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暑这天,天山断层的合克草开出双色花,花瓣上的冰蓝与墨黑纹路突然往东南方向流动,流到花瓣边缘时凝成颗露珠,珠内的影像正在变幻:东海的黑潮里翻涌着九色漩涡,漩涡中心浮着块黑色的源脉石,石上的纹路与总脉核的九色光带完全相反——是逆脉气凝结成的“逆脉母石”!
“是‘逆脉聚核’!”杨雪莉托着露珠,珠内的黑源脉石突然放大,显露出它的全貌:石体上布满倒刺,每个刺尖都连着条细如发丝的逆脉根,根的末端缠着各跨脉道的节点,金狼王陵的沙枣根、越女城的莲子须、沉月城的珊瑚枝……都在微微发黑,“这母石在吸各节点的源脉正气!”她指着石上的纹路,“你看这旋转方向,与总脉核的顺旋完全相反,是想把万脉网的正气都倒吸进黑潮,就像给良田灌污水。”
王瞎子往合克草上撒了把逆脉珠的粉末,粉在露珠里炸开,显露出逆脉母石的弱点:石体中央有个白色的漩涡,涡的纹路与三箭盟的箭头符号重合,“是‘逆脉心’!”他的探龙针在掌心跳得像敲警钟,针尖的光忽明忽暗,“这漩涡是母石的‘命门’,当年初代盟主用定脉箭射穿的就是这位置。你看这吸力,比天山的逆脉合流强百倍,得九大地脉的守脉人合力才能封住,就像九人合力按住抽水机的开关。”
我们往东海黑潮赶时,合克草花瓣的露珠影像在船舱里一直亮着,亮得最厉害的地方,逆脉根的颜色会变深,提示我们哪个节点的正气正在被吸走。路过沉月城时,新鲛王往我们船上搬了箱“镇源钉”——用珊瑚礁的老骨和总脉核的光流熔的,钉一扎就能暂时阻断逆脉根的吸力,“这钉能给母石‘放血’,让它的吸速变慢,比黑潮的镇海石管用。”他往钉上裹了层发光鱼的鳞粉,钉立刻泛着九色荧光,光里的逆脉根正在收缩,像在演示效果。
越靠近黑潮,定脉箭的箭身越沉,箭羽上的九色光被母石的吸力拉得细长,像条快被扯断的绸带。胖子把金狼王陵的沙枣核往箭身上按了按,核里的甜香突然迸发,竟让箭身的光恢复了些:“胖爷我算看明白了,这逆脉母石怕的是‘根气’!沙枣的深根、莲子的浮根、珊瑚的盘根混在一起,比单纯的正气管用。”他往箭身上缠了圈越女城的莲子藤,又绑了束沉月城的珊瑚须,箭身的光果然粗壮起来,在黑潮里撑开条通路。
到了东海黑潮区,果然见逆脉母石在漩涡中心旋转,石上的倒刺根须正往各跨脉道的节点延伸,每延伸一寸,远处对应的节点就暗一分。黑潮边缘的礁石上刻着三箭盟的残碑,碑上的字被海水泡得发胀:“逆脉有源,破源则散。”守黑潮的老渔民指着碑上的缺口,“这缺口能嵌进定脉箭,是初代守脉人留的‘破源位’,得等九大地脉的守脉人到齐了才能用,就像九把钥匙开一把锁。”
我们往逆脉母石周围布“九锁阵”时,老渔民突然指着黑潮的浪尖:“看!各节点的守脉人来了!”只见金狼王陵的年轻牧羊人骑着沙枣木筏,筏上的沙枣林泛着红光;越女城的新鱼妇划着莲叶舟,舟上的莲子灯闪着青光;藏地的老阿妈赶着牦牛队,牛背上的经幡飘着金光……九大地脉的守脉人陆续赶到,每个人手里都捧着块本节点的源脉石碎片,碎片上的光正与母石的吸力对抗。
“是‘守脉归位’!”王瞎子掏出九大地脉的地脉图,往黑潮的水面一铺,图立刻化成九道光带,正好对应九位守脉人的位置,“按图站定,把源脉石碎片往光带里一放,就能形成‘反吸阵’,让母石的吸力变成推力,就像用泵把污水抽回源头。”
年轻牧羊人站在金狼王陵的光带里,往带里放了块沙枣纹的源脉石,带立刻泛起红光,红光里的逆脉根正在往母石缩;新鱼妇站在越女城的光带里,往带里放了块莲子纹的源脉石,带泛起青光,青光里的逆脉根正在发抖;新鲛王站在沉月城的光带里,往带里放了块珊瑚纹的源脉石,带泛起蓝光,蓝光里的逆脉根正在消融……当最后块源脉石碎片放进光带,九道光带突然连成个圆,圆里的逆脉母石开始剧烈震动,石上的倒刺根须纷纷断裂,像被无形的剪刀剪断。
