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到这里,意欲何为?”
“统治者有令,奉你二人等请回去接受查询……”
“查询?”
白海疑问着道,只听眼前的这一名军官如此之说,他甚是觉的古怪。
刚要询问一番,就被那白冥打断……
“咳咳……不知阁下,能否告知,我等此次要回去的原因?”
“统治者密令无可奉告,如有违抗,格杀勿论!”
突然,此话一出,那军官身后的两名“士兵”瞬间从中走出,身披黑色重甲,手拿巨型重剑,体型也是白冥的两倍之多,看起来足有两米之上,与墓尸的身高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接到密令的那一刻,能让你们多说上一句话已经算是开恩了,白冥阁下……希望,你能识得一点抬举,枉要让你和你身后的徒弟,白白丢了性命……”
情况越发紧张,留给白冥的时间已然不容思索……
“我给你三秒做决定的时间……我们的时间不算充裕,如果再敢犹豫,那我便也不会再过多跟你们耗费时间了……”
此话一出,那军官身后的两名重装便手握剑柄,随时展开斩首架势,确保第一时间不会让白银武士反抗出第一个动作来。
而对于白冥来讲,此次要是回去,最次的结果都是残废,监禁,要是被彻查出与敌人有染,保底也会被那群莫斯拉的权贵们批斗个死刑出来。
眼前的两名士兵最次估计都是个低级禁军,实力不敢小觑,对于他国来讲,敌兵是一团散沙,但对于莫斯拉来讲,这真正的正规军,就在眼前……
禁军等级乃是一名莫斯拉士兵的巅峰等级,再往上便是将军,晋升到了执掌军队的指挥阶层……
可以,每一名莫斯拉军官至少都有兼具一名禁军的实力,有高有低,都不容小觑。
除非是靠关系,亦或者只是偏科才上来的指挥阶层,否则的话……
“三……”
当这名军官真正数开数字的时候,其白冥和白海这两名白银武士,在他心里便已经被批判了死刑了……
“果然有异心……莫斯拉不需要一名不听指挥的白银之武,更何况还是两名……”
那军官心里如此说着,其身后的那两名重甲禁军已经将重剑缓缓拔出,就连环绕在手腕的源能机枪也做好了准备,充好了可以破除白银护盾的能源。
“二……”
军官的第二番口气更加狠厉,可以说已经是没得谈了……
然而,就在这时……
那名军官刚想要说最后一个数字的时候。
他突然莫名其妙的停了下来,就连他那身后的重甲禁军,也开始莫名其妙的警惕了起来。
好像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在死死的盯着他们一样,不知其身,只见其闻。
“谁?在这里给我装神弄鬼?给我出……”
话还没有说完,那名东张西望,大喊大叫的军官突然一个回头,只见,一把镰刀对准了他的面部,距离仅差一厘米,差一点就撞了上去。
“呃!你他妈!”
军官罕见的爆了粗口,这一下子可是出了一番糗态,让他心里的自尊心倍感受辱,难忍其事,随即便再次看向那名神出鬼没,对他不敬君庭礼仪,统治者之威的贱人……
只不过这一看,倒是让他心里倍感压力……
“又是他这个疯子……”
军官似乎知道眼前之人是谁,也似乎感到很是头疼。
而他眼前的那个人,则正是那名早已在莫斯拉内围闻名了不知多久的传奇人物,白银武士,异法者也。
“异法,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没什么好不好的,我这番举动,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军官明显一愣,听到此话,他竟是没有想到异法居然会这么直白。
此次任务与他无关,而他却执意要阻拦……
“异法,你身为叛军,我没有在这里立刻定了你的罪,把你就此斩杀已经是法外开恩……你不要不识好歹……”
“好歹?像你们这样的爬虫,能憋出什么好屁来?还好歹……”
异法抚摸着自己的镰刀上的镰刃,如此唾弃着他心中的一切。
“你!”军官无可奈何,但也憋不出什么好话来,要不是因为实力的差距,和眼前此人这疯子般的性格,自己又岂会惧怕于他?
要说真正害怕的原因,还是因为这家伙不怕统治者的威严,其余两位倒是会有所忌惮,根本不会选择杀了自己,可这个家伙……
惜命,终究还是因为惜命……
军官无可奈何,但为了交差,还是搬出自己的法令道。
“统治者的密令在我手中,白冥白海!还不束手就擒……跟我们走?”
这……
白冥白海两人心中乃是一片犹豫,此之前去,必然再也不可能回来,统治者要的是旅者,又不确定是否会在乎他们两个人的性命……
杀吗?
不不不……这一步要是走出去,那可就是再也回不了头了。
“异法!这一次你可不得干预,赶紧给我离开,这已然是我的最大宽容,统治者的命令高于一切,包括国家律法,若是你敢从中阻拦或者违抗,那你就做好接受统治者手底下传奇军队的无尽追杀吧!”
“呵,死到临头还要过来提醒我一下吗?你可真是想在临死前多刷一顿存在感啊……”
“你什么意思?异法!”
“我说,我一个叛军,打过无数的叛军之战,又岂会在乎一个国家正规军的追杀,啊?”
“你!呵……打过无数的叛军之战又如何?这一场仗,你不也还是败走了将近一百万人武装的军队吗?”
当军官说完这一句话的时候,从实际上来看,他只不过是在苟延残喘,想多拖延一会儿时间罢了。
但从表面上来看,就是想打压一番异法的气焰,让他不要太那么嚣张……
可结果,异法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令他和他身后的两名禁军大跌眼镜。
“那是我故意的……”
“什么?”
“一百万军队的死亡,与我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从实际上来讲的话,他们死了,与我何干?”
“你……”
“况且……你当真以为我打那些几个战场,是为了革命,去背叛统治者吗?”
