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欢这边的蒙古包里。
“呜呜呜,格格!”
“都是奴婢不中用,是奴婢请不来蒙医,是奴婢没用。”
“奴婢甚至拿不到一碗药过来,甚至还出不去,呜呜呜。”
托雅趴在床榻前,眼泪哗哗的流,手中更是不慢,快速打湿帕子尽力给自家主子擦身。
“托雅,哭什么。我没事。”
盛欢也从蒲花那里听到了博礼福晋那边的一切。她眸光微暗,但并没有很意外,不过面上,眼里的色彩却暗淡了很多。
“我昨夜睡得太晚,只是累了,休息会儿就好,不用喝什么药的。别哭了,不关你的事。”
盛欢心里在想,寨桑首领是科尔沁的首领之一没错,但……科尔沁可不是他一个人的天下。他的堂兄弟,个个都不差……
“格格……”托雅眼眶红肿:“明明你也是贝勒和福晋的女儿,可为何,为何福晋她们连个蒙医,不,一碗药都吝啬。”
女子闻言,神情有些恍惚,指尖不禁捏紧,倏而又放开:“她们如何想,都不关我们的事。”
——
琪琪格蒙古包里。
娜仁也带来了盛欢生病的消息。
琪琪格瞬间乐了:“海兰珠病了啊,病得太好了!”
“格格,听说托雅还想出蒙古包,直接就被格鲁给拦了下来。”
“格鲁做得不错!你一会儿下去告诉她,让她好好守着海兰珠,千万千万别让海兰珠出了蒙古包,她要是做的好,本格格重重有赏!”
“是,格格,格鲁一定会办好差事的。”
娜仁连忙恭维。
见琪琪格要起身,她快速上前扶住她。
一时间凑得太近了,娜仁一个不注意,就看到了琪琪格脸上的红疙瘩。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自家格格脸上的红疙瘩好像变得更深了。
“怎么不说话?”琪琪格好像发现了她的目光,眼睛下拉,突然阴恻恻的盯住她。
娜仁心下一慌,面上让自己冷静,摇头,垂下脑袋。
“格格,奴婢是想到太医刚才送了药过来。格格,奴婢先伺候您梳洗再上药吧。”
琪琪格冷笑一声,下一刻直接上手薅住了娜仁的头发,用力往下拽。
“嘶!”娜仁吃痛,面容扭曲:“格……格格饶命!”
琪琪格脸色难看:“收起你的眼神,再有下次,直接挖了。”
——
几日后。
阳光明媚。
苏日勒找不到自家贝勒爷,想了想,换了个地方寻找。果然,就在某个山坡上看到了席地而坐的男人。
这几日,贝勒爷几乎可以说日日过来。
也不知这里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苏日勒不解,还是快步上前:“贝勒爷,原来您在这。大贝勒正找您呢。”
“找我?”
皇太极声音很淡,目光却俯瞰而下,从这个角度看下去,好似能看到草原下那日篝火的影子。
他想,那日,那个女子就是在看篝火宴吧。
也不知,她为何一个人坐在这里。
怎么自己未曾再见过她。
“是,大贝勒正到处找贝勒爷,说是要赛马。”
皇太极起身,拍了拍衣摆:“走。”
——
晚上。
天色渐暗。
盛欢的病一拖再拖,越来越严重。
托雅担心坏了,她想要冲出蒙古包去找蒙医,可每次都被格鲁给拦了下来。
“格格。”托雅快哭出声了。
盛欢却强坐起来。
“托雅,我们想办法,出去。”
“格格是要去找蒙医吗?”托雅抹了眼泪。
盛欢摇头:“不。”
“蒙医一定被额吉交代了,不会给我医治。”她说着,唇瓣轻抿:“就怕找到蒙医,蒙医也不会保密,反而告知额吉。”
“格格,那我们该怎么办?”
“久病成医。”盛欢抬眸:“蒙医之前开的草药我认识,我去找药。你在这里,拖住格鲁,不要让她发现。”
“格格,可您的身子。奴婢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出去,还是奴婢去找药才是。”
“托雅,你认识那些药材长什么模样?”盛欢问。
托雅一僵,喏喏摇头。她确实不认得。
“托雅。”盛欢轻轻笑起来:“我想活下来,自然会撑住。”
“格鲁那里,就靠你了。”
托雅重重点头。
盛欢目光往下,看向手中的香囊,想到皇太极和大贝勒那里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散场,这个好机会,她怎么会放过。
她眸色微动:“我们,深夜行动。”
很快,就到了深夜,在托雅去拖住格鲁时。
盛欢趁机,出了蒙古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