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当仙霞祖师领着飞云阁主大摇大摆地闯入时,却惊讶地发现,惊鸿谷内竟是空空如也,仿佛一只巨大的口袋,正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惊鸿祖师亲自出手,决绝地斩断了仙霞与前任飞云阁主的命运纠葛,而那飞云阁如今的主事之人,实则是惊鸿谷暗中培育多年的六长老一脉传人。这一手暗度陈仓,令世人瞠目。
雷天岳闻此,不由自主地击节赞叹,对惊鸿谷祖师那招暗藏玄机、后发制人的棋局策略赞不绝口。那等智谋,宛若春雨般悄无声息地在他心田播撒下希望的嫩芽,愈发茁壮。
“提及此事,此番行动之所以能一帆风顺,实属天岳长老妙手布下的剑阵之功,它不仅巧妙地牵引了仙霞山的注意,更为我们争取到了宝贵的时机。更有风闻,‘丙丁离火珠’的问世,亦是天岳长老灵光一闪的杰作,真乃构思精巧,令人叹为观止,实乃世间少有的奇才!”卞鹤的话语间洋溢着由衷的敬佩,字句珠玑,尽显恭维之意,却又不失真诚。
如此说来,那曾令人闻风丧胆的煞天狱,已然化作虚无,不复存在于世。此番我等踏上旅程,莫非是为了觐见那传说中的惊鸿祖师?
“祖师已降下法旨,命雪寒大长老于广袤无垠的鸿河平原之上,亲自主持搜寻天岳长老这一艰巨任务。”言及此处,那人语气中带着几分敬畏。
雷天岳闻言,眉宇间微皱,又问道:“那昔日名震一方的仙霞山,已然风采不再,陨落于历史的尘埃之中。如今,可是惊鸿谷接掌了其昔日领地?”
言罢,众人神色各异,心中皆是对这玄灵界变幻感慨万千。
诚然如此,谷主携手凤媱长老与聂羽胜长老,三人并肩坐镇中枢,亲自执掌一切外交风云。当下的惊鸿谷,犹如一头自沉睡中悠然醒转的巨龙,以其不可阻挡之势,将广袤的云沧大陆紧紧揽入怀抱,实现了前所未有的统一。
言及此景,卞鹤面上的笑意愈发温暖而明媚,那笑容里,不仅蕴含着对惊鸿谷辉煌战果的由衷自豪,更闪烁着对未来无限风光与可能的深切向往。
雷天岳轻轻点头,眼神深邃如渊,缓缓吐露心声:“惊鸿祖师,其人之沉稳老辣,布局之深远精妙,实乃世间罕见,令人由衷赞叹。回想起来,每一步棋局,皆似早已洞悉未来,布局至今,方显其宏大气魄。”
卞鹤敏锐地捕捉到了话语间的微妙暗示,笑容瞬间凝固,急切地追问:“此言何意?”
雷天岳沉吟片刻,恍然间似有所悟。这背后的纠葛,绝非惊鸿谷单方面的布局所能涵盖,竟还牵涉到了如狱主这般深不可测的存在。单凭些微伏笔,又如何能轻易地将仙霞山从世间抹去?