“该咱上了!”胖子扛起定脉箭往残碑的缺口冲,箭尖的九色光与九锁阵的圆光连成线,线一碰到逆脉母石的命门漩涡,石体突然炸开黑雾,雾里的逆脉气正在尖叫。杨雪莉往雾里撒了把总脉核的光流,光流在雾里凝成把九色的剑,剑刃上的纹路是所有守脉人的名字,“是‘万脉剑’!”她指着剑刃,“这剑是所有节点的正气所化,能彻底斩断逆脉母石的根,就像用斩草刀连根拔起毒草。”
王瞎子的探龙针突然飞起来,顺着万脉剑的剑刃往逆脉母石的命门钻,钻过的地方,黑色的源脉石正在剥落,露出里面的白色核心——竟是块被逆脉气污染的总脉核碎片!“是‘源脉逆种’!”他盯着核心,“这才是逆脉气的总源头,是当年总脉核形成时没炼化干净的杂质,就像田里的毒种子,遇到合适的环境就发芽。”
当万脉剑斩碎逆种,东海黑潮突然掀起巨浪,浪里的九色光带往各节点回流,流到哪,哪的跨脉道就亮一分。金狼王陵的沙枣林恢复了甜香,越女城的莲子湖泛起了清波,沉月城的珊瑚礁重现了光彩……“是‘正气归位’!”老渔民捞起块被光流冲刷过的黑源脉石碎片,碎片在掌心渐渐变白,“逆脉母石被净化后,能变成源脉石的肥料,就像把毒草烧成灰肥田。”
我们在黑潮边缘的礁石上摆了“破逆宴”,用净化后的黑源脉石碎片煮着各节点的特产:金狼王陵的沙枣炖黑潮鱼、越女城的莲子羹、沉月城的珊瑚冻……煮出的汤是九色的,喝进嘴里能尝到股清冽的甘,顺着喉咙往四肢百骸扩散,像把所有节点的生机都聚在了心里。胖子往汤里扔了块最后残留的逆脉渣,渣一碰到汤就化成光雾,雾里的逆脉气正在与源脉气共舞,最后融成颗九色的珠,“是‘正邪合珠’!”他捞起珠笑,“这珠能平衡源脉与逆脉的气,比逆脉珠还灵,看来再凶的邪,也能被正化掉。”
清理黑潮里的逆脉残根时,王瞎子在礁石缝里发现了个铜盒,盒里装着三箭盟初代盟主的札记,札记里写着:“逆脉与源脉本是同根,如影随形,守脉人需懂平衡,而非赶尽杀绝。”杨雪莉用总脉核的光流擦拭札记,纸页上的字迹渐渐显形:“正过则滞,逆过则溃,守中致和,万脉方久。”
“是老祖宗在给咱‘留心法’!”她指着“守中致和”四个字,“这才是守脉的最高境界——不是一味打压逆脉,而是让正逆之气平衡,就像人要阴阳调和才能健康。”
返程时,东海黑潮的水面已经恢复平静,水底的净化石在发光,像给海底铺了层九色的砖。老渔民往我们船上扔了袋净化后的逆脉母石粉末,“把这撒到各节点的跨脉道旁,能让源脉与逆脉气自动平衡,比镇源钉管用。”他往粉末里掺了勺黑潮的海水,水立刻泛起九色涟漪,“这水混了万脉剑的气,能让粉末在哪都能活。”
路过越女城时,镜湖的莲子正在结果,果实里的九色光比往常更温润——是正邪平衡让莲子的长势更稳。新鱼妇摘了颗带光的莲子递给我们:“这是‘和脉莲’,留着种在活脉碑旁,让它提醒咱:守脉不只是破逆,更是调和。”
回东极岛的浮岛时,天脉树的枝叶已经舒展,枝头的果实泛着温润的光。定脉箭的箭身恢复了九色流转,箭羽上多了道新的纹路:是万脉剑斩碎逆脉母石的图案,像给箭身刻了枚镇邪印。《万脉同生录》的新页上,逆脉母石的影像正在被九色光覆盖,覆盖处的字迹渐渐显形:“逆脉如影,正脉如光,光影相生,万脉方和。”
守脉人们在天脉树下召开“和脉会”,年轻牧羊人提议在各节点设“和脉池”,用净化后的逆脉粉末与源脉石粉末调和,“让正逆之气在池里平衡,就像给地脉装个调温器。”藏地的老阿妈转动着转经筒,“该给《万脉同生录》添篇‘和脉经’,把守中致和的道理传给后人。”二柱子举着他画的“和脉图”,图里的正逆光带像两条缠绕的龙,“这样逆脉气就不会再闹事了!”
