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一听赶紧追问:“春儿哥,他到底啥关系啊?你可得给我找个靠谱的,不然到那儿咱要是栽了,那可就废了!”
“你放心,他跟天津当地一个分公司的二把手特熟,这关系还不够用?”
桑月春笑着说,“你到了天津直接联系他,准没错。”
“那太行了!春儿哥,你把他电话发我,顺便帮我跟他打个招呼,提提我?”三哥赶紧应着。
“没问题,我挂了电话就给他打,跟他说清楚你是我兄弟,让他多照应。一会儿我把老刘的电话发你微信上。”桑月春一口答应。
“哎,谢谢春儿哥!那我等你消息,到时候事儿办完了,我回长春请你喝酒!”三哥连忙道谢,挂了电话。
没一会儿,桑月春就把老刘的电话发过来了,而且转头就给老刘打了电话,特意嘱咐:“老刘,我一个兄弟叫赵红林,最近要去天津办事,到时候方方面面你多帮衬着点,别让他受了委屈。”
老刘在那头也挺给面子,当场就应下了,说指定帮着照看。
三哥看着手机里的电话号码,心里踏实了不少,觉得这下到天津,不光有兄弟撑场面,还有白道关系兜底,收拾曲宏杰和王维祥那俩小子,稳了!
咱说赵三这帮人,这趟直奔天津就干过来了。
等车队轱辘刚轧进天津地界,天儿已经擦黑了,街上的路灯都开始昏昏沉沉亮起来。
赵三坐在头车里,掏出大哥大就给提前联系好的刘老板拨了过去,电话“嘟嘟”响了两声就通了。
“刘总,我长春赵三,赵红林。”。
电话那头刘老板立马热乎起来:“哎哎哎,红林兄弟!你可算到了!春儿哥早跟我透了信儿,说你们今儿到天津,我这心里正琢磨着你们到哪儿了呢!”
“刚进市区,刚进城。”赵三应着,“那啥,刘哥,咱在哪儿碰头?”
“你往河北区开,我在河北区路口这儿等你,咱见面了再细唠,你直接过来就行!”
刘老板说得干脆,还不忘补一句,“要是找不着道儿,随便打听个人就知道,过来吧!”
“好嘞好嘞,我知道了!”
赵三挂了电话,冲司机喊一嗓子,“往河北区干!”这一下,整个车队“哇哇”地踩着油门,直奔河北区就去了。
等赶到河北区路口,远远就瞅着一辆路虎停在那儿——那年代能开上路虎的,绝对是顶头的牛逼人物,非富即贵,一般小老板连想都不敢想。
赵三心里知道,这指定是刘老板到了,而且就他自己开着车来的,没带旁人。
车队一停稳,赵三推开车门就下来了,几步凑到刘老板跟前,笑着递烟:“刘哥,可算着见着你了!”
刘老板也赶紧迎上来,握着赵三的手拍了拍:“红林是吧?春儿哥的兄弟,咱都是自己人!到了天津,不管啥事儿,你跟哥说,只要我能办的,指定给你办得明明白白!”
“刘哥,啥也不说了,这趟过来可真得麻烦你了。”赵三客气了一句。
“麻烦啥!咱哥们儿之间,有事吱声就完了!”刘老板摆着手,话头一转,“你到天津是要找谁啊?”
“我找俩人,一个叫曲宏杰,刘哥你认识不?说是在天津做买卖,挺有名气,也有实力。”赵三报了名字。
刘老板皱着眉琢磨半天,摇了摇头:“没听说过这人,真不知道。”
赵三也没慌,接着说:“那要是不认识曲宏杰,还有个叫王维祥的,你认得不?”
“王维祥?”刘老板眼睛一亮,“是不是圈里人叫他‘圈儿王’的那个?”
“有可能是,我也记不太准具体的外号。”赵三点头。
“那我知道!”刘老板一拍大腿,“我家老叔跟他熟!我老叔原先在河北分公司当二把,俩人走动挺勤!”
