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得衡权眼眸扫向眼帘中的一切时,倍感震撼,脸上神情无不在透露初来此地的好奇与兴奋。
有些斑驳的建筑房屋,占据着一片不俗面积的平地,显得相当之宽阔。
两侧高耸凸起的城墙,紧挨着房屋,为之提供了坚实的保障。
宽敞的入口处,还有着些许的比试吆喝声传来,颇为热闹。
而且,天地间元气的浓郁程度,也是没有弱于星罗主城太多。
倒是算得上是一个修炼的好去处。
对于小空间内的这副景象,衡权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因而,自然是少不了一番感慨的。
“啧啧啧,真是没有想到啊,想不到你们沈玉宗族的大本营竟然在此。”
“此地的元气如此充沛,说不得修炼起来都是可以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丘灵姑娘,这下,权某都是有些羡慕你了。”
“有着这种好地方,当真是羡煞旁人啊!”
然而,还不等衡权话语说出多久,沈玉丘灵身旁的沈玉媚便就是摇摇头,否认了衡权的这一说辞。
“权衡先生,若是丘灵这一脉当真可以享受到这种待遇的话,岂会获得如此之少的支持?”
“此话何意?”
“丘灵姑娘再怎么说也算是家主继承人之一,即便族内大多人都不看好她,但应有的待遇应当是可以被保证的吧?”
衡权眉头皱起,看向说出此话的沈玉媚,很是怀疑这说法。
要知道,沈玉丘灵作为第九位家主候选人,地位比寻常子弟高,是毋庸置疑的。
衡权很难想象,有这种身份加持的前者,同等的家主候选人中,有谁敢去剥夺前者应得的待遇。
虽然在家主候选人中,的确是避免不了暗斗,但在暗中使一点小绊子也就算了。
如此堂而皇之的去剥夺同等候选人应得之物,只怕不是嫌弃小命活太长了。
这一点,纵使衡权并非是出身在大家族,大势力中,也是知根知底的。
然而,沈玉媚说的话语却是大相径庭,实在是令得衡权不明白。
一旁,似乎早就猜到了衡权会有这种反应,沈玉媚再度开口,解释起了这番话背后的依据。
“权衡先生有所不知,沈玉宗族作为星罗郡主城中唯一的家族势力,面对的压力可是相当之大。”
“既要面对主城内其他势力的明争暗斗,又要管理宗族内部大大小小的繁冗琐碎之事。”
“家族势力不同于宗门这种势力,处处行事都要掂量掂量,重了不行,轻了也不行。”
“在这种情况下,宗族内部只得是将资源牢牢掌握在手,根据表现、实力、地位等诸多因素考量来进行发放。”
“丘灵本就是最近不久才被钦定为第九位家主候选人的,地位哪里比得过那八人?”
“实力也是不及他们,所能获得的待遇和资源,也就相当捉襟见肘了。”
闻听此言,衡权这才后知后觉,明白了为何沈玉丘灵会冒险出走,寻找帮手。
就这种情况,要是不想出个自救之法,只怕不用等到家主之争开始,就可以宣布认输了。
随即,衡权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安慰打气的话语,来安慰沈玉丘灵一行人时。
斑驳的建筑房屋入口处,一道戏谑的男音传来,紧接着,数道身影便就是缓缓出现在衡权跟前。
“呵呵,这不是沈玉媚长老么?先前那般火急火燎的冲出去,原来是为了接我们的第九位家主候选人,沈玉丘灵啊!”
“当真是一位尽心尽力的好长老啊!”
男声落下,映入衡权眼帘的,是一名头发黑白交杂,鹰钩鼻,眼眶凹陷的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
男人身旁还跟着数道和其穿着一样颜色的护卫,明显就是同属一脉系之人。
见得这道身影,一旁的沈玉丘灵也是凑到衡权耳旁,小声的介绍了来人的身份。
“权衡先生,此人乃是支持沈玉云澈那一脉系的长老,名为石子敬,是九脉家主候选人的支持者中,唯一的外姓的长老。”
“外姓长老?你们沈玉宗族能够允许外姓人当长老?”
衡权有些意外,倒是没有想到沈玉宗族如此的“开放”,竟然能够允许外来之人担任长老一职。
只是,还不等衡权说完,便就是听到了沈玉丘灵说的奇葩理由。
“嗯嗯,宗族自然是不允许让外来之人担任长老的,只不过,这个石子敬是个例外。”
“据说当时宗族内的一位女长老外出执行任务之时,恰好和这个石子敬结识了。”
“之后,这个石子敬就对那女长老死缠烂打不放手,再后来,那石子敬为那名女长老失去了他最为宝贵之物。”
“宗族念在种种缘故,也就破例为他开了后门,允许他留在族内,还给了他一个长老的职位。”
“但也正因如此,这石子敬对于当年那件事很是在意,特别介意他人在自己面前说起。”
“所以,权衡先生你虽然知道了有这么一茬,但也不要有恃无恐的去挑衅那石子敬,不然的话,可是少不了霉头要吃的。”
听闻这话,衡权也是若有所思的一笑,同样身为男性修炼者的他,对于石子敬的失去之物,已经是隐隐的猜到了为何物。
能够被沈玉丘灵称之为最为珍贵之物,况且特别介意他人当面提及的,正是和石子敬下半生幸福息息相关的二两肉。
清楚了这一物之后,衡权也是有些忍俊不禁,为了一个女子,失去了那般重要之物,可是相当的得不偿失。
不过,调侃归调侃,衡权可没有半分小看石子敬的意思,能够从那种重大打击中迅速调整好状态站起来,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果不其然,就在沈玉丘灵给衡权介绍石子敬的来历时,沈玉媚也是有些变得不耐烦起来。
“石子敬,你若是拦住我就为了说这种风凉话,烦请把路让开,我还要带丘灵去面见家主。”
“倘若因此耽搁了这事,我与你没完。”
面对着沈玉媚的无形火,石子敬淡淡一笑,将矛头转移,看向了沈玉媚身后的衡权。
“沈玉媚长老瞧你这话说的,我几时说过不让你走啊?没有吧?”
“你要带沈玉丘灵去见家主我自然是不会阻拦,可你身后的那个家伙,他得先留下来一趟,我有要事同他说上一说。”
对于石子敬的要求,沈玉媚自然是一口回绝,压根不留半分商量的余地。
“石子敬,你少来这套,权衡和你无冤无仇,你有什么要紧事和他单独说?”
“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分明就是因为沈玉云澈一事,想要借此对衡权出手。”
“我告诉你,权衡乃是丘灵的后援,你敢对他动手,就是不给家主候选人的面子!”
“呵呵,沈玉媚,你少拿这种话来压我,得不得罪家主候选人,我能不比你清楚?”
“这个权衡在城门处对云澈出手,让其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已经是不给云澈面子了。”
“身为支持云澈的长老和沈玉宗族的长老,我有义务,也有权力对这个权衡出手惩戒一番。”
“这一点,即便你去和家主说,我也是在理的。”
“沈玉媚,我不和你继续废话了,我就一句话,这个权衡,你究竟是交出来,还是不交出来!”
话音落下,石子敬的目的也是彻底暴露,显露而出。
很明显,他这次嘲讽沈玉媚和沈玉丘灵是假,找衡权麻烦、给沈玉丘灵来上一个杀鸡儆猴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