夜里,我躺在天脉树下,听着万脉网传来的和谐韵律:总脉核的脉动与逆脉余气的震颤形成奇妙的共振,跨脉道的水流声里混着细微的逆脉根须生长声……所有声音交织成平衡的乐章。定脉箭在树洞里轻轻嗡鸣,箭身的光顺着万脉网流淌,像在给每条跨脉道调和气息。杨雪莉翻着《万脉同生录》的新页,页边空白处画着个阴阳鱼的图案,像在说:真正的守脉,是让正逆之气像阴阳鱼一样共生。
第二天清晨,天脉树的第一缕阳光落在定脉箭上,箭身的光突然往西北方向扩散,那里的跨脉道正泛起微弱的平衡光——是新的逆脉气在与源脉正气调和,形成了稳定的共生带!“看来地脉自己学会调和了。”胖子往箭袋里塞了把和脉莲的种子,“胖爷我这就去看看,给新的共生带撒点种子,让它长得更稳!”
守脉人们陆续登上船只,船头的净化石在晨光里闪闪亮。天脉树的叶片在风中沙沙作响,像在吟诵新的守脉心法:守中致和,不是不作为,而是更高明的作为;合克草的露珠滴在跨脉道上,映出前行的脚印,像在说:和脉的路,才刚刚开始。
我望着九色光带中流转的正逆之气,突然明白:守脉从不是你死我活的对抗,而是共生共荣的调和。就像农人既要除杂草也要留益虫,既要浇肥水也要控湿度,正脉与逆脉本是地脉的一体两面,守脉人的使命,就是让两者在平衡中共同生长,让万脉网在阴阳调和中更具韧性,让天脉树在光影相生中长得更茂盛。
定脉箭的光在万脉网的每个节点流转,像在守护着这份平衡。《万脉同生录》的新页还在展开,等待着记录新的调和之法、新的共生之道、新的守脉境界。远处的东海黑潮,净化后的逆脉母石正在海底发芽,长出的新根与源脉石的根须缠绕在一起,像在诉说正逆相生的古老智慧。
护脉的路,还长着呢。
立秋这天,东海黑潮的净化石泛着温润的光,天脉树的叶片间突然垂下根银线,线头缠着片银杏叶,叶背的纹路在阳光下显形:是幅环形的地图,图中九大地脉的节点外都围着圈淡金色的光晕,光晕的中心是座从未见过的浮空岛,岛上的建筑轮廓与三箭盟的箭镞符号重合——是地脉孕育出的“合脉岛”!
“是‘万脉聚灵’!”杨雪莉捏着银杏叶的叶柄,叶上的地图突然旋转,显露出合脉岛的全貌:岛的中心有座石坛,坛上的凹槽能同时容纳九大地脉的源脉石,坛边的九根石柱对应着各节点的地脉流,柱顶的光带正在往岛心汇聚,像在编织顶金色的王冠。“这岛是总脉核的‘延伸体’!”她指着坛心的光斑,“你看这汇聚的灵气浓度,比所有节点的总和还高,是地脉想让守脉人有个‘议事坛’,以后不管是开新跨脉道,还是调和逆脉气,都能在这儿共商,就像给各村修了座共同的祠堂。”
王瞎子往银杏叶上撒了把各节点的源土,土在叶上化成九色的雾,雾里的合脉岛影像开始清晰:岛的边缘长着圈奇特的植物,茎是天脉树的木质,叶是合克草的双色形,花是跨脉草的终极变种——是“合脉花”!他的探龙针在掌心跳得像敲编钟,“这花能感应所有地脉的脉动,花开时预示着节点有大事,花谢时提醒该清理逆脉气,是地脉给咱的‘议事铃’,有它在,守脉人就能及时互通消息,比快马传书还管用。”
我们往合脉岛赶时,银杏叶上的地图在船舱里一直亮着,亮得最厉害的地方,光带的走向会变成箭头,指引方向。路过七星砬子时,赵大叔往我们车上装了箱“聚灵盒”——用活脉碑的石粉和总脉核的光流做的,盒一打开就能储存合脉岛的灵气,“这盒能给各节点‘分灵’,让偏远的地脉也能沾到合脉岛的光,比天脉树的果实还管用。”他往盒里放了撮跨脉草的粉末,盒立刻放出九色的光晕,晕里的灵气开始往各节点的方向飘,像在引路。
越接近合脉岛,定脉箭的箭身越暖,箭羽上的九色纹路与合脉岛的地脉流同频,流里的灵雾都往我们的方向涌,涌过来的雾里裹着合脉花的种子,“是合脉岛在‘迎客’!”胖子把种子揣进怀里,怀里的《万脉同生录》突然自动翻页,页上的合脉岛图案在生长,岛边的合脉花正在绽放,花瓣上的名字是所有守脉人的姓氏,“连书都知道这岛是给咱守脉人建的,比祠堂的族谱还周全。”