赵三一听“河北分公司二把”,眼睛也亮了,但紧跟着追问:“刘哥,你说‘原先’是啥意思?原先当二把,那现在呢?”
“现在下来了。”刘老板说得挺坦然。
赵三心里“咯噔”一下,赶紧问:“下来了?咋回事啊?是因为那啥……腐败了?”
“嗨,啥腐败啊!到岁数了,退休下来的!”刘老板摆了摆手。
赵三脸上的笑就淡了点,心里犯嘀咕:春儿哥也没说刘哥老叔退休了啊,这下来了,还能好使不?他忍不住问:“刘哥,那你老叔都下来了,这事儿……还能办明白……?”
刘老板一看赵三这模样,就知道他心里没底,当场拍着胸脯子保证:“红林你放心!啥事儿不带差的!现在河北分公司那二把,就是我老叔当年一手提拔起来的!我老叔虽说退了,但在这一亩三分地儿,说一句话照样管用,你就把心放肚子里!”
赵三嘴上应着“哦哦哦”,心里头却还是打鼓:这老叔都退休了,真能像他说的那么好使?万一到时候不好使,这趟天津不白来了?可刘老板都拍胸脯子了,他也没法再多说啥,只能先应着。
赵三心里头虽还有点犯嘀咕,但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总不能刚到天津就打道回府,那也太掉价了。
他对着刘老板说:“刘哥,我寻思着现在就找他去,当面跟他唠唠这事儿,能了就了。”
刘老板赶紧摆手:“急啥啊红林?哪有刚到就办事的道理,先吃口饭垫垫肚子!到了饭店咱再合计,要么你在饭桌上给他打电话叫过来,要么咱明天再找他,不差这一会儿。”
赵三琢磨了琢磨:“那行,先听刘哥的去饭店。到了之后我就给他打电话,他要是识相把钱给了,这事儿就算拉倒;要是敢不给,我直接就掐他脖梗子!”
“妥了,那咱走!”刘老板一拍方向盘,“红林你放心,到了天津地界,全程我安排,保准啥事儿都不带差的,你跟着我走就完了!”
赵三应了声“行”,跟着刘老板的路虎往前开。后边十多台车、五十来号兄弟紧紧跟着,浩浩荡荡就往河北区去了。
没多大一会儿,车队就停在了一家叫“鸿宾楼”的大饭店门口——这饭店在当地可是有名的档次,门口停车的小弟一瞅,赶紧跑过来指挥着停车,车全停得板板正正。
刘老板领着赵三,身后兄弟们呼呼啦啦跟着往饭店里进,直接上了二楼。
早早就打好电话订了包房,一共三个,全挨着——赵三带的体工队兄弟四五十号人,一个包房根本坐不下,中间那间留给赵三,两边的全是兄弟们。
进了中间包房,赵三身边坐的都是核心兄弟:李强、长海、黄强、黄亮、吴立新、党立,再加上刘老板。
这会儿李强、长海身上都揣着家伙事儿,黄强、吴立新也把家伙别在腰上,一个个眼神都透着股狠劲儿,心里都门儿清:一会儿要是电话里唠不明白,等那人来了直接就干,绝不含糊。
兄弟们“啪嗒”一下全坐定了,刘老板也不墨迹,拿起菜单就“叭叭”点起菜来,那叫一个敞亮:“咱不差钱,啥好吃啥贵就来啥,别客气!”
菜点得差不多了,赵三往椅背上一靠,掏出大哥大:“刘哥,我给曲宏杰打个电话,早点把事儿解决了省心,迟早都得唠,早唠早利索。”
刘老板点头:“你要是着急,就打呗,叫他过来看看啥意思。”
“行,我现在就打!”
赵三拨了号,电话通了没两秒,就听见那边曲宏杰不耐烦的声音:“赵红林?你他妈没完了是吧?总给我打电话干啥!”
