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军夜袭所取战果很大,云聚新平的三郡联军及诸蛮各部,有超半数在此战或被杀,或被俘,余下的在此战四散溃逃,为此于禁当机立断,派遣麾下十数众战将率部追击,以求最大限度收俘叛军,减少对地方不必要的冲击。
而在这次夜袭下,一人被俘,使得整体局势变得不一样。
“放开某!!”
“叫曹昂来见某!!”
“以此卑劣手段取胜,算什么……”
新平县衙,正堂。
刘贤的声音不停,打破了此间平静。
“休要聒噪!!再敢聒噪,必将汝打杀!!”
一道声音的响起,叫刘贤立时闭上嘴巴。
随曹昂走进堂的曹震,压着怒意的盯着被绳索捆束的刘贤,都是手下败将了,还敢如此嚣张。
可在看到被呵斥后,露出恐慌的刘贤时,曹震心底的厌恶更盛。
明明就是一贪生怕死之徒,非要装作很厉害的模样,跟这样的对手交战,对曹军而言就是一种侮辱。
“听说你要见某?”
曹昂撩撩袍袖,双手扶着腰带,打量着颇为狼狈的刘贤,似笑非笑道:“看起来汝对此战似有不服。”
“肯…那是有不服。”
刘贤冷哼一声,本想说些狠话的他,在看到曹震、曹演、典满、许仪等人投来的冷漠注视,这让刘贤慌张不少,连带着到嘴边的话也变了,“有本事真刀真枪的干一场,用夜袭这等手段,胜之不武!!”
“哈哈!!”
曹昂抚掌大笑起来,对刘贤所讲之言,曹昂真不知该说些什么。
乱世之下,当真是什么都会发生啊。
“打仗本就是你死我活的,不用些手段,如何能减少伤亡,取得战场终胜!”见自家大兄不言,曹冲冷哼一声,盯着刘贤说道。
“你也是那刘度之子,此等简单道理都参悟不透,又怎敢聚拢叛军作乱,真真是可笑至极!!”
就因为刘度、韩玄、赵范一行聚兵叛乱,致使荆南荆北等地局势动荡,这不知会出现多少事来。
见到刘贤,曹冲怎会给好脸色。
“谁说我等是作乱?”
一听这话,刘贤立时瞪眼道:“我等是顺应天意,与有志之士一起共抗国贼,今下乱的不止是荆南,还有荆北,豫州,许都等地!”
“曹贼,人人得而诛之!!”
刘贤是畏惧曹昂,可面对曹冲这少年,个子还没有自己高,刘贤自是不怕的。
可他讲出的这话,却让曹昂双眼微眯起来。
看来刘贤他们还有不少线要深挖啊。
“汝说什么?!”
“贼子该杀!!”
“汝是找死!!”
“竟敢如此狂吠……”
可曹昂表现如此平静,曹震、曹演、典满、许仪他们却都怒了。
国贼?
要不是丞相迎天子归许,今天子在何处颠沛,又被那些国贼裹挟,这还另当别论呢。
更别提,在此之前有国贼袁术僭越称帝,要不是丞相统筹大局,率军征伐袁贼,这天下不知要有多少称孤道寡!!
聚在此的娄圭、刘巴、赖恭一行,此刻无不表情复杂的看向刘贤,看向发怒的曹震、曹演一行,但最终都看向了一人。
曹昂。
这场闹剧进行到现在,固然有刘贤之流不知死活,但也有曹昂的推波助澜,其实到了今下,跟随曹昂一起镇压叛乱的谋主文臣,多数都看出自家公子想要干什么。
这就是要趁着乱象出现,闹剧不停下,看看到底有多少揣有想法与算计的,会在这风波下蹦跶出来。
这些人是什么下场,就今下而言已是注定的。
被抓,被查抄,那都是最轻的!!
甚至娄圭、刘巴、赖恭他们还在想一件事,这会不会因此就扩大开来,以此使更多的人牵扯其中?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
早在曹昂就任南阳太守以来,这期间有多少群体不知死活想要鼓捣些事情,可最后呢,他们的下场都是很惨的。
这就是曹昂的做派。
要么干脆别做,要做就做到极致!!
“把他关押起来吧。”
当曹昂的声音响起时,愤慨的曹震、曹演、典满、许仪一行,无不是面露惊诧的看向了曹昂。
“大兄!”
“公子!”
一行跟着就动起来了。
“某得话,不管用了?”
曹昂反问道。
“喏!”
一行哪儿敢再说别的啊。
在这帮二代子弟的心中,对曹昂的敬畏与尊重,那是极强的,在同龄人之中,曹昂迸发的光芒太过耀眼,以至其身边聚拢的二代,那都没有不服气的。
果然是这样。
而当听到这些的娄圭、刘巴一行,此刻心底无不默契的暗暗道,他们能够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今下文则率军追剿叛军各部,湘东郡诸地安抚诸事,诸君要多费些心思。”在此等态势下,曹昂看向娄圭一行,面色平静道。
“另派人北上,将新平之战传回襄阳,叫征东将军府将此战大胜,呈报许都,转派各处,祸乱地方之汉贼不臣,定尽数镇之!!”
“喏!!”
众人轰然应诺道。
奉天子以令不臣的含金量,随着时间的推移是在不断增强的,而在这一战略构想下,一个个强敌被解决,谯县曹氏会积攒足够的声威与底蕴。
取代刘氏,问鼎天下。
在时机没有成熟前,曹昂是不会表露出来的,曹昂也知牵扯到这件事,曹操也是举棋不定的。
没办法。
这件事真要做了,产生的震动与影响太大了。
不过不要紧。
时间还很宽裕。
至少在曹昂看来,终结这一乱世的时间,势必会提前进行的,不似他所熟知的那样,最终以三足鼎立之势分割天下的。
一个从未出现的态势将要出现,待到步入乱世的天下,超过半数被谯县曹氏平定,并在治理下不断变好,曹昂相信有些事会顺势而起的。
即便汉室曾经再深入人心,可当谯县曹氏的声威与底蕴起来了,有些事就不是有些人想阻止就能阻止的了,毕竟这世上人心是不可谓的,凡是对抗大势的,那下场都不会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