到了合脉岛的石坛前,果然见坛上的凹槽里刻着九大地脉的符号,金狼王陵的狼首、越女城的莲子、沉月城的珊瑚……一一对应着柱顶的光带。藏地的老阿妈牵着牦牛刚到,牛背上的经幡在坛前展开,幡上的经文与石坛的纹路重合:“二舅爷的札记里写,立秋是地脉的‘会盟日’,得先把各节点的源脉石放进凹槽,让合脉岛与万脉网彻底连通,就像给祠堂的供桌摆上各家的信物。”
我们依次往凹槽里放源脉石,每放一块,对应的石柱就亮起一分。当最后块七星砬子的活脉碑碎石归位,石坛突然放出冲天的金光,光里的九根石柱开始旋转,转出的漩涡将各节点的灵气往坛心聚,聚成的光球里浮现出三箭盟初代盟主的虚影——“是‘盟魂显’!”杨雪莉的指尖在光球旁划过,虚影的嘴唇动了动,说出的话顺着光带传到所有节点,“守脉非独事,万脉共荣之”,像句跨越时空的家训。
往合脉岛边缘种合脉花时,岛的灵雾突然掀起金色的浪,浪里的雾滴都往花瓣上落,落下来的雾里裹着各节点的新事:金狼王陵的沙枣林结了新品种,越女城的镜湖发现了逆脉气与源脉气共生的新水域,沉月城的珊瑚礁长出了带星尘纹的新枝……“是地脉在‘报喜’!”王瞎子往花籽上撒了把合脉岛的灵土,花立刻抽出新茎,茎上的纹路是所有节点的跨脉道路线图,“是‘共息养花’的奇效!灵土给基,光带给能,雾滴给讯,这花想不长得像消息树都难。”
当最后颗合脉花籽落土,岛的边缘突然亮起圈金色的光带,光带里的花朵同时绽放,花瓣上的影像开始轮换:北极苔原的星脉草结了星实,日轮城的沙脉草结了沙果,昆仑佛窟的云脉草结了墨籽……“是‘万脉报’!”年轻牧羊人指着轮换的影像,“现在每个节点的新变化都会在这儿显示,就像村里的公告栏,谁家有新收成,全村都知道。”
我们在石坛旁摆了“合盟宴”,用合脉岛的灵泉水泡着各节点的新特产:金狼王陵的“双味沙枣”(甜中带微咸)、越女城的“共生莲子”(心是逆脉气凝成的黑仁)、沉月城的“星尘珊瑚冻”……喝进嘴里的泉水泛着九色的光,咽下时能清晰感觉到各节点的地脉流在体内共鸣,像有九条溪流在血脉里汇合成河。胖子往泉水里扔了块刚采的合脉花根,根一碰到水就化成光雾,雾里的九色光带突然连成个环,环上的每个光点都是个守脉人的笑脸,“是‘守脉环’!”他捞起雾笑,“这环能让咱不管在哪个节点,都能感觉到彼此的气息,就像家人之间的心电感应。”
藏地的老阿妈突然指着石坛的光球:“看!光球里有新影像!”只见光球里的虚影正在绘制新的跨脉道图,图上的路线从合脉岛往地心延伸,终点的位置泛着红光——是从未探索过的“地心脉”!“是‘地脉邀’!”王瞎子的探龙针指向红光的位置,“这地心脉是母石的‘根脉’,比总脉核的能量还深,看来地脉是想让咱往更深的地方走,就像给探险家指了条新航线。”
新鲛王往光球里扔了块沉月城的深海珊瑚,珊瑚在光里化成条光鱼,鱼的游动轨迹与地心脉的路线重合,“这脉道得从海底穿过去,得用海脉支的跨脉草当‘先锋’,让它的根须先探路。”年轻牧羊人补充道:“还得带上星脉城的聚星灯,地心深处没光,得靠灯给草籽补光。”守脉人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石坛的光球突然将每个人的建议化成具体的方案,方案上的步骤清晰得像张施工图——“是‘众智成图’!”杨雪莉拍着坛边的石柱,“这石坛能把大家的想法合成最优方案,比任何谋士都管用。”
往回走时,合脉岛的合脉花开始规律地开合,每开一次,就有个节点的新消息传到坛上:金狼王陵的新沙枣开始结果,越女城的共生莲子发了芽,天山断层的合克草结了新籽……“得在各节点设‘传讯点’!”胖子提议在跨脉道旁种合脉花的幼苗,“让花苗把消息传到合脉岛,就像给各村装了电话。”他往花苗上浇了勺灵泉水,苗立刻放出微光,光里的影像正是金狼王陵的沙枣林,“你看,这就通上了!”
