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褪去时，巨森要塞上空的硝烟淡了些，却被一层压抑的寂静笼罩。
城墙下五里外的魔族阵营里，突然响起震天的号角 。
四名大魔王的分身悬浮在半空，黑色魔气如活蛇般缠绕周身，昨日被击伤的第三名大魔王后背已无半点伤痕，九阶四级以上的分身之力竟让深可见骨的伤口在一夜之间完全愈合，连鳞片都重新变得油亮。
“进攻！目标法阵裂痕处！”
骨杖魔将挥舞着镶嵌骷髅头的黑色骨杖，枯瘦手指在杖身魔纹上重重一点，
“嗡”
的一声，数百架攻城梯从魔兵方阵中推出，木质梯身裹着浓稠的黑暗能量，在晨雾中泛着冷幽幽的光，连空气都被染成了淡黑色。
十名魔将带头扛着铁制攻城锤，锤身刻满腐蚀魔纹，快步冲向城墙，身后的魔兵如潮水般涌来，黑色盔甲反射着晨光，密密麻麻的身影让城墙上的守卫心脏都跟着发沉。
此时的南门法阵旁，几名法阵师正满头大汗地嵌着最后一块虚空晶石。昨夜连夜抢修，法阵的裂痕虽已填补大半，却还没完成最后的能量校准。
淡蓝色的防护盾仅能覆盖城墙的七成，南门左侧留下一道两米宽的缺口，像一道未愈合的伤口，暴露在魔族的视野里，连空气中的自然之力都在缺口处紊乱消散。
“魔法炮小队！巨弩手准备！魔族进入五十丈射界！”
城墙上的防御队长嘶吼着，手中的令旗向下一挥。
刹那间，城墙垛口后升起十二门青铜魔法炮，炮口凝聚着淡紫色的元素能量，炮身刻着的魔纹亮起刺眼的光；
二十架巨弩被士兵们合力架起，弩箭长达半米，箭簇裹着银白色的破魔金属，箭头对准了涌来的魔兵方阵。
“放！” 令旗再次落下，十二门魔法炮同时轰鸣，紫色能量弹拖着长长的尾焰，如流星般砸向魔兵群中。
“轰！轰！轰！”
能量弹在魔兵里炸开，每一朵爆炸都掀起三米高的黑色烟尘，十几名魔兵被直接炸成碎片，连裹着黑暗能量的攻城梯都被炸断了两架。
巨弩手紧随其后，“咻咻” 的破空声响起，银白色弩箭穿透三名魔兵的盔甲，将他们串成一串，钉在焦土上，箭簇上的破魔金属让黑暗能量 “滋滋” 消散。
“快！再快些！用法术强行灌注！”
法阵师组长嘶吼着，双手按在法阵核心的凹槽上，手臂上的灵纹爆发出刺眼的蓝光，法术的修复之力如奔腾的溪流般源源不断注入。
可魔兵的推进速度远超预期，剩余的攻城梯已 “哐当” 一声搭在了城墙上，第一名魔将踩着梯阶向上攀爬，火焰长刀在掌心蹭过，燃起橙色火焰：
“杀进去！破开要塞，屠了这些人类！”
城墙上的守卫早已严阵以待 —— 前排的盾牌兵单膝跪地，钢盾与钢盾之间用铁钩扣紧，组成一道三米高的盾墙，盾面上刻着的防御魔纹亮起淡金色光芒，挡住魔兵的武器攻击；
后排的弓箭手拉满长弓，箭囊里的银色箭矢已剩不多，却仍咬牙齐射，“嗡” 的一声，箭雨如银色瀑布般倾泻而下，精准命中地面冲锋的魔兵方阵，十几名魔兵中箭倒地，黑色血液在焦土上汇成小流；
两名投石手合力将热油桶推下城墙，滚烫的热油顺着攻城梯流下，攀爬的魔兵惨叫着摔落，梯身被油浸透，一名守卫点燃火把扔出，火焰瞬间将攻城梯吞噬，魔兵的哀嚎声刺破晨雾。
“法师小队！区域火球术覆盖地面魔兵！” 防御队长再次下令。
城墙上的三十名要塞法师同时举起法杖，指尖快速凝聚出拳头大小的火球，法杖在身前划出弧线，三十团火球同时飞出，跟流星般落在魔兵方阵中。
火焰瞬间蔓延开来，将十几名魔兵包裹，黑色盔甲在高温下融化，发出 “滋滋” 的声响，魔兵在火中挣扎片刻便没了动静。