“看来,惊鸿祖师的身份与手段,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啊。”他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敬畏与思索。
卞鹤的脸色在雷天岳那意味深长的言语中闪过一丝茫然,仿佛被突如其来的迷雾笼罩,心中暗自嘀咕,却不知雷天岳究竟所指为何。他心中暗自思量,这背后定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如同暗夜中的利刃,稍有不慎便能致人于死地。但这份认知只在他心中一闪而过,不敢有丝毫表露,毕竟在这玄灵界,无知往往比知晓更能保命。
强压下心头的波澜,卞鹤的脸上迅速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谄媚,几分小心翼翼,仿佛是在冰面上行走,每一步都需计算精准。他轻声细语,言语间充满了对雷天岳的恭维:“祖师他老人家念及天岳长老功高盖世,特地命人在那惊鸿谷旁的雷阵谷,挑选了一处灵气汇聚之地,为您精心布置了一座洞府,只待长老您前去入驻,享受那份超凡脱俗的清幽与宁静。”
雷天岳闻言,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之色。“哦?雷阵谷与惊鸿谷竟是毗邻?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远古的钟声,在卞鹤心头回荡。卞鹤见状,心中不禁暗自庆幸,自己这番话似乎触动了雷天岳的兴趣,但随即又紧张起来,生怕自己哪句话说错,引来不必要的灾祸。
卞鹤知道雷天岳是第一次到惊鸿谷,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随即转念一想,便兴致盎然地扬起手,开始介绍,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我惊鸿谷,藏于云雾缭绕之间,藏龙卧虎之地,共有一百零八谷,每一谷都有其独特之处。越靠近那神秘莫测的主谷——惊鸿谷,灵气便越是充沛得几乎实质化,仿佛能触摸到那天地间最纯净的力量。这雷阵谷,原名不过区区一个‘阵谷’,听起来平淡无奇,但它却是负责整个惊鸿谷护谷大阵的枢纽,地位之重,无异于心脏之于人体。正因如此,它离主谷的距离,近得几乎能嗅到惊鸿谷深处那古老而庄严的气息。祖师他老人家,高瞻远瞩,特意将阵谷改名为雷阵谷,寓意此地阵法之威,如雷霆万钧,势不可挡。相必天岳长老您,一定能深刻体会到祖师这番良苦用心与深藏的诚意。”
“哦!”雷天岳闻言,目光骤亮,仿佛被卞鹤的话语点燃了一团火,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闪过一丝好奇与期待,“那原来的长老呢?如此重地,想来其守护者定非凡人。”
“原来雷阵谷,乃是由我们惊鸿谷的钟谷主亲自掌管。”
卞鹤说到这里,语气不自觉地低沉了几分,似乎连他都对那位传说中的钟谷主充满了敬畏,“钟谷主,那可是我们惊鸿谷的传奇人物,一身修为深不可测,据说早已踏入了那令人仰望的金玄巅峰之境。不仅精通各种深奥阵法,更是对雷阵谷的每一处细节了如指掌,只是近年来,谷中事务繁多,钟谷主才逐渐放手,将雷阵谷交给了信任的弟子打理。谷中不少人都对谷主仰慕已久。”
雷天岳的眉毛猛地一挑,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意外,仿佛被无形之手轻轻拨动。“仰慕?”
“嘿嘿,”卞鹤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眼神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天岳长老这就不知道了,钟谷主那可是惊鸿谷中公认的大美人,不仅境界超群,更是拥有闭月羞花之貌,多少谷中豪杰为之倾倒……”说到这里,他突然话锋一转,故意卖了个关子,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偷偷地暼向雷天岳。
雷天岳的瞳孔微微放大,一抹不易察觉的惊艳之色在他眼中一闪而过,紧接着,他赶忙又凝起眉头,假装思索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不自然的弧度,似乎在极力掩饰内心的波澜。“原来如此。”
周围的人群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微妙的氛围,纷纷投来探寻的目光,整个场景仿佛被无形的网紧紧束缚,每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而急促,一场关于情感与秘密的风暴,正悄然酝酿之中。
“所以嘛,雷阵谷其实是主谷的分枝,也离主谷最近。”卞鹤并没有在雷天岳脸上看出什么,有些不解,试探道:“在下听闻天岳长老好女色,怎么……”
雷天岳猛然转头,“什么?谁在背后诽谤我?”
“呃……这个!是传言……”
“传言?谁传的言?”雷天岳很不服气,盯着卞鹤就要问明事情的始末。
“这个……”
见卞鹤沉吟片刻,又不说话,为难地地下头,雷天岳淡淡道:“你不想去雷阵道,是吧?”