路过越女城时,镜湖的共生莲子已经长成新的莲叶,叶上的正逆脉气像对游鱼般追逐。新鱼妇摘下片带光的莲叶递给我们:“这是‘议脉叶’,留着种在合脉岛的石坛边,让它记录每次议事的内容,比笔墨还准。”
回东极岛的浮岛时,天脉树的枝桠往合脉岛的方向倾斜,枝头的果实泛着金色的光。定脉箭的箭身多了圈新的纹路:是合脉岛的石坛与九根石柱的图案,像给箭身戴了枚会徽。《万脉同生录》的新页上,合脉岛的地图正在自动绘制,图上的传讯点像串珍珠,将各节点与合脉岛连在一起,每个点旁都标着守脉人的名字,连二柱子、小胖丫这些娃娃的名字也在其中,像本永远在添新名的族谱。
守脉人们在合脉岛召开了第一次“万脉会”,年轻牧羊人提议培育能在多种地貌生长的“通用跨脉草”,新鲛王建议在合脉岛建“源脉学院”,教娃娃们识别地脉流,赵大叔则想研究用逆脉气改良药材——石坛的光球将这些提议整合成“百年计划”,计划的第一页写着:“守脉者,传脉也。”
夜里,我躺在合脉岛的石坛边,听着九大地脉的呼吸在光带里交织:金狼王陵的沙枣簌簌作响,越女城的莲子轻轻落地,藏地的经幡猎猎有声……所有声音在坛心汇成句无声的誓言。定脉箭插在石坛的凹槽旁,箭身的光与光球的光连成线,线里的“百年计划”正在细化,连每个娃娃该学的第一课都标得清清楚楚。杨雪莉翻着《万脉同生录》的新页,页边空白处画着群孩子围着跨脉草的画像,像在说:守脉的故事,该传给下一代了。
第二天清晨,合脉岛的第一缕阳光落在石坛上,光球突然往地心脉的方向延伸出条新的光带,带的尽头泛着红光——是地心脉的地脉流在回应!“看来得准备探地心脉了。”胖子扛着装满合脉花籽的背篓往船边跑,“胖爷我这就去给各节点送种子,让娃娃们也学着传讯,等他们长大了,正好接咱的班!”
守脉人们陆续登上船只,船头的议脉叶在晨光里闪闪亮。合脉花的花瓣在风中轻轻摆动,像在诵读新的誓言:万脉同源,守脉同心,传脉不息;天脉树的露珠滴在传讯点的花苗上,苗立刻往各节点的方向生长,像在说:路还长,得让更多人走起来。
我望着合脉岛石坛上旋转的光球,突然明白:守脉从不是一代人的事,而是代代相传的接力。就像祠堂里的香火,得靠子孙不断添柴才能长明,地脉的生机、跨脉道的畅通、逆脉气的调和,都需要一代又一代守脉人接续努力。合脉岛的意义,不只是给当下的守脉人建个议事处,更是为了让这份使命能像跨脉道的光带一样,永远延续下去。
定脉箭的光顺着新的光带往地心脉延伸,像在丈量下一段路程。《万脉同生录》的新页还在展开,空白处已经有了娃娃们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我要学探龙针”“我想种跨脉草”……远处的合脉岛,合脉花的花瓣上映出孩子们奔跑的身影,他们正追着传讯点的光带往石坛跑,像在追赶前辈们未竟的脚步。
传脉的路,才刚刚开始呢。
处暑这天,合脉岛的合脉花正开得热闹,石坛的光球突然往地心方向沉了寸许,坛边的九根石柱同时亮起红光,柱顶的光带交织成幅立体图:地心脉的入口藏在马里亚纳海沟的海沟深处,入口的石门上刻着三箭盟的初代箭纹,纹的缝隙里渗着九色光——是地脉在邀请守脉人开启“地心探脉”!