另一名专精冰系的法师则举起法杖，对着攻城梯下方的地面一点，地面瞬间结冰，十几根冰锥从冰面下刺出，刺穿魔兵的脚踝，让后续推进的魔兵阵型大乱，被弓箭手趁机射杀。
可魔兵数量太多了 —— 一架攻城梯被烧毁，立刻有另一架补上；
十名魔将的七阶灵力波动如乌云般压下，让守卫们呼吸都变得困难，拉弓的手在微微颤抖，法师们的灵力也已消耗大半，火球的体积越来越小。
其中一名持盾魔将抓住防护盾的缺口，双脚在梯阶上一蹬，纵身跃上城垛，长刀横向一挥，两道橙色火刃飞出。
前排的两名盾牌兵急忙举盾格挡，“铛” 的一声，钢盾被劈出两道深痕，防御魔纹瞬间黯淡，士兵被震得后退两步，嘴角溢出鲜血。
另一名长矛兵趁机挺矛刺向魔将，却被对方用刀背拍开，魔将反手一刀，刺穿了长矛兵的胸膛，尸体从城墙上摔下，砸在魔兵群中，激起一阵狞笑。
“缺口被突破了！快堵上！”
队长大声嘶吼着，举起长剑冲向魔将，身后四名守卫紧跟而上，长矛齐齐刺向魔将的要害。
魔将冷笑一声，周身爆发黑色魔气，形成一道黑色屏障，震开长矛，长刀连挥，又有两名守卫倒在血泊中。
更多魔兵顺着缺口涌入要塞内部，黑色长刀砍向沿途的平民 —— 几个刚从避难所出来寻找药品的妇人，怀里还抱着哭啼的孩子，来不及躲闪就被砍倒在地，鲜血染红了怀里的襁褓；
两名腿骨断裂的受伤战士挣扎着起身，用剑撑着地面想要反抗，却被魔兵刺穿胸膛，尸体倒在街道中央，成了后续魔兵的踏脚石。城墙上的守卫仍在奋力抵抗：
盾牌兵用身体堵住缺口，钢盾被砍得满是刀痕，手臂被砍中也不肯退；
弓箭手射光了最后一支箭，拔出腰间的短刀，冲向翻上城垛的魔兵；
法师们耗尽最后一丝灵力，释放出小型冰风暴，将三名魔兵冻成冰块，自己却因灵力枯竭倒在城墙上。
可魔兵还是像潮水般涌来，要塞内部瞬间乱作一团。
北城墙的箭楼里，龙钥刚吸收完储灵水晶的最后一丝灵气，指尖还残留着晶石的冰凉，就被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拽回注意力 —— 声音从南门方向传来，带着平民的哭嚎与魔兵的狞笑，穿透力极强，连城墙的砖石都仿佛在震颤。
“不好！魔兵进城了！” 龙钥猛地抓起靠在墙角的风之弓，转身就往城墙内侧的应急通道跑。
通道就在箭楼下方，是要塞专门设计的 “快速支援梯”，木质阶梯裹着加固魔纹，能让士兵从城墙快速下到城内。
他刚冲到通道口，就撞见正提着巨斧赶来的雷蒙，对方脸上还沾着刚才抵挡魔兵的黑血，斧刃上的战纹仍在微微发亮。
“雷蒙队长！南门有魔兵突破，平民有危险！”
龙钥语速极快，目光扫过不远处正在休整的运输队护卫 —— 十几名护卫刚护送完物资，盔甲齐全，手中握着长矛与短盾，显然还保有战力。
雷蒙立刻会意，抬手吹响腰间的哨子，尖锐的哨声让护卫们瞬间集结：“运输队护卫听令！跟我和龙钥去南门清理魔兵，一组护平民撤退，二组随我主攻！快！”
十几名护卫齐声应和，迅速分成两组，跟着龙钥与雷蒙冲进应急通道。
阶梯陡峭，龙钥走在最前，浪系猎人的 “疾行” 技能让他脚步轻快，视野里最先捕捉到的是通道出口处的血迹 —— 淡红色的血渍顺着青石板路向街道深处延伸，还带着未干的粘稠感，显然是刚留下的。
“小心，魔兵应该就在前面。” 龙钥放缓脚步，指尖凝聚一丝精神力，浪系 “寻踪术” 的淡黑色丝线悄然铺展。
他的视野瞬间变得敏锐：五十步外的巷口有三道明显的黑暗能量波动，正围着一个弱小的生命体征 —— 是平民！而且能量波动的强度显示，那是三名普通魔兵，没有魔将随行。