“哦,不……不,”卞鹤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紧张地环顾四周,仿佛生怕被人听见,随后悄悄传音道:“听说,是祖师说的。”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与恐惧。
“什么?”雷天岳闻言,脸色骤变,双眼猛地瞪大,嘴角微微抽搐,一时间竟无言以对。他心中暗自思量,祖师他老人家远在云外不知处,如何会知晓自己这点私隐?想必是那舒影在背后嚼舌根!想到这里,声音低沉而郑重道:“你可听说舒影这个名字?”
卞鹤闻言,眉头紧锁,陷入沉思。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打扰到这份沉重。他苦思冥想片刻,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这个……确实没听过。祖师他老人家云游四海,见识广博,或许是从某个不为人知的渠道得知此事吧。”
雷天岳听后,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眼神中闪烁着决绝与探究:“那你知道行无影或者芷兰嘛?”
“这个知道,听闻他们两是祖师亲传弟子,被称为惊鸿谷最般配的一对,只是我可无缘相见。”卞鹤忍不住夸奖,但完全没注意雷天岳冷下来的脸。转而又道:“不过听说行无影失踪了。”
“听说雪寒大长老也是祖师亲传弟子?”雷天岳猛地转过头,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随口一问却似乎暗藏玄机。
“什么?”卞鹤闻言,脸色骤变,一脸诧异,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疑惑,“这个……这个我的确不知,天岳长老何处听来?若真如此,雪寒大长老的地位便非同一般。”
雷天岳的眉头微微一皱,目光如炬地盯了卞鹤一眼,似乎在判断他话语中的真假。
“我只知道祖师这一脉善用符印,最为着名的便是六合符印。”卞鹤见雷天岳神色不对,连忙补充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想要撇清自己与这件事的关系。他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更添了几分紧张氛围。
雷天岳缓缓点头,目光深沉如海,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大决策。
然而,他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卞鹤不必再言。雷天岳心中明白,此时多问无益,反正到了惊鸿谷多加探查便知道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的。他的眼神再次变得坚定而冷冽,仿佛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一场关于祖师传承的暗流正在悄然涌动。
说话之间,二人终于来到了鸿河平原上那座巍峨挺拔、云雾缭绕的最高峰——鸿河峰。峰顶之上,寒风凛冽,吹得衣袂猎猎作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那里,隐藏着一个古老而神秘的传送阵,是通往惊鸿谷的唯一捷径。
魏璋与武义山眼中闪烁着期待与急切的光芒。自六个月前接到那突如其来的传音,他们的心便如沸水般翻腾不息,无数次在梦中描绘着这一刻的到来。如今,那烦乱与焦虑终于在眼前这片壮阔的景象中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激动与坚定,他们的师兄终于找到了。
抬眼望去,只见雪寒大长老与聂羽胜已然立于传送阵旁,身形挺拔,面容肃穆。大长老的雪白长发在寒风中轻轻飘扬,眼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智慧与力量;而聂羽胜则是一身劲装,手持长剑,剑尖轻点地面,散发出淡淡的寒光,仿佛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状况。
在二人身后,站着一帮气势汹汹的金玄灵修。他们身着统一的金色灵袍,袍上绣着繁复的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这些灵修或手持法器,或背负长剑,个个神情专注,眼神带着些许期盼之色。
雷天岳于遥遥之处,便已瞥见那盛大的场面,未及近前,便已远远地抱拳施礼。毕竟,此番聚会的主事之人,皆是他的老相识,加之他初归此地,自当遵循应有的礼数。
此刻,魏璋与武义山二人急忙腾空迎上,恭敬地稽首行礼,言道:“师兄,你可算是平安归来了。”
雷天岳微微一笑,轻轻颔首,回应道:“此番行程,虽有波折,但终究是有惊无险。对了,费库两兄弟此刻身在何处?”
魏璋闻言,连忙答道:“钟谷主已将他二人收入雷阵谷中,此刻正于雷阵谷中静候师兄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