“是‘根脉显形’!”杨雪莉摸着发烫的石柱,立体图里的海沟影像突然旋转,显露出地心脉的第一段路径:从海沟底的石门往地心延伸,途经地幔的软流层、地核的外核边缘,每段路径的岩壁上都长着源脉石,石上的纹路与九大地脉的符号对应,像串挂在地球血管上的灯笼。“这路径是母石的‘主根’!”她指着图中的光流,“你看这能量密度,比总脉核强百倍,是地脉想让咱给地心脉‘通淤’,让母石的根能吸到地表的灵气,就像给老树的主根松松土。”
王瞎子往石柱上撒了把马里亚纳海沟的海泥,泥在光带里化开,显露出地心脉的特殊环境:软流层的岩浆里漂着种晶体,是源脉石在高温下的变种“熔脉晶”;外核边缘的铁镍层里嵌着种金属线,是跨脉道在地心的形态“金脉丝”——“是‘地心双宝’!”他的探龙针在掌心跳得像打铁,“熔脉晶能抗三千度高温,金脉丝能导电脉流,是地脉给咱的‘探脉工具’,有它们在,地心脉的跨脉道才能架得起来,比任何隔热材料都管用。”
我们往马里亚纳海沟赶时,石柱的立体图在深海潜艇的舱壁上一直亮着,亮得最厉害的地方,岩浆的流动轨迹会变成箭头,指引方向。路过沉月城时,新鲛王往潜艇里搬了箱“耐熔珠”——用深海火山的黑曜石做的,珠一碎就能形成隔热层,“这珠能给熔脉晶‘降温’,让它在岩浆里保持稳定,比海沟的抗压钢还管用。”他往珠里注了勺总脉核的光流,珠立刻放出九色的光膜,膜里的岩浆正在降温,像在演示效果。
越接近海沟底,定脉箭的箭身越烫,箭羽上的九色光被地核的磁力拉成细长的光带,像根快被拉断的金丝。胖子把天脉树的木屑往箭身上裹了裹,木屑里的木质香突然浓烈起来,竟在光带上撑起层保护膜:“胖爷我算看明白了,这地心环境怕的是‘草木气’!沙枣的木性、莲子的水性、珊瑚的寒性混在一起,能中和地心的燥气。”他往箭身上缠了圈越女城的莲子藤,又绑了束金狼王陵的沙枣根,箭身的光果然稳定下来,在岩浆雾里开出条通路。
到了马里亚纳海沟底,果然见石门上的初代箭纹在发光,纹的缺口正好能插进定脉箭。守海沟的老潜航员递来把“破岩凿”——用熔脉晶和金脉丝锻的,凿一敲就能让石门的纹路松动,“这凿是三箭盟的初代探脉人留下的,当年他们只走到软流层就折返了,说要等‘万脉合网’后再探。”他指着凿柄上的刻字,“‘根脉通则万脉昌’,看来老祖宗早知道地心脉是关键。”
我们用破岩凿敲石门时,箭纹突然往两边分开,露出里面的通道,通道壁上的熔脉晶在发光,照亮了第一段路:软流层的岩浆池里漂着座浮岛,岛上的熔脉晶堆成小山,山尖的光与总脉核的光同频。“是‘熔脉岛’!”杨雪莉往岩浆里扔了颗耐熔珠,珠炸开的瞬间,岩浆凝成块临时的石桥,“这岛是地心脉的‘第一驿站’,得在这儿建个‘熔脉站’,用熔脉晶给后续的探脉人提供能量,就像给长途跋涉的人备口水井。”
往熔脉岛的岩壁上嵌金脉丝时,软流层的岩浆突然掀起浪,浪里的熔脉晶往我们的方向漂,漂过来的晶体里都裹着段记忆:初代探脉人在岩浆里种跨脉草的尝试、二舅爷年轻时绘制的地心脉草图、守海沟人祖辈传下的探脉口诀……“是地心的地脉在‘忆旧’!”王瞎子往晶体上撒了把各节点的源土,土一碰到晶就化成光流,流进金脉丝的接口,“是‘忆能融脉’的奇效!源土给忆,熔脉晶给能,金脉丝给路,这站想不稳固都难。”