雷蒙走在队伍侧面，他看到街道两侧的门窗大多敞开着，有的门板被劈碎，有的窗台上还放着没来得及收拾的面包，显然平民是仓促躲避；
二组的五名护卫已举盾形成小方阵，长矛斜指前方，随时准备应对突袭；
远处的避难所方向隐约有更多哭喊声传来，却暂时没发现大规模魔兵聚集。
“前面巷口有三名魔兵，围着一个孩子！”
龙钥压低声音，率先冲出通道，雷蒙与护卫们紧随其后。
转过街角的瞬间，龙钥的视野里清晰出现了让他血液沸腾的画面：
三名魔兵举着黑色长刀，刀刃上还滴着血，而墙角蜷缩着一个五六岁的孩童，孩子的母亲倒在一旁，胸口插着一把魔兵短刀，鲜血正从伤口汩汩流出，染红了孩子的衣角。
“住手！” 龙钥猛地拔出腰间的流霜双剑，剑刃上的冰纹瞬间亮起，指尖快速结印，低喝一声：
“浪系?水凝刃！”
淡蓝色的水元素顺着指尖缠绕在剑刃上，让剑身泛起一层冷光，连周围的空气都跟着降温。
他借着 “疾行” 冲上前，左剑横向斩出 —— 视野里，魔兵的脖颈在刃气下毫无抵抗，黑色血液喷溅而出，落在地面上瞬间凝结成冰粒，尸体软倒的瞬间，他甚至能看清魔兵眼中残留的错愕。
另一名魔兵转身挥刀，龙钥的视野捕捉到对方刀刃上的黑暗能量波动 —— 强度不高，最多勉强抵挡六阶初期的攻击。
他俯身避开，右剑直刺，剑尖精准穿透魔兵盔甲的缝隙，扎进心脏 —— 触感上传来剑刃搅动内脏的滞涩感，魔兵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第三名魔兵怒吼着劈来，雷蒙的巨斧已先一步挡在龙钥身前。
雷蒙的视野里，这只魔兵的动作充满破绽，或许是杀平民让它放松了警惕，挥刀的角度偏上，露出了胸口的空当。
“战技?破甲斩！”
金色战纹在斧身亮起，巨斧带着破风之声砸向魔兵钢盾，
“铛”
的一声，盾牌瞬间劈成两半，碎片飞溅中，雷蒙的余光看到二组护卫已将孩童护在身后，一组护卫正检查母亲的伤势，摇了摇头 —— 显然已没了气息。
“里面还有多少魔兵？” 雷蒙抹掉脸上的血渍，巨斧拄在地上，喘着粗气问道。
龙钥闭上眼睛，“寻踪术” 的精神力丝线向城中铺展，视野里瞬间捕捉到十二道黑暗能量：
“至少十二名，东边巷口有五名围着牧师学徒，其他的分散在街道两侧，已经杀了七八个平民和伤员。”
他的声音发紧，灵脉传来轻微酸胀 —— 刚才的战斗耗了两成灵力，而视野里，东边巷口的牧师学徒正举着木制法杖，释放微弱的治疗光粒，却根本挡不住魔兵的劈砍，学徒的肩膀已被砍伤，白色法袍染成了红色。
“二组护卫跟我去东边巷口，一组留下保护孩子，送他去避难所！”
雷蒙下令，与龙钥带着五名护卫冲向东边。沿途的街道上，龙钥的视野不断捕捉到触目惊心的画面：
老妇人的尸体趴在面包摊旁，手里还攥着油纸包；
两名受伤战士倒在武器库门口，剑插在地上，却没能挡住魔兵的突袭；黑色血液顺着青石板路流向低洼处，汇成小滩，散发着刺鼻的腥味。
转过巷口，雷蒙的视野里出现五名魔兵的身影 —— 他们围着两名牧师学徒，长刀不断劈向学徒的防御光粒，光粒已变得极其微弱，随时可能破碎。
“冲！” 雷蒙带头冲进魔兵群，巨斧横扫，“战技?横扫千军！”
金色刃气飞出，一名魔兵的腿被砍断，惨叫着倒在地上。
龙钥绕到魔兵身后，双剑快速挥舞 —— 视野里，每一道水元素刃气都精准划伤魔兵盔甲关节处，留下冰痕：
“别硬拼，找盔甲缝隙！”
一名魔兵想偷袭雷蒙，龙钥的 “寻踪术” 提前捕捉到对方的能量波动，瞬间发动
