惊扰了本就如惊弓之鸟的居民,此刻连一丝人影都寻觅不到,只有偶尔从窗帘紧闭的缝隙后,能感觉到几道充满畏惧与警惕的目光一闪而过,随即又隐没在昏暗的室内。

整条街道笼罩在近乎窒息的沉寂之中,只有队伍行进的声音在回荡,雅德维嘉不动声色地给自己扈从塔德乌什递了个眼色,锐利的眼眸飞快扫过队伍前后。

塔德乌什接收到指令,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粗糙的手指习惯性抓挠着自己因长期缺乏打理而油腻打绺的头发,额前几缕发丝沾着尘土贴在皮肤上。

迟疑片刻,塔德乌什还是鼓起勇气,略显笨拙地靠近一名腰间统一佩戴着组玉佩的明辉花立甲亭玩家,放低音量,小心探问,“你们部队的番号,叫做‘明辉花立甲亭’?明辉花,是那种田野水边,随处可见的白色小花吗?”

“啊对,就是那种小花,普通得很,路边野地里一抓一大把。”被问到的玩家非但没有丝毫局促或羞赧,反而咧嘴一笑,语气坦然,甚至带着一种源自平凡的自豪感。

下意识用指节叩了叩腰间悬挂的组玉佩,玉片在行进中相互磕碰,发出清脆悦耳的轻响。

“虽然是最柔弱,最不起眼的花,但我们有最坚固的甲胄保护它,也有最强大的力量去守护它,柔弱的花配上坚硬的甲,这不正是最好的象征嘛。”

“你们,确实厉害。”塔德乌什由衷地感叹道,目光掠过旁边几名玩家干净整洁的外貌,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身上布满刮痕,边缘甚至有些毛糙开线的破旧亚麻外套。

翼骑兵如今的窘迫处境可见一斑,指缝间隐隐能看到积累的污垢,身上散发出一股许久未曾彻底清洗,混合着尘土,汗水和皮革的浓重体味,一块最普通的肥皂,对他们而言都可能是难得的奢侈品。

看着身边这些装备精良、神采奕奕的明辉花立甲亭,塔德乌什浑浊的眼眸深处,悄然燃起了一丝微弱且近乎渴望的火苗,终于忍不住,带着质朴的期待和小心翼翼的试探,低声追问:“那你们明辉花立甲亭这么强大,是信仰了哪位神明吗?赐予了你们如此的力量和无畏?”

“神明?”玩家被问得愣了一下,随即爽朗地笑了笑,搓了搓手指,仿佛在整理思绪,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队伍最前方那个沉默的身影。

“说实话,真神我们还没亲眼见过。”玩家坦率地回答,随即伸手指向前方,指尖的方向精准落在一个消瘦的背影上,眼神瞬间发生了变化,先前谈论花朵和盔甲时的随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纯粹而炽热的崇敬,如同朝圣者望向心中的圣山。

“不过信仰嘛,喏,那就是我们‘亭长’,是我们的老大。”

塔德乌什顺着他所指的方向,凝神望去,那身影并不魁梧高大,甚至显得有些单薄,面庞也绝非英俊夺目,而是带着一种刀削斧劈般的冷硬线条。

对方全程几乎未曾言语,但一股若有若无的凛冽杀意,却如同无形的波纹般自然而然地向周围扩散。

杀意本该令人畏惧不安,然而奇怪的是,当塔德乌什的目光落在那沉着而孤直的背影上时,感受到的却并非恐惧,而是一种如同磐石般稳固,令人不由自主想要倚靠的安心。

“嘎吱~~~”

“神谕之人阁下,此处是专门为您和麾下将士们腾出的居所,上一批驻防的皇家亲卫队已尽数撤离,所有房间均已洒扫完毕,食物与日用物资储备充足,烦请您在此稍候片刻,容在下去与伊万·祖布科夫阁下,商议后续计划的推行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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