当最后根金脉丝与总脉核的光带接通,熔脉岛突然放出强光,光顺着金脉丝往地表的万脉网流,流到哪,哪的跨脉道能量就增倍:金狼王陵的沙枣林结出的果实更大,越女城的镜湖水位更稳,沉月城的珊瑚礁生长速度加快……“是‘根脉哺表’!”老潜航员盯着岩浆里的光流,“现在地心的能量能顺着万脉网滋养地表节点,就像老树的主根给枝叶送养分,以后再不怕逆脉气的大规模侵袭了。”
我们在熔脉岛的临时石屋里摆了“探脉宴”,用熔脉晶的能量加热各节点的特产:金狼王陵的沙枣糕在岩浆边烤出焦香,越女城的莲子羹在耐熔碗里泛着珠光,沉月城的珊瑚冻在低温区凝着冰花……吃进嘴里的食物带着股奇异的能量感,顺着喉咙往四肢百骸扩散,像有股暖流在打通全身的经脉。胖子往岩浆里扔了块带逆脉气的源脉石,石一碰到熔脉晶就化成光雾,雾里的逆脉气正在被高温炼化,“是‘熔邪成能’!”他抹着嘴笑,“在地心脉,连逆脉气都能变成燃料,看来这地方是地脉的‘能量转换器’。”
继续往地心深处走时,外核边缘的铁镍层里突然传来异响,声纹与定脉箭的震颤同频。王瞎子的探龙针指向声音来源:“是‘金脉巢’!”只见岩壁的缝隙里藏着团金脉丝,丝的中心裹着颗拳头大的熔脉晶,晶里的影像正在流动——是母石的核心在脉动,每跳一下,九大地脉的跨脉道就亮一分,“这是地心脉的‘能量泵’,得用它给金脉丝增压,让能量送得更远,就像给水井装个抽水机。”
年轻牧羊人往金脉巢里塞了把沙枣核,核一碰到熔脉晶就化成光,竟让金脉丝的亮度增了倍;新鱼妇往巢里浇了勺镜湖水,水立刻变成蒸汽,推动金脉丝更快地传导能量;藏地的老阿妈往巢里撒了把酥油,油在高温下燃烧,竟让熔脉晶的体积涨了圈……“是‘万脉助泵’!”杨雪莉数着金脉丝的震颤频率,“每个节点的特产都能给能量泵添力,看来地心脉的激活需要所有地脉的‘心意’。”
越往地心走,定脉箭的箭身越亮,箭羽上的九色光与地核的磁场形成奇妙的共振,共振产生的声波竟让铁镍层的岩壁自动让开道路。“是‘脉频开路’!”胖子发现箭身的光流里多了种新的纹路,是地核的铁镍晶体与源脉石的混合图案,“这箭在吸收地心的能量,变成‘双能箭’了!以后既能定地表的脉,也能探地心的路。”
到了地心脉的第二段路,外核边缘的铁镍层里出现了片“金脉林”——金脉丝在地心的自然生长形态,丝的顶端结着熔脉晶,像片长在金属里的森林。林的中心有块巨大的源脉石,石上的纹路是幅完整的地球脉网图,图中地心脉与九大地脉的连接点都标着个小箭头,唯独南极冰盖的位置是空白,“是‘脉网缺’!”杨雪莉的指尖在空白处划过,“这空白是地脉给咱留的,要让守脉人去南极开最后一条跨脉道,让地球的脉网真正没有死角,就像给衣服补最后一个洞。”
我们在金脉林里铺设金脉丝时,铁镍层的地脉流突然加速,流里的金属粒子往金脉丝上靠,靠过来的粒子里都裹着段未来的影像:南极冰盖的跨脉道开通时,九色光带绕着地球转了三圈;守脉人的后代在地心脉里建了座“根脉城”;源脉学院的孩子们用熔脉晶做实验……“是地心在‘示来’!”王瞎子往金脉丝上浇了勺总脉核的光流,丝立刻往南极的方向延伸出段新的光带,“是‘脉丝导路’的奇效!光流给向,金属粒子给料,地心能给力,这路想不修到南极都难。”
当最后段金脉丝与金脉林连接,外核边缘突然传来声巨响,巨响的声波顺着万脉网往地表传,传到哪,哪的守脉人就收到条讯息:“根脉已通,南极待补”。金狼王陵的年轻牧羊人正在给沙枣林搭棚,准备培育抗寒的新品种;越女城的新鱼妇在镜湖练潜水,准备适应南极的冰海;藏地的老阿妈在转经筒里刻南极的方位,准备给探脉人祈福……“是‘万脉响应’!”老潜航员看着通讯器里的消息,“现在每个节点都在为南极探脉做准备,就像全村人合力给新房盖最后片瓦。”
