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听晚一听这话,掀开被褥就要下地被制止。
“听我说完。”
魏昭:“他做了一半,龟壳又裂了。”
???
不是。
他裂了几个了?
质量就那么差吗?
虞听晚:“怎么回事?”
“他说那孩子前世有道士做过。”
水满则溢,月满则亏。
虞听晚:……
明白了。
只怕那个道士就是抱朴。
毕竟有缘。
魏昭正要起身。
袖子被人拉住。
“去哪儿?”
“倒牛乳茶。”
虞听晚:??
她不可置信的睁眼。
“屋里有甜嘴的,你才记起给我?”
魏昭端着牛乳茶回来:“说说,你都看到了什么?”
虞听晚抿唇,上辈子她倒是一了百了,可魏昭后半生不知如何熬的。
她也总算明白,之前戍阳城抱朴为他们算姻缘时说的一句。
——拨开云雾见月明,两人的姻缘是早就注定的。
可她却觉得这话不对。
哪是注定?
分明是人为。
上辈子的魏昭太苦,老天都看不过眼了。
虞听晚更是明白为什么独她才有记忆。
前世的事,他们夫妻得有人知道啊。
但不该是魏昭。
这个男人要是知晓,他得有多疼。
他渡尽来生,她忆透前世劫难,方知此生不枉。
至于偶尔还会看到小许以后发生的事。想来是天机错乱,导致两相倒悬,时间悖论。
虞听晚抿唇,不是很想说。
“夫君看我。”
魏昭看她。
虞听晚:“你看我的嘴,像不像撬不开的蚌壳。”
魏昭:?
他深深看虞听晚一眼。
已有些许猜测。
“行。”
他格外好说话。
“那我们来算算账。”
虞听晚眼皮一跳。
试图往床侧那边爬,离他远些,可右足却被他按住。
也没见他使多少力,虞听晚脚裸也不疼。可她扑腾了几下,压根没扑腾动。
她很快累成一滩。
魏昭居高临下看着她,听不出喜怒,可却这样,越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他语气幽幽:“继续反抗啊。”
虞听晚:??
他嗓音凉飕飕的:“那么高掉下来,还支开檀绛。挺能耐。”
虞听晚苦恼:“檀绛要是在,我掉不下去。”
魏昭气笑:“那她是挺不像回事的。”
虞听晚好声好气:“大晚上的,不要对你媳妇阴阳怪气。”
魏昭:“观景楼阁石桌上的宝石,手镯,耳夹……银票。我都给你拿回来了。”
虞听晚:……
果然。
秋后算账了。
魏昭凝视她:“媳妇的首饰不能磕了碰了,人可以是吧?”
虞听晚:“我去阁楼前,专门瞧过。是,池子里的荷花泛滥,可我掉下去的那一大块,却是被清理过的。”
魏昭:……
的确清理过。
虞听晚去池子那边,就先让那些摘莲蓬摘荷花的厨房奴仆,率先将那一块给清出来了。
魏昭都想夸她未雨绸缪。
虞听晚:“去阁楼围栏那边时,我也不是莽撞直接跑过去的。”
她很有道理试图说给魏昭听。
“我还是很小心的。”
“我甚至专门研究过方向和角度。”
“而且不算高。”
等她觉得没问题,做足一切准备,才趴在栏杆上等着掉下去的。
虞听晚有点骄傲:“落水后,我飘的挺好的。”
“再说了,倘若我有半点不好,只要仆妇喊几嗓子,远处守护院子的魏家军听到动静就能赶来。”
她从一开始的底气不足,到后面身子坐直的字字铿锵。
直到对上魏昭没有情绪的脸。
魏昭:“虞听晚。”
“对我来说,你的安危才是顶顶要紧的事。”
别的,都不值一提。
魏昭眉峰冷峻,眸色沉沉,正欲开口训诫,虞听晚脊背又一点点弯了下来。
下一瞬。
姑娘却扑了过来。
“好苦。”
魏昭正要把牛乳茶递过去。
“不要这个。”
她扣住魏昭的后脑,将残存苦味的唇不由分说压了上去。
魏昭没拉开她。
不拒接。
但也不回应。
就由虞听晚胡乱亲蹭着。
姑娘香香软软的,带着讨好。
以为他能解气了。
刚准备亲好撤退。
魏昭:“别动手动脚,严肃点。”
虞听晚:???
那你倒是把我推开,骂我冒犯你啊。
虞听晚无辜:“我看你挺享受的。”
屋内的烛火摇曳,将姑娘眉眼映得娇艳温柔。
她又一点一点抱住魏昭的脖颈。
“夫君。”
嗓音黏腻腻的。
魏昭冷眼:“撒开。”
“不吃这套。”
啊,你不吃吗?
虞听晚好声好气哄:“我如今觉得,没有人能比你还俊了。”
魏昭眯了眯眼。
显然想到了什么虞听晚之前觉得他丑,脸色算不得好。
“别怀疑,我为夫君着迷也是人之常情。”
魏昭还挺怀疑的。
可虞听晚不如往前情话的干巴巴,这次唇角带笑,格外虔诚。
她抱住魏昭的脖颈,把脸贴在他颈窝。
很小声很小声道。
“我想和夫君长长久久。”
虞听晚也不知那句话刺激道魏昭了。
她才说完,就被按倒。
男人就压了过来。
动作带着躁,也比往日要激烈。
虞听晚温顺的配合,让抬腿就抬腿。
她还不忘让魏昭去解幔帐上的避子香囊。
魏昭解了,想了想,又给塞到了虞听晚枕下。
虞听晚:???
好吧。
想起来了。
宁素婵去郊外前,特地留话。
——“子嗣的事不急,怀胎生产遭罪,你媳妇还小,再养养。”
往后的一段时日,那荷包一直在枕头下压着。
直到檀绛跑过来问,可要准备月事带。
抱着花盆打量,这段时日明显吃好喝好,还变得嗜睡的虞听晚:???
她都没用,不用补新的。
魏昭刚从书房回来,就看到院内急得团团转的檀绛。
檀绛看到他,连忙跑过来。
“将军。”
檀绛:“夫人方才不慎把新帝送过来价值千金的花瓶砸碎了。”
魏昭闻言一咯噔。
“可是伤了?”
“不曾。”
檀绛:“可夫人一反常态。”
“千金砸没了,她竟没有半点不舍,还笑了!”
这还不严重吗?
魏昭也觉得很严重。
虞听晚在后怕。
算着时日,该是在宁素婵隔壁厢房住着那晚。
落水时葛老没诊出来,无非是还不足八日。
她抬眸,看向走进来的魏昭。
“过来,我和你说个事。”
魏昭反思,可是又惹着她了。
可等他走近,姑娘拉住他的手。
她嘴角温柔含笑,带着魏昭的左臂,摸向小腹。
她说。
“我们的乖乖,急着来找爹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