“短距瞬移”，
身体化作淡蓝色残影出现在魔兵身前，左剑架开长刀，右剑刺进腹部，触感上传来内脏破裂的声音，魔兵倒在地上抽搐。
雷蒙趁机发动 “旋风斩”，双手握住巨斧，原地旋转起来，金色光芒形成一道圆形屏障，将剩余四名魔兵笼罩。
龙钥的视野里，两名魔兵被拦腰斩断，内脏掉落在地；
另外两名想跑，他甩出两道风刃，精准击中对方膝盖，魔兵跪倒在地，雷蒙的巨斧随即落下，“咔嚓” 两声，头颅落地。
“你们没事吧？能走吗？”
龙钥扶起受伤的牧师学徒，视野里看到学徒肩膀的伤口很深，却还在强撑着说 “没事”。
护卫们已开始清理战场，统计平民伤亡 —— 八名平民、四名伤员，十一具魔兵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街道上。
当最后一名试图引爆腐蚀魔晶的魔兵被龙钥用风刃切断手臂、雷蒙一斧砍飞头颅时，龙钥终于撑不住，靠在墙角喘息。
他的视野开始有些模糊，灵脉传来麻木感，流霜双剑 “哐当” 两声掉在地上 —— 灵力彻底枯竭，连握剑的力气都没了。
雷蒙的视野里，远处的南门方向已暂时没了动静，护卫们正将平民尸体抬向临时安置点，阳光透过硝烟照在街道上，却显得格外冰冷。
城墙外侧，战局正陷入胶着。四名大魔王的分身不断释放黑暗法术，黑色的瘴气与魔焰将城墙笼罩，形成一道黑色屏障，守卫们的弓箭射进去，瞬间就被腐蚀成粉末，防御越来越吃力。
孙芬握着光缠枝法杖，杖身的光纹已黯淡到近乎灰色，日光石失去了往日的圣白光芒。
她看着要塞内部升起的黑烟与传来的惨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嘴唇都被咬出了血 —— 再这样下去，不仅城外守不住，要塞里的人也要遭殃。
“拼了！” 孙芬突然举起法杖，指尖凝聚出耀眼的白光，灵力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向法杖顶端的日光石，她的声音带着颤抖。
灵脉因过度催动灵力而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嘴角溢出鲜血，可她不敢停 —— 这是目前唯一能逼退九阶大魔王的办法。
光缠枝法杖在她手中快速画圈，每一圈都留下一道白色光痕，日光石从灰色逐渐变得耀眼，最后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将周围的黑暗瘴气瞬间驱散。
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云层快速汇聚，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无数银色的星光从漩涡中坠落。
如暴雨般砸向第一名大魔王，每一颗星光都带着拇指大小的光元素核心，所过之处，黑暗瘴气 “滋滋” 作响，瞬间消散成黑色雾气。
第一名大魔王脸色骤变，双手快速结印，黑色魔气在身前凝聚成一道三米高的 “黑暗天幕”，
黑色光膜上布满尖刺状的魔纹：“不知死活的人类法师，敢用禁咒对付我？”
星光砸在光膜上，发出 “砰砰” 的巨响，光膜剧烈颤抖，出现一道道细微的裂痕，黑色魔气不断溢出，大魔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得不追加灵力，才能勉强维持天幕不破碎。
