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精灵的绝美女子,说出了心中所想。
白夜天瞧着她,闻言失笑道:
“你这小妮子倒是牙尖嘴利。”
“你说,如果本座用你去换《天魔大法》,有几成可能?”
赤足红衣女子眼珠转动,细细观察着白夜天的神情。
但是,以她的眼力,自然看不出任何结果。
越是看不出,她心里便越是忐忑。
脸上笑意,也渐渐变得僵硬。
据她自师父祝玉妍处所知,白夜天的确有收集武功秘籍的癖好。
所以,以她换《天魔大法》之言。
很有可能,并非假话。
而且,白夜天那平淡无波的眼神,也看得她心底发毛。
“白公子说笑了,您与我师父相约联盟。”
“一旦统一圣门,可得功法无数。”
“又哪会只为一门功法,而失去得到更多功法的机会。”
“况且,师父虽然疼爱婠婠。”
“也不会因婠婠一人,而将门派传承神功拱手送人。”
一番话,既拉关系,又讲利害。
白夜天平静的眼神中,浮现几缕笑意。
“祝玉妍能收到你这样的徒弟,真是好运道。”
顿了顿,笑着道:
“有没有兴趣,叛出师门,拜我为师?”
“至少,若是有人拿你的命交换功法,我绝不会拒绝。”
婠婠灵动的双眼微眨。
她感觉,以她玲珑剔透的心思,也跟不上白夜天的思路。
心中不由将警惕提到了最高。
跟这样的人打交道。
不提高警惕的结果,便是遭人算计。
被卖了,还在帮人数钱。
“白公子就别开婠婠这种玩笑了。”
“婠婠是师父一手带大,名为师徒,情似母女。”
“所以,只能辜负公子一番好意了。”
白夜天看着她,微微叹息道:
“以你的天资,倒真是可惜了。”
旋即缓缓转身,看向远处湖面。
一艘小船,飞驰而来。
船头之上。
一僧人,身形魁梧,面含凶煞,手握锡杖。
一女尼,穿着清凉,身姿凹凸诱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引人入胜的独特味道。
正是铁骑会中,“青蛟”任少名的左右护法。
“恶僧”法难和“艳妮”常真。
皆是宗师中的好手。
远远地,两人便已瞧见躺在甲板,毫无生机的任少名。
两人顿时色变,法难更是暴怒道:
“贼子!我要你给会主偿命!”
暴怒之下,锡杖击水。
小船前进之速陡增。
如离弦之箭,向着白夜天所在船只,飞射而来。
白夜天看着两人。
心中也不由再次感慨,任少名这样的人杰,实在是可惜。
竟能让两大宗师,对其如此忠心。
无论是人格魅力,还是个人手段,都是一时翘楚。
但是,手下却是丝毫不慢。
伸手,并掌,向着湖面蓦然拍下。
凶猛掌力击中湖面,数丈水浪冲天而起。
恰好,将飞射而来的法难和常真二人,笼罩其中。
落水如雨,雨坠却似箭。
两人一见,不得不出手抵挡。
锡杖挥舞,漫天杖影。
玉掌拍出,掌劲重重。
漫天落下的湖水,被两人挡于身外三尺,点滴不沾身。
但是,仅此而已。
两道指力穿过水幕。
在两人惊骇的神情中,穿腹而过。
两人的丹田气海,瞬间被破。
一身真元,眨眼流逝一空。
原本饱满光洁的肌肤,也瞬间变得干枯苍老。
眼见二人即将落水,却又倏地凌空飞起。
船头之上,白夜天屈指成爪。
真元涌动,轻易引动天地灵气,将二人抓来。
“婠婠是吧,给你半个时辰。”
“将这二人所修功法,拿来给本座。”
“不然的话,你就要拿出两门宗师境功法。”
“否则,本座就要在你身上种下‘生死符’。”
说罢,也不再管婠婠那难看的表情。
真元运转,驱动着船只向前行去。
背后,婠婠却是如吃了苍蝇般,神色难看地盯着法难、常真二人。
都怪你们!
又扭头看向白夜天的背影,嗔目一瞪。
哼!
想收人家为徒的时候,是“我”。
不想收徒的时候,就变成了“本座”!
真是个善变的男人!
果然还是师父说得对,这世上,男人的话最不可靠!
但是,两门宗师境功法,她给不了,也不敢给。
至于那“生死符”。
光是听名字,她就无比拒绝被种在体内。
“二位护法,咱们也算是老熟人了。”
“不如,你们主动把所练武功说出来。”
“这样的话,你好我好大家好,岂不是三全其美?”
这话,自然难入法难和常真这样的老江湖之耳。
回应她的。
是法难的一口浓痰,以及常真的不屑嗤笑。
婠婠却是半点未生怒意,反而娇声道:
“哎呀,你们这样,实在让婠婠很为难呢。”
“人家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血呢。”
“今天,正好见见。”
片刻后。
船头驾船的白夜天,嘴角微微抽动。
实在是,灵识所见,不堪入目。
船舱之内,法难和常真二人,已经气若游丝、不成人形。
他心中也不由微微感叹:
不愧是在魔门中长大的最优秀弟子!
看起来再娇俏美丽、惹人怜爱,下手时也绝对心黑无比。
“白公子,婠婠幸不辱命。”
接过婠婠递来的,厚达一指的纸页,白夜天细细翻阅。
半晌,淡淡道:
“还算凑活。”
“这五门功法是你问出,你就自行处理吧。”
婠婠灵动的双目微眨,惊疑道:
“白公子,不担心我把这功法外传?”
白夜天笑了笑,道:
“你随意。”
他心底却是乐了起来。
于白夜天而言,巴不得更多高境界功法传遍天下,人人可修行。
若是可能,他甚至希望四大奇书都能让所有人修炼。
可惜,现在的他还没有做到传武天下,且还保证天下稳定的能力。
但若是婠婠这位魔门第一宗首席大弟子愿意去做。
白夜天自是乐见其成。
想着想着,看着婠婠的眼神,愈发温和了些。
然而,这眼神的变化,却更是让婠婠提起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警惕。
“你走吧,回去告诉祝宗主,本座已准备妥当。”
“她若准备好了,随时通知本座。”
言罢,也不待婠婠回应,便已踏上湖面,凌波远去。
直至再也看不见白夜天的身影,方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如精灵般的绝美面容上,如释重负。
不禁喃喃自语道:
“我的师父诶,跟这样的人联盟,你怕是要引狼入室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