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媒婆很是疑惑,她看了一眼对方手上的匣子道:“王家妹妹,你这话从何说起啊!我看都拿出了平时专门装贵重金银的木盒,想必这次的主家也是出手阔绰的,怎么就要打人呢!不至于的!”
王媒婆轻叹一声,把袁、萧两家的亲事简单说了一下。
“这....这,我倒是听我在京城当媒婆的姐姐说过这样的事情。”赵媒婆似乎也有些不敢相信,“有些书生是会为了能当官,给人当赘婿,可在咱们这地方,却是不多见的。”
她还有一件事情没说,这样愿意当赘婿的人家,要么就是家里儿子比较多,舍出去一个不算什么。
还有一种就是没有父母长辈,无人约束,这倒也算是条出路。
“是吧!”王媒婆垮着脸,“那萧家也就一个儿子,这事情可难办啊!”
“急什么,反正是袁家让你去的,谈不拢就谈不拢,人家好好的儿子,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了。”赵媒婆是压根不认为萧家人会答应。
看着垂头丧气的朋友,赵媒婆道:“我听说宁家和萧家离得不算太远,你又请了轿夫,这样你现在就去萧家,早点把事情了掉。
我要带人去薛家抬东西,这一路折腾下来,也要不少时间, 你就宁家那条街的街口等我,给我打个下手,冲一把喜娘,倒是我给你向主家讨个红封。”
王媒婆和赵媒婆不一样,家里负担重,所以常常是满负荷工作。
可今日遇到这事,她还真怕自己“颗粒无收”。
现下听赵媒婆这么为自己考虑,心中不由得感激非常。
正好此时王媒婆找的轿夫也到了,她和赵媒婆打过招呼以后,就赶着去萧家了。
不多说,挑夫和轿夫也都到了赵媒婆家门口,然后她便带人去薛家拿剩下的东西。
王媒婆的轿子到萧家门口的时候,萧家父子已经在门口等了有一段时间了。
月娘,一大早就被打发去灶间烧热水了,说等一下就上门,她一定要好好招待。
昨天萧家父子一回来,跟月娘说了这事,她就觉得有些不对,但看萧根财一副赚大发了的样子,她并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平时不都是男方去女方家提亲吗!
算了,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说不定还真和萧根财想的那样,人就是看上了萧见鹿的才华——虽然可能性不大。
王媒婆本来已经做好了被打出去的打算,可是现在看到萧家父子都在门口迎接自己,她不确定地开口道:“二位,是在等我吗?”
“那是自然,袁夫子说了,今日会安排媒婆来我家送定亲,还会补贴我们一些钱财!”说这话的时候,萧根财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王媒婆手里的匣子。
乖乖隆地东,韭菜炒大葱!
真是活得久了,什么都能见到,原以为袁家人仗着家族背景,想强征萧见鹿做赘婿。
没想到,这事情竟然是萧家这两位自己同意的,心里上的负担一下来,王媒婆明显就自信多了:“萧老爷,既然知道我的来意,那我们也不要拐弯抹角了。”
“不拐不拐!”萧根财的眼睛都快粘在木盒子上了。
见此情景,王媒婆为此前自己的“肤浅”而叹息,这家人看来都是财迷。
那位萧公子,倒是没直接盯着这木匣,可是来来回回的余光都在从这上头扫过。
这种视线对别人而言其实没什么太大的感受,但对于擅长察言观色的媒婆来说,那就是小菜一碟。
好言难劝该死鬼,既然都是他们自己选的路,那就让他们走吧!
进入院子后,王媒婆一口水都没有喝,而是直接打开了盒子:“萧老爷,这最上头的就是已经入档过的婚书,是最上等的金红契,
可见袁家还是很看重令郎的,这下一层就是袁家答应要给的银两,你请点个一下。”
萧根财这辈子见过不少黄金,但是从来没有真正属于他,如今看着匣子里的金银,再次感慨,幸亏当初没有去宁家提亲,否则的这钱就拿不到了。
“既然你们已经收了婚书和聘礼,那袁家会三天后就来你家抬人!”王媒婆随后又看了看这不算太新的房子道,“不用准备喜服,袁家说了,只要萧公子早些起来,等到了袁家再换。”
萧根财听得一头雾水,他不懂明明是他们萧家娶儿媳妇,怎么就成了袁家来家里抬人了?
而且还这么仓促,三天后就成亲。
月娘刚刚送完水以后,就一直在边上听壁角,再加上她对袁家人没有那种“斯文人”的滤镜,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这哪里是来商量亲事,分明就是在下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