“你……莫非你……”
“呵,不要误会,我可并不是什么忠于统治者,而混入进反叛军当中的卧底。
“我只是两个都狠,想要两个都死罢了……
“那些一个个被我攻打下来的城市,打赢的战场,其每一场消亡,都是无法估量呵计算的……你以为以我的实力,攻打一个小小的盟牙和客舟城,何至于要花上几年的时间那么费劲吗?
“……你……莫非你……”
“没错,我只是想让这群叛军,灭绝人性的畜生死而已,于是在每一场战斗,战争中,身为指挥官的我,都做出了最惨烈,最错误的指挥……只为了让每一次的我军伤亡,都能变的更大一些……”
“……呵,真是卑劣的手段啊……异法……看来你和上头的那一群老东西们没有什么区别……看来,你也只是想当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站的,也只不过是个混沌派的立场……”
“嗯?什么?你说我什么?”
异法突然走过来,语气变的十分骇人。
“你说我唯恐天下不乱?啊?你说我唯恐天下不乱!是吗!”
“警告你他妈的,异法,如果你再敢过来的话,我保准你在杀了我们之后,会生不如死!”
“还在废话,跟我拖延时间……”
此话一出,那军官心里一震。
“什么意思?你早就看出来了?”
“我跟你聊了这么多有的没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拖延时间呼叫支援呢?
“我只是,想让你后面来的支援,跟你一起死在这里而已……所以,我才没舍得现在杀了你们……”
“以你的实力……你以为你能抗衡的了我身后那接下来的支援吗?”
“有何不可呢?禁军,我又不是没有杀过……”
“呵……但恐怕,这一次来的不止是禁军,也不仅仅是白银武士……你大可想一想,这是统治者的密令,杀了我就相当于打了统治者的脸,你觉的,统治者会派谁来保护这一道密令呢?”
“哦?你是说,他的传奇军队,也会来到这里?”
“那是,尽管是一人,我也希望,你能自知形势,有点眼色,该走就走,不要留在这里,自讨苦吃。”
“……”异法沉默,没有回话,他听着,但嘴角却笑了起来。
“那我可就更要会一会你的这波支援了……”
“你!当真不怕死?”
“何至于不怕,简直是求死不得……”
刹那间,异法的镰刃舒展开来,径直朝着那军官走去。
只见此等一幕,那军官大惊,迅速后退,严阵以待的说道。
“他们可是传奇!而你的实力,可不足以支撑你这么做!”
“传奇又如何!一个名号而已,又不是不会死……”
“疯子!”
这一次的密令传输,这名军官可真是倒了血霉,没有想到今天一日居然会遇上异法这个无所畏惧的叛乱分子。
往日的威严在这一刻已然变的毫无作用。
要知道,即便是那白银队长,在面对他手中的这一道指令和自己的身份时,都要亲自遵循和礼让三分的。
可今天……
“见了鬼了!”军官绝望的拔出军刃,正准备与那两名禁军一同赴死之时,只见,一声呐喊,从异法的身后传来,也从那白冥和白海的身后传来。
“住手!”
声音很是熟悉,很是年轻好听,却还带有着一股子成熟和威严。
这一声喊的那叫一个铿锵有力,把所有人喊的都震在了原地,有所愣了一下。
“谁?”
军官恍然一问,刚从那生死边缘分的神经刺激中脱离出来的他很是惊诧。
他的眼神,他的面庞,在这一刻还保留着那一股要死了的疯狂感,但其心里也已经有一部分是在思考,究竟是谁能叫得住眼前的这一座杀神的?
“异法……这里可不是你胡乱来的地方,要是死了人,这里的城主和这里的百姓,都会遭受无妄之灾……你可不要让我太难办了……”
听到此言,众人也才是立刻反应过来,那声音的源头,来者究竟是谁。
“这个声音,除了他便没有别人了,可他刚才不还是在休息嘛……怎么这一会儿就?”
这时,白冥才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猛的看向自己的手背,看向那右手当中的印记,正在猛烈闪烁白光。
“果然是它……”
白冥再次看向那不远处的,深藏于那位白雾之中,缓缓走出的人来。
“果然是这样……”
今日为雨,白天亦是白雾弥漫,旅者的身影不算庞大,但走起来,却给这在场所有人的压迫,都是那般如此的沉重,仿若窒息那般困苦,难言一语,难吸一气,难呼一声。
“你是……”
军官一震,这就是那个人,那个旅者,那个杀神,一个人杀掉他们莫斯拉一整支部队的那个家伙。
对,那也是他的手笔,那一百万叛军和那五百万的莫斯拉叛军也是他的手笔!
这样的一个人,居然让自己给遇到了……
“废了……”军官心里如此想着,已经产生了某种退意之心。
他在不怕死与不想死之间来回徘徊着想法,而关键在于,自己会死得值不值,死的有没有意义……
然而现在这般情况肯定是没有意义的……
他还不想在这里死去,对敌人一点损失也没有造成的死去……
“你……”他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因为仅仅只是看着旅者,看着这一尊杀神,他的内心里,乃至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像是被凝固了那般,异常而又冰冷。
“该死,上级也没有告诉我们他会在这里……”
旁边的禁军咒骂道,很明显,他们是被自己的上级给坑了。
这现在,这都已然是后话了,没有意义,眼下,还是要想想,该以怎样的口吻,去跟那不远处缓缓走过来的旅者,慢慢交谈一番吧……
希望,他会仁慈一些,也希望,他会做出众人意想不到,甚至比众人的想法还要大胆聪慧的举动来,但,这些都仅仅只是猜测罢了……
关于他的真实想法,无人可以得知,哪怕是拥有印记之人,也会被他的灵魂,彻底隔绝。
隔绝真实,隔绝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