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画同志,您来了。”
老刘的秘书看到颜子画后,连忙快步走出了秘书间:“刘书记在专门等您。”
颜子画从东滨市返回的路上,就给老刘打了个电话,说有非常重要的工作,要向他当面汇报。
老刘一听就明白了,马上告诉颜子画回来后,立即见他。
“谢谢。”
颜子画对老刘秘书道谢后,跟着他走进了办公室内。
看到颜子画满脸的风尘仆仆样后,老刘心暗中有些感慨,再次想到了“谁说女子不如男”这句话。
青山二姐、长青县的正副班长,以及万山县的大姐大,都是女性。
在青山历史上,从没有哪个年代,出现过这么多的女性负责人。
关键这四个女性,都是个顶个的漂亮!
除了长青县那位商家小公主,略显稚嫩之外,余者三人的工作能力、尤其是心机手段都非一般。
“刘书记,让您久等了。”
颜子画欠身双手,握着老刘的右手轻轻哆嗦了片刻,坐在了沙发上。
“刘书记,请您过目。”
等秘书奉上香茗后,颜子画也没啰嗦,打开了公文包,拿出了早就整理好的调查资料。
“嗯。”
老刘也没废什么话,接过资料看了起来。
他先看到了吕大新的口供。
尽管老刘也很清楚,经济随着全面放开迅猛腾飞的时代,各地魑魅魍魉都跳的挺欢,全然忘记了数年前的严格打击。
但在看到——
吕大新在过去的这些年内,帮潘家做了哪些脏活;尤其收下三万块的辛苦费,就让赵小军出了意外;今晚要针对颜子画领衔的调查组,做点不可细说的事情后。
老刘的眼里,还是浮上了无法遏制的怒火。
砰的轻轻拍案,低声骂了句败类!
再看其它的调查资料。
这些资料主要是以青山、东滨两地教育系统内的人,在小宋的“以礼相待”下,不得不乖乖说出当年,是奉谁的命令通过各种巧妙手段,让潘玉庆顶替赵小军的供词。
颜子画呈上的这份资料,前调查组一点皮毛都没拿到手。
反倒是他们在东滨市好吃好喝,好玩好拿不说,就连他们带回来的调查结果,都是东滨潘某人“帮忙”整理的。
“欺上瞒下,尸位素餐啊。败类,简直是败类。”
老刘越看,越是生前调查组的气。
他拿起内线电话,吩咐秘书:“通知江市等各位同志,半小时后召开班会。”
打完电话后,心中愤愤不平的老刘,点上了一根烟。
就凭他的镇定功夫,看完调查资料后,还得用吸烟来调整情绪。
这足够证明某些人,做的有多过分了。
“子画同志,等会儿你一起参加青山班会。现场给江市等同志,说说你在东滨市的所见所闻。”
情绪迅速稳定下来后,老刘才对颜子画说。
他就是想通过颜子画,顺势了解下东滨市那边的“市面”情况。
其实。
老刘并不觉得颜子画,在东滨只呆了五天,还在专心忙活这个案子时,能注意到东滨的“市面”情况。
只是老刘根本不知道,颜子画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早在她去东滨市之前——
李南征就通过小宋在那边潜伏多日的观察结果,把东滨市的发展现状简单了解过后,又从“记忆库”中提取了东滨市未来的主要发展产业等等,给她精心做了一个发展策划书。
颜子画必须得找机会,向老刘说出这份策划书,来推销自己。
唯有打动天东班会一员的老刘,颜子画才有希望争取潘大伯的那把椅子!
现在机会来了。
“好的。我先给您简单汇报下。”
颜子画眼眸一亮,双手放在膝盖上正襟危坐,开始给老刘汇报自己的“心得”。
她刚开始说时——
老刘尽管是认真倾听的样子,实则心中在考虑:“拿下潘石海,这是必须的了!如果是正常的岗位调动,接班潘石海的人,基本都是从东滨市内部提拔。我这个青山的主要负责人,即便是天东班会成员,也不得乱伸手。但这次呢?东滨市害死我青山市民,冒犯我青山利益!这个职务,我必须得争一争。”
但随着颜子画的娓娓道来——
老刘的精神注意力,很快就集中在了她说出的内容上。
尤其颜子画以毫不谦虚的语气,说出“我如果在东滨市搞经济,我会先抓哪方面的工作,又该怎么抓,抓起来后会有什么效果”这番话时,老刘暗中惊讶!
他真的没想到,颜子画的工作能力,竟然是这样的强悍。
短短五天内,她不但把一件让老刘都头疼的案子,给调查的一清二楚,挖出了那么多的小蛀虫。
而且还能在放松时间,通过她自己的观察,敏锐发现了东滨市当前的发展弊端。
并想到了整改方案,甚至推算出了某方案执行后的前景。
人才。
这绝对是可遇不可求的人才啊!!
“刘,刘书记,我说的是不是哪儿不对?”
说到尽兴处,下意识抬手比划起来的颜子画,忽然发现老刘看自己的目光,好像在冒绿光,顿时被吓了一跳。
“哈,哈哈。”
老刘也猛地意识到,他用这种目光盯着美女下级,貌似有些不妥了。
不过相貌不怎么出众的老刘,内心却是光明磊落。
坦荡的爽朗一笑,说:“子画同志,你说的很对,更好!这样吧。等会议结束后,你尽快把你说的这些,整理成一个工作报告,再单独交给我。”
成了!!
颜子画一呆后,暗中尖叫了一声。
表面却欠身顿首:“好的,刘书记。”
“走,我带你去参加会议。”
抬手看了眼手表,老刘起身带着颜子画,走出了办公室。
一个小时后。
颜子画告辞了各位青山领导,迈着轻快的步伐,快步走出了会议室。
季如驱车徐徐驶出大院后,颜子画干脆的说:“直奔锦绣乡,去找李南征。”
天黑了下来。
最近总觉得“工作使我快乐,我不想回家”的李南征,带着从工地上赚来的一身汗臭味,回到了空荡荡、没有任何生气的家。
妆妆也跟着他赚了一身汗。
她嘴上不说,暗中却骂骂咧咧,懒得理睬李南征,回到家属院就回自家洗澡去了。
“哎。难道我是个贱人,就喜欢被死太监整天用脚丫,踩住脖子按在地上碾轧,才会活的充实些?”
李南征把带着汗臭味的衣服,随手抛在门后,穿着大裤衩子坐在沙发上,幽幽叹息。
啪。
院门好像被人敲响。
“难道死太监回来了!?”
李南征的眼睛顿时一亮,噌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