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男人起身要走,白援朝一把拽住了他。
他虽说话有些吃力,但却难以掩饰内心的惶恐:“唉,老,老哥哥,你听我解释啊……”
“解释?解释什么?老白,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误会?这人现在都已经坐在这儿了,你还想解释什么?”
白援朝本就患有脑中风后遗症,让他去阻拦一个盛怒之下的半大老头子,实在是力不从心。
那老头根本不想再跟他废话,一把抓起身后的外套,径直就要往外走。
白援朝急得直跺脚,指着白泽说道:“你这个混……混小子,快,快把人拦住啊!”
白泽只是淡淡一笑,一屁股坐在我旁边,边往我碗里夹着菜边说道:“程叔叔也许有事着急先走,再说了,像我们今天这种家宴,确实不适合招待外人……”
“你……你……”白援朝气得手捂着胸口,差点背过气去。
那个姓程的老头更是被他这话气得不行,眉毛一竖,转身就往外走。
就在他走到门口时,包房门却再次被人推开,迎面走进来的正是程思曼……
我当下便明白了,看来白援朝口中的团圆饭,并非是指和我吃这顿饭,而是想和他们老程家吃这顿团圆饭……
程思曼进屋看见她老爹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便皱着眉头问她老爹:“爸,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还没等她老爹回话,她目光越过老爹,瞧见白泽时,立马满脸堆笑,绕过她爹就朝着白泽扑了过去。
“小泽哥哥,你来啦!”她显得十分高兴。
说话间她就要往白泽怀里钻,白泽立刻站起身,身子往后一闪。
嘿……这我哪能忍得了啊,在我眼皮子底下就想占我男朋友的便宜,想得美!
于是,见白泽站起身,我便抬腿踹了白泽的椅子一脚,那椅子在大理石地面上滑行了两下,随后重重地撞在了程思曼的膝盖上。
程思曼猝不及防,被椅子这么一撞,踉跄着后退两步,跌坐在地上:“哎呦……”
程老爷子见自己的宝贝闺女跌坐在地上,赶忙上前查看情况:“曼曼,你没事吧?撞到哪儿了?”
程思曼脸上精致的妆容因疼痛瞬间扭曲:“谁!谁干的!”
她抬头怒目圆睁,视线落在我身上时,瞳孔猛地一缩,“是你?”
我白了她一眼,没说话。既然白泽说了,我在这儿的任务就是填饱肚子,那我就尽量不吭声,但是想占我男朋友便宜,那我绝对不答应……
就在我暗自腹诽之时,程思曼一下子站起身,气势汹汹地朝着我走了过来。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你和我小泽哥哥到底是什么关系!”
白泽见她气势汹汹的样子,立刻站在我身前挡住了她。
我一边慢条斯理地剥着手里的虾,一边淡淡地回答她:“情侣关系……怎么,程小姐是不认字吗?没看前些日子的报纸吗?
就算你不认字,家里总该有电视吧,新闻报纸不都报道得很清楚了吗?我才是白泽唯一公开承认的未婚妻,你之前说的白母生前留下的那个翡翠玉镯,如今不就戴在我的手腕上吗?
听说你都没能亲眼见过它,就敢跟媒体记者面前吹嘘这镯子已经交由你来保管了,还真能瞎编……哼……
唉……算了,我今天索性大方点,让你好好看看,当初你在新闻媒体前吹嘘的白泽给你的定亲礼到底长什么样!”
说着,我便抬起手腕,故意将那个玉镯在她眼前晃了晃。
程思曼的目光死死地钉在我腕间流转着温润光泽的翡翠玉镯上,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冷笑:“你以为戴着它就能坐稳白家少奶奶的位置啦?真是可笑!”
她极为鄙夷地朝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之后转身便坐回了我正对面的那个空位上。
她爹见自己闺女没有要走的意思,便上前拉了她一下。
“曼曼,你还要留在这儿自取其辱吗?白家根本就没有跟我们和谈的意思,还留在这儿做什么?”
程思曼却抱着肩膀,满脸不屑:“哼……爸,你也太不相信你姑娘我了,她一个农村出身的黄毛丫头,拿什么跟我争啊?靠什么?难道靠媒体吹嘘的她身上的道法?还是所谓的她身后的仙家啊?哈哈哈……真是笑掉大牙了!就她也配被称作‘东北玄门新贵’?我呸!装神弄鬼,小小年纪干什么不好,居然当起了神棍!”
白泽见她这般羞辱我,周身的气场瞬间冷到了极点。“程小姐对‘玄门’二字似乎有什么误解?既然你这么清高,看不起我玄门,那往后就少在我面前出现……
别忘了,我除了是孟瑶的男朋友之外,还是孟瑶的二师兄。她身上的本事,有一些还是我教她的呢。
既然瞧不起我,那我认为,你们家族也没必要继续投资我们卓远公司了,把你手里的仅有的那些股份拿出来,卖给我岂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