赵三嗓门立马提起来:“我没完?我告诉你,我现在就在天津!专门来找你的,想跟你见一面唠唠。”
那边曲宏杰愣了一下,跟着就炸了:“操,你他妈还真敢来天津?见面行啊,你啥意思?在哪见?”
“我在河北区鸿宾楼,你过来咱当面唠。唠明白了,咋的都行;要是唠不明白,你可别怪我赵三对你不客气!”
曲宏杰在那头冷笑:“在我地盘上你还敢吹牛逼?你能他妈好好从天津出去都算你牛逼!行,你在那儿等着,我现在就过去!”
“好,我等着,倒要看看你多牛逼!赶紧来!”
赵三“啪”地挂了电话,把大哥大往桌上一摔,眼里全是狠劲儿。
曲宏杰“啪”地撂下电话,坐在旁边的王维祥立马歪着脑袋凑过来,一脸诧异:“杰哥,咋回事?赵红林真过来了?”
“操,这小子胆儿不小,我都没寻思他真敢来天津!”
曲宏杰往椅背上一靠,眉头拧得死死的,“你说这事儿咋整?”
王维祥一撸袖子,狠劲儿就上来了:“还咋整?干他就完了!这都到咱一亩三分地儿了,还能惯他那臭毛病?他们搁哪呢?”
“河北区鸿宾楼,说在那儿等着呢。”曲宏杰道。
“那我这就叫兄弟!”王维祥拍着大腿站起来,“把咱的人全叫上,家伙事儿都揣好,到那儿不用废话,直接干趴下就完事儿!”
“妥了,就这么整!”曲宏杰一点头,“不用跟他唠,纯属浪费唾沫,直接搂就对了。”
王维祥应着“知道了”,转头喊:“给我找个电话!”接过大哥大就拨了出去:“大海!听着,把咱所有兄弟都叫上,家伙事儿全带上,多凑点人,立马往河北区鸿宾楼赶,速度快点!”
电话那头大海愣了下:“哥,咋的了?要干仗啊?”
“必须干!外地来的社会跟咱装牛逼,别废话,带上家伙赶紧来,我现在也往那边去!”王维祥嗓门贼大。
“行,哥,我这就招呼人,马上到!”大海挂了电话。
王维祥转头冲曲宏杰笑:“杰哥,人都叫上了,一会儿咱到了地方,你不用上楼,就在楼下等着。我带兄弟们上去直接干他,给他摆平了,你再上去,省得打仗的时候伤着你。”
曲宏杰琢磨了下:“到那儿再说吧。对了,用不用找那边的人一起过去?直接给他们抓了得了。”
“不用,犯不上!”王维祥摆手,“咱社会事儿就社会解决,先掐他一顿,实在不行再找那边的人,稳当!”
“那行,走!”俩人没再多唠,开着车“哇哇”往鸿宾楼赶——他俩熟门熟路,没多大一会儿就干到了饭店门口。
曲宏杰下车没着急往里进,站在路边瞅着:这会儿王维祥叫的兄弟还没到,就见饭店门口停着十多台吉林牌照的车,不用想也知道是赵三那帮人的。
王维祥在旁边安慰:“杰哥没事儿,等咱兄弟来了,看咋收拾他们就完了。”
“等会儿吧。”曲宏杰点了根烟,刚抽没两口,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车喇叭声——王维祥的人到了!二十多台车“邦邦邦”停在路边,下来将近一百号人,手里全拎着家伙:有拿五连子的,有扛大砍的,还有别着枪刺的,一个个凶神恶煞,往那儿一站就透着股狠。
曲宏杰一看这阵仗,腰板也直了,拍着王维祥的肩膀:“维祥,走,咱一起上去看看!这么多兄弟,还干不过他赵三?你在前头带队,我跟在后边。”
王维祥乐了:“杰