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城位于阴山南麓,是抵御匈奴的前沿重镇。三年前,这里曾被敌军破坏,城墙残破,居民逃亡。如今经过重建,城墙加高加厚,城外挖了双重壕沟,城头架设床弩、投石机,角楼里储备着震天雷。
守将李云峰出城十里相迎。年近五旬,但精神矍铄,骑在马上腰杆笔直。
“末将李云峰,拜见陛下!”
“将军请起。”高要下马搀扶,“将军守边三年,屡挫匈奴,辛苦了。”
“此乃末将本分。”李云峰引高要入城,“大王请登城观防。”
登上城墙,北望阴山,草原绵延至天际。城上守军各司其职,见到高要,纷纷行礼,但无人擅离岗位,军纪严明。
“去岁左贤王来犯,便是在此处击退的。”李云峰指着一处城墙,上面还有箭矢留下的痕迹,“匈奴八千骑,趁夜突袭。我军以床弩远射,震天雷近炸,箭如雨下。匈奴死伤惨重,尸横遍野。”
高要仔细查看防御工事。城墙关键位置都设置了藏兵洞,可容士兵躲避箭矢;女墙有射击孔,弩手可安全放箭;城头准备了滚木礌石、热油金汁;每隔三十步就有一个震天雷储存点,由专人看守。
“震天雷效果如何?”
“威力惊人,但使用限制多。”李云峰实话实说,“怕潮湿,需干燥储存;怕明火,需小心保管;爆炸范围有限,需密集使用。但用来守城,尤其是炸云梯、冲车,效果极佳。匈奴不知此物,初次遭遇时,马惊人慌,不战自溃。”
高要点点头。黑火药是他最大的技术优势,但也是最大的秘密。目前只有少数高级将领和工部核心人员知道配方,生产过程分步骤进行,无人掌握完整技术。
“匈奴近来动向?”
李云峰神色凝重:“去岁吃亏后,匈奴消停了一阵。但据探子回报,开春以来,匈奴各部频繁调动,似乎在酝酿大动作。冒顿单于去年冬天统一了河西诸部,兵力大增,估计能动用骑兵超过十五万。”
十五万匈奴骑兵,这是个可怕的数字。虽然己方有城池可守,有火药利器,但若匈奴不顾伤亡全力南下,北境防线将承受巨大压力。
“我们有几成把握守住?”高要问。
“若只守不攻,十成把握。”李云峰自信道,“北地三郡二十二座要塞,每座都可独立坚守一月以上。匈奴不善攻城,更惧震天雷。但要彻底解决匈奴威胁,还需主动出击。”
高要明白李云峰的意思。最好的防守是进攻,但眼下他的战略重心在东边,不能两面作战。
“李牧的骑兵演习,效果如何?”
“虚张声势,但确实唬住了匈奴。”李云峰露出笑容,“之前吕布将军率五万骑兵,在边境来回奔驰,尘土蔽日,旌旗招展。匈奴探子回报‘我国大军云集北境’,冒顿果然迟疑,推迟了南侵计划。”
这是高要的疑兵之计:让吕布大张旗鼓地演习,制造主力仍在北境的假象;同时严密封锁消息,不让匈奴知道东境部队的调动。
“此计可瞒多久?”
“最多三个月。”李广直言,“匈奴探子无孔不入,迟早会发现真相。所以陛下若要东征,必须速战速决。三个月内解决魏豹或辽东,回师北防。”
时间紧迫,但高要早有算计。三个月,足够了。
巡视完云中,高要继续北上,视察了五原、雁门等要塞,慰问边军,赏赐酒肉。所到之处,将士振奋,高呼万岁。
北境之行耗时半月,回程时,高要心中已有定计:东征必须尽快开始,在匈奴察觉之前,以雷霆之势平定东方,再全力对付北方强敌。
回到王都,高要着手处理最敏感的问题:系统召唤人才的安排与制衡。
三年来,他通过系统召唤了二十七位历史名人,分布在朝堂、军队、地方各个层面。这些人才能力超群,但也带来了各自的历史包袱和性格缺陷。如何用好他们,防止内耗,是高要面临的最大挑战。
这日,高要在御书房召见萧何、张良,商讨人事问题。
御书房陈设简朴,除书案、书架外,只有几把椅子——这是高要要求的,他不喜欢跪坐。书架上除了竹简,更多的是纸制书籍,内容涵盖经史子集、兵法农书、医方匠艺。
“先说说六部运转。”高要示意两人坐下。
萧何作为内阁首辅,主管行政:“六部架构运行良好,效率远超前朝。吏部张良完善了考课法,官员三年一考,优升劣黜;户部我自己管着,钱粮收支皆有账可查;礼部霍光制定了新礼制,删繁就简;兵部韩信改革军制,成效显着;刑部狄仁杰修订律法,宽严相济;工部沈括创新不断,诸多发明。”
“各部尚书相处如何?”
张良接话:“表面和谐,私下较劲。霍光跟狄仁杰常因礼法轻重争执;韩信与沈括为军费分配时有矛盾;我与萧相国在官员选拔标准上也有分歧。但都在可控范围内,且这种竞争反而促进了政务改进。”
高要点头。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关键是如何管理矛盾。
“军中将领呢?”
“更复杂些。”萧何神色凝重,“吕布与冉闵的矛盾众所周知;霍去病跟岳飞才能都不少,但用兵理念不同;李靖老成持重,嫌冉闵过于激进;薛仁贵独领骑兵,与其他将领交往不多...好在有韩信统管兵部,必须爱权威震慑,尚未出大乱子。”
高要沉吟片刻:“我准备调整部分人事。吕布调任东征军副帅,协助霍去病;冉闵升任禁卫军统领,负责都城防务。”
“吕布会接受吗?”张良问。
“他主动请战,我顺水推舟。”高要解释,“吕布这样的人,放在身边不如放在前线可控。霍去病管着,有军法约束,出不了大乱子。而且他确实是一员猛将,东征需要这样的先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