炬斧见状，双腿在地上猛地一蹬，地面裂开三道指宽的缝隙。
赤裸的臂膀上，艾克族战纹从手腕开始，一路向上蔓延，最后覆盖整个上半身，爆发出刺眼的红光。
他将全身灵力集中在巨斧上，金色光芒缠绕着斧刃，让巨斧看起来如同一道金色闪电，连空气都被劈出了一道残影。
他朝着巨盾大魔王冲去，速度快得留下三道残影，巨盾大魔王刚想举起黑色盾牌抵挡，炬斧的巨斧已 “铛” 的一声劈在盾牌中央。
“咔嚓！”
黑色盾牌裂开一道巨大的十字形缝隙，金色光芒顺着缝隙蔓延，将盾牌内部的魔纹尽数摧毁。
巨斧顺势劈下，砍中巨盾大魔王的肩膀，黑色血液喷涌而出，溅起两米多高，连骨骼断裂的 “咔嚓” 声都清晰可闻。
巨盾大魔王惨叫一声，向后踉跄退了五步，肩膀上的伤口深可见骨，黑色血液顺着手臂往下流，滴在焦土上，冒出缕缕黑烟。
肯迪抓住这个机会，周身泛起淡黑色的影雾，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浪系的 “影遁瞬移” 发动。
他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瞬间出现在第四名大魔王身后，右手握着短刀，刀身裹着浓稠的影元素，如墨汁般不断流动。
短刀精准地刺穿第四名大魔王的鳞片防御，“噗嗤”
一声扎进对方的后背，影元素顺着伤口快速扩散，在大魔王体内形成无数细小的影刃，不断切割着他的内脏与灵脉。
第四名大魔王身体一颤，黑色血液从伤口涌出，灵力瞬间紊乱，黑暗能量不受控制地外泄，他怒吼着想要转身反击，却发现身体已不听使唤，影元素正不断吞噬着他的生命力。
艾莲也忍着左侧肋骨的剧痛，左手按住伤口，右手举起橡木法杖，杖尖的翡翠在她的灵力催动下，亮起浓郁的绿色光芒。
她将法杖轻轻敲击地面，“嗡” 的一声，无数绿色藤蔓从焦土中钻出，藤蔓上长着一寸长的尖刺，快速向第三名大魔王蔓延。
第三名大魔王刚想释放魔焰烧毁藤蔓，却被藤蔓缠住了四肢，尖刺 “噗嗤噗嗤” 扎进他的皮肤。
黑色血液顺着藤蔓滴落，藤蔓吸收了黑暗能量后，变得更加翠绿，越缠越紧，将大魔王的身体勒出了一道道血痕。
大魔王挣扎着想要挣脱，可藤蔓如同钢铁般坚硬，让他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灵力被藤蔓不断吸收。
城外的战局终于出现转机 —— 四名大魔王被大能者的拼命攻击牵制，魔兵失去了指挥，成片成片地倒下，进攻节奏慢了下来。
城墙上的守卫趁机加大反击力度：幸存的魔法炮再次凝聚能量，一发紫色能量弹砸中魔兵方阵的核心，炸倒了二十多名魔兵；
巨弩手换上最后一批破魔弩箭，将剩余的三架攻城梯射断；法师小队的冰系法师耗尽最后灵力，释放出一道小型冰风暴，将十几名魔兵冻在原地，被后续的守卫斩杀。
五架攻城梯被彻底推下城墙，砸死了下面的十几名魔兵，暂时缓解了压力。
孙芬看着眼前的局面，嘴角露出一丝虚弱的笑容，可灵力的过度消耗让她眼前一黑，身体向后倒去，若不是身旁的侍从眼疾手快扶住她，差点摔下城墙。
靠在墙角的龙钥，视野还残留着刚才的血色画面 —— 孩童的哭声、牧师学徒的伤口、平民冰冷的尸体，这些画面让他心里满是无力感。灵脉传来阵阵刺痛，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流霜双剑躺在脚边，却连弯腰去捡的力气都没有。