我们在金脉林的源脉石旁休息时,石上的脉网图突然亮起,南极的空白处出现了个小小的箭头,箭头的方向正是我们来时的路,“看来得先回合脉岛,召集更多守脉人才能去南极。”胖子往背包里装了把金脉林的种子,“这籽得在合脉岛的灵土里育苗,等长成金脉苗,就是去南极的最好工具。”
返程时,熔脉岛的熔脉站已经建成,守海沟的老潜航员带着第一批值守人在岛上忙碌,他们往熔脉晶里输总脉核的光流,让能量在站里循环,“这站能给后续的探脉人提供补给,比任何基地都可靠。”他往我们包里塞了块超大的熔脉晶,“这晶能给合脉岛的源脉学院当教具,让娃娃们早点认识地心的能量。”
路过沉月城时,新鲛王正在训练能抗高压的新鲛群,准备给南极探脉当“水下向导”。他往我们潜艇里放了箱“冰脉珠”——用沉月泉的水和耐熔珠的粉末做的,珠一碎就能让冰化成水,“这珠能给南极的跨脉道‘融冰’,比破冰船管用。”
回合脉岛时,石坛的光球已经将地心脉的影像传遍所有节点,坛边的石柱上多了行新字:“探脉者,拓脉也。”定脉箭的箭身泛着熔脉晶的光,箭羽上的金脉丝纹路与地心的地脉流同频,像给箭身镀了层金属铠甲。《万脉同生录》的新页上,地心脉的地图正在自动绘制,图上的金脉丝像条金色的线,一头连着地心,一头指向南极,线旁的标注越来越细,连岩浆的温度、金属层的硬度都写得清清楚楚。
守脉人们在合脉岛召开“南极筹备会”,年轻牧羊人展示了抗寒沙枣苗的生长数据,新鲛王演示了冰脉珠的融冰效果,赵大叔则带来了用熔脉晶改良的暖药——石坛的光球将这些成果整合成“南极计划”,计划的第一阶段目标是:“明年冬至,破冰探脉”。
夜里,我躺在合脉岛的石坛边,听着地心脉的轰鸣顺着金脉丝传来,与地表的九色光流交织成首地球的心跳曲。定脉箭插在石坛的凹槽里,箭身的光与地心脉的光连成线,线里的“南极计划”正在细化,连探脉船该带多少耐熔珠都算得明明白白。杨雪莉翻着《万脉同生录》的新页,页边空白处画着艘破冰船驶向南极的素描,像在说:探脉的脚步,该往最南端走了。
第二天清晨,合脉岛的第一缕阳光落在光球上,球里的南极空白处突然亮起,显露出冰盖下的源脉石分布——是地心脉在给我们“送地图”!“看来南极探脉的日子近了。”胖子扛着装满金脉林种子的箱子往培育室跑,“胖爷我这就去育苗,等这些苗长壮了,正好当开路先锋!”
守脉人们陆续忙碌起来,年轻牧羊人往沙枣苗上浇抗寒剂,新鲛王给鲛群装定位器,源脉学院的孩子们则围着熔脉晶画南极的想象图。合脉花的花瓣在风中哗哗作响,像在给探脉人加油;金脉丝的光带从地心脉延伸到合脉岛,再从合脉岛伸向南极,像条贯穿地球的金色跑道。
我望着光球里的南极冰盖影像,突然明白:探脉从不是终点,而是新的起点。就像登山者攀上一座高峰后总会望向更高的山峰,守脉人打通一条脉道后,目光总会投向更未知的领域。地心脉的探索,南极脉的待补,都在诉说同一个道理:地脉的故事没有尽头,守脉人的脚步也永远不会停。
定脉箭的光顺着金脉丝往南极延伸,像在丈量最后一段路程。《万脉同生录》的新页还在展开,空白处已经画满了探脉工具的草图,连给冰盖下的源脉石起什么名字都有了好几个备选。远处的地心脉里,金脉林的丝还在生长,丝顶端的熔脉晶闪着光,像在说:下一站,南极,把地球的脉网补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