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彭死了。”
刘冠东放下手机,心情沉重的说道。
张开阳瞪大了眼睛,震惊道:“啥?小彭?死了?卧槽,前几天过来的那个小彭?咋死了呢?谁干的?”
“你问我啊?我问谁去?罗平刚才打电话过来,都有点儿怀疑到我们头上了,以为是我们黑吃黑把人家挂了。草,这事儿闹的,你介绍的人啊。”
刘冠东骂道。
张开阳更加烦躁:“草,老子啥事儿干过这种事啊?还黑吃黑,就为了那么点破石头,我闲得慌啊。”
“几百公斤的玉石,价值几百万上千的,你以为是破石头啊?还有,人是你介绍过来的,东西也存在我们这儿了,现在人莫名其妙的全死了,你说,跟我们有没有关系呢?”
听到这话,张开阳瞬间沉默了。
与此同时,小勐拉的边境。
“啊!”
一间二层高的农村楼房里,身材魁梧的男人从睡梦中惊醒,第一时间就是摸向藏在枕头里的家伙。
“咋了彭哥?”
房间里另一张床上,男子正握着手机看小说,开灯后疑惑问道。
呼!呼!
身材魁梧的男人,满头都是大汗,歇了口气,才心有余悸的说道:“小彭可能出事了!”
这个男人,正是小彭的亲哥哥,大彭。
另一个男子,叫龚雷,外号雷子,也是干这一行的骨干成员。
雷子诧异道:“不能吧?小乐都跟在他身边呢,能出什么事?你做噩梦了吧?”
大彭晃了晃脑袋,随手拿起白色t恤擦了把汗,说道:“不知道,我刚才梦到小彭在跟我哭,然后就被人带走了,我怎么喊他也不应。”
“这是梦。呵呵,你这哥俩就是感情太好,第一次分开不习惯。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回来了,你放心好了,他们都是老手了,不会有事。再说了,小勐拉又不是其他邦省,没那么乱。”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得过去一趟。哪怕没出事,我们也顺便接应一下他们。”
“真去啊?”
雷子郁闷问道。
大彭语气笃定道:“去,雷子,你让高天亮他们准备一下,现在就入境!”
“好吧,我算是服了你,你对这亲弟弟,比儿子都好。”
“废话!”
大彭瞪了他一眼,道:“我弟弟八岁的时候,爹娘就走了,是我一手把他养大的,跟我亲儿子有什么区别?亲兄弟,血浓于水的,懂吗?”
“啊对对对,我陪你走一趟就是了。”
雷子一脸无奈的说道。
当天凌晨,大彭就带着一伙人入境了。
他们这个村子叫曼先坦老寨,背靠大山,全都是原始森林,根本没人敢进来。
原始森林,可不像那些被开发出来的什么基诺山雨林旅游景区,这里面到处都是蛇虫鼠蚁,危险得很。
下山后,就挨着勐海的国道公路,对面就是小勐拉了,住在这里的,都是当地的土着哈尼族和布朗乡族。
大彭早就跟这里的关系搞熟了,当地的向导都没有他熟悉山路。
趁着夜色,一伙人很快进入了小勐拉境内,刚好也就天亮了。
而这个时候,办公室里,张开阳不断的抽着烟,问刘冠东该怎么办。
虽然他只是介绍一下生意,不应该承担什么责任,但毕竟是自己老乡,人还死在了异国他乡,不管怎么样,他心里也过意不去的。
刘冠东皱着眉头,分析说道:“这个事,麻烦就麻烦在死人了,东西还放在我们这儿,不知道的,都以为是我们坑了小彭。现在目前就两个法子,第一,找沙旺,问他怎么回事,他肯定不会承认的,但如果真出事了,十有八九是跟他有关系。”
“踏马的,这孙子还敢坑老子?我踏马介绍的人他也敢动?”
张开阳骂道。
刘冠东瞥了他一眼,鄙夷说道:“沙旺是开矿的矿场主,黑吃黑,见钱眼开,手底下有人又有枪的,什么事干不出来?再说了,你多个鸡毛啊?小勐拉谁认识你啊?”
“草!”
张开阳无能狂怒的骂了一句。
刘冠东沉吟着,继续说道:“第二,把小彭放我们这儿的东西保管好,万一他家里人找过来了,咱们也有个说法。”
“行,我去安排。沙旺那边呢?”
“我问问他。”
“就这样!踏马的,这整的都叫啥事儿啊,老子以后再也不瞎介绍人了。”
“废话,你以为媒婆那么好当的啊,人家过得好,觉得是自己的眼光好,过得不好,你这个媒婆祖宗十八代都得被骂个遍。”
两人说着话,直接来到了一楼后面的仓库。
这里本来是赌场存放物料的地方,水酒饮料啊,桌椅板凳啥的都有。
负责管仓库的人叫老索,是龙源国际赌场的老人,刘冠东看他是个老头,做事也本分,就没有换掉。
但过来后才知道,老索头请假了,换了个小伙子来值班。
“请假了?有说请假多久吗?”刘冠东问道。
“那没有,他跟经理打的招呼,说是家里有亲戚去世了,今天就没来上班,经理让我临时来顶班的。”
“坏了!”
刘冠东感觉到要出事,赶紧推开门进去。
果然,找遍了整个仓库,也没找到小彭原来存放在这里的那批玉石原石。
价值几百万上千万啊,就这样不翼而飞了。
老索头的嫌疑,都不用说了。
玉石原石这东西,又不是黄金珠宝,很大一块,不可能放进保险柜了,仓库是赌场的重地,在最里面,外面的客人也进不来,已经算是比较保险的地方了。
但这种事情,最架不住的就是出现了内鬼。
有内鬼,你再怎么防也防不住的。
“我草他么的,怎么就这么多事呢?这个老索头是想死了吗?他家在哪儿,老子剁了他个狗日的!”张开阳气得骂骂咧咧道。
刘冠东也是脸色铁青,说道:“别傻了,人家打算偷走玉石,肯定已经跑路了。这事儿,不像是黑吃黑,是有人策划好了,要整死我们。”
“是那个沙旺?”
“百分百是他,玉石丢了,事情就大了,现在只能祈祷小彭的家里人,是个好说话,能讲理的。”
刘冠东扔下一句话,径直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