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怎么没看出来那位女道长眼里有什么爱慕之情!”
白月的话音刚落,薛夫人就不屑地瞥了她一眼。
“切,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你个小孩子家家的能看出来啥?”
“…可我成过的亲要比师傅你多…”
她波澜不惊地回看对方一眼,便见眼前大汉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
“是是是,跟你比起来,我甘拜下风便是了,我都纳闷了,你这般不解风情,那些人究竟看上你哪点儿了?”
“嗯,你说的这个问题也是我很好奇的问题!”
白月完全没有被冒犯的感觉,反而觉得对方问得挺在理。
“…… 我的女神呀!您就行行好,赶紧把我眼前这个活脱脱的祸害给收了去吧!”
就在薛夫人被白月气得连赌咒这样的手段都用上了的时候,看诊结束的陆忘忧已经对着一念仙师细细嘱咐起来。
“此刻,首当其冲者,乃是先医治好玄机真人的双眼,劳烦前辈依着这药方上所书之内容,悉心准备一应药材才是。”
他双手将药方递上前去,神色凝重且诚恳,
“只是呀,这其中最最关键之处,还得是让真人能时刻保有愉悦的心境,值此之际,不妨让真人的好友,多来陪陪他,只要他的心情开怀些,于这病症的痊愈,那可是大有裨益!”
“好友么……”
一念仙师抬眸看了看灵虚子,而后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他这徒弟向来独来独往,与人疏离,他在这道观里还真没见过有谁和对方关系要好。
“对了,陆小友瞧着与灵虚年岁倒是相仿啊。”
对方微微眯起眼眸,脸上带着几分思忖的神色。
“实不相瞒呐,灵虚这孩子自幼便没什么朋友,你若是不嫌弃的话……”
“不行,不行,小忘忧他还得忙着给玄机真人熬药呢,不过我这傻徒弟倒是整日里清闲得很,就让她多去陪陪真人好了!”
薛夫人一听老仙师要撮合陆忘忧与灵虚子做朋友,赶忙把白月推出来,拿她给陆忘忧当挡箭牌。
“薛叔,你这是?”
陆忘忧听闻此言,顿时就有些不淡定了,刚要开口说些什么,薛夫人已然提高了嗓门,冲着白月大声嚷嚷起来了。
“大壮,你现在就赶紧陪着真人出去转转,要是不转到天黑可不准回来啊!”
“不必了,若陆神医此刻并无旁的事儿,那在下便先行告退了。”
灵虚子见诊断已结束,便不打算在此处多作逗留,一念仙师瞧着他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无奈之下,只得朝着薛夫人略带歉意地笑了笑。
“薛小友,你的好意老夫代灵虚心领了,现下既已无事,那我们便先告辞!”
他的话音刚落,灵虚子便伸手搀扶着他,一同朝着门外迈步走去,不多时,那稀稀拉拉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至再也听不见。
“薛叔,你刚刚到底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老要把小月和玄机真人撮合到一起。”
此刻,陆忘忧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而薛夫人听闻后,脸上满是感慨之色。
“忘忧啊,你年纪尚轻,还不晓得这世间的险恶之处,不过你大可安心,我做的这全部事儿啊,皆是为了你好,至于那月丫头,你也无需多虑了,你难道就没留意到,每次我一提到他,那真人便如同撞见了蛇蝎一般,躲得远远的。”
实际上,薛夫人着实是误会了灵虚子,他之所以对陆忘忧显得格外不同,不过是因为觉得对方和自己一样,都是失去挚爱的难兄难弟,而他对白月那冷冰冰的态度,恰恰就是平日里对待旁人的正常模样,如果让他自己去陪对方,得到的也会是同样冷淡的回应。
只可惜,当下的薛夫人已然在心里笃定了灵虚子对陆忘忧是怀着别样的心思,只不过,这件事儿他可没打算告诉陆忘忧或白月,就想着自己悄咪咪地见机行事。
“这俩孩子一个是太过天真,一个是没心没肺,所以只能靠我这大人帮他俩的感情保驾护航了!”
因为怀着这样的想法,那自然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陆忘忧和灵虚子有丝毫接触的机会,这不,等药熬好之后,这送药的任务顺理成章地就落到了白月的身上。
“师傅,你为什么要说陆大哥要亲自给玄机真人熬药,难道这紫霄观里这么多人都不能用么?”
白月一边端着药一边看向了薛夫人。
“你瞧瞧,在这点上,你就不了解小忘忧了吧,他可是曾说过,身为医者,那必须得对病人负责,所以每次他给人治病的时候,所有的药那可都是他亲自熬制,旁人插手不得!”
对方话音刚落,白月就满脸疑惑地看向正在收拾药渣的陆忘忧。
“可是陆大哥,我怎么记得当初在文曲国的时候,每次都是我在帮你熬药,而你就只是在旁边看着!”
“……”
陆忘忧听到这话的瞬间,白皙的脸庞迅速泛起了红晕,那红晕还隐隐有蔓延之势,仿佛要将他的羞涩全然暴露出来一般。
“那还不是因为,打从初见你的第一眼起,我这心就好似被什么给牢牢揪住了一般,自那之后,只要能瞧见你,我这心里,就觉得无比欢喜……”
他微微垂眸,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着,但最后,他还是带着些许羞赧,满含深情的看向白月。
“哦,若是这般缘由的话,那倒确实说得通。”
对方说到这儿的时候,突然停顿了一下。
“可咱俩初次见面那会儿呀,我不就是如今这般男装打扮嘛。”
她抬眸看向陆忘忧,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那照这么说来,陆大哥你…… 其实喜欢的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