“哥！你怎么样？” 熟悉的声音传来，龙宸提着青芜法杖快步跑来，她的视野里，龙钥的脸色苍白如纸，灵纹几乎没了光泽，显然是灵力彻底枯竭。
“我马上帮你恢复！” 她立刻站在龙钥身前，双手握住法杖，淡绿色的光芒从掌心涌出，顺着龙钥的肩膀渗入体内 —— 这是 “大恢复术”，能快速恢复目标的全部灵力。
绿色光芒在龙钥体内游走，视野里，原本黯淡的灵纹逐渐亮起淡蓝色光，灵脉的刺痛慢慢缓解。他深吸一口气，感觉身体重新有了力气，抬起头，看到龙宸额头上的汗珠，问道：“你怎么来了？法阵修好了吗？”
“法阵师还在赶工，最后一步能量校准还没完成，我听到这边有动静，就过来看看。”
龙宸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一个白色瓷瓶，递给龙钥，“这是师组给的灵脉恢复药液，能缓解胀痛，你快喝了。”
龙钥接过瓷瓶，一饮而尽。药液的清凉感在体内扩散，视野也清晰了些，他看到运输队护卫们正在清理街道，将平民尸体抬上担架，送往避难所后方的临时墓地；
远处的南门方向，淡蓝色的防护盾正缓慢扩张，缺口在一点点缩小。
“城外的情况怎么样？芬姨他们还好吗？” 龙钥站起身，捡起流霜双剑，感觉灵力已恢复到九成。
“芬姨释放了禁咒，暂时逼退了大魔王，不过她灵力快耗光了。”
龙宸指了指北城墙，“我们得赶紧回去，万一大魔王反扑，艾莲大人他们撑不了多久。”
两人快步向北城墙走，龙钥的视野里，沿途的守卫都在加固防御，有的在修补城墙，有的在补充弓箭；
雷蒙正带着剩余的运输队护卫巡逻，看到他们，点了点头，继续向前 —— 显然是在排查是否还有漏网的魔兵。
刚走到北城墙，龙钥的视野里就出现城外战局：四名大魔王虽被牵制，却仍在挣扎 —— 第三名大魔王的魔焰灼烧着藤蔓，藤蔓已出现裂痕；
巨盾大魔王捂着肩膀，黑色能量在掌心凝聚。他握紧双剑，知道自己不能轻易出手 —— 视野里，大魔王的灵力波动依旧强悍，九阶四级以上的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一旦暴露实力，后果不堪设想。
“哥，别勉强自己。” 龙宸的声音带着担忧，掌心凝聚着淡绿色光粒。
龙钥点点头，目光锁定第一名大魔王 —— 对方正试图撑破 “黑暗天幕”，黑色魔气如火山般爆发。
突然，一道黑暗气刃对着孙芬斩去，艾莲的绿色光盾瞬间成型，却被气刃撞出裂痕，艾莲喷出鲜血。
龙钥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右手握住风之弓 —— 视野里，孙芬的灵力波动已极其微弱，根本挡不住下一次攻击。可就在这时，炬斧的 “蛮神冲撞” 已冲向大魔王，金色残影连成线，逼得对方收回气刃。
龙钥松了口气，放下风之弓。视野里，城墙下的法阵师们终于完成校准，淡蓝色防护盾彻底覆盖城墙，缺口消失；
守卫们欢呼起来，魔兵开始向后撤退。可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 四名大魔王的分身虽被牵制，却没被重创，魔族主力仍在城外。
他望着远处的魔族阵营，握紧流霜双剑，眼神坚定：
无论灵力耗尽多少次，他都会守住这座要塞，守住视野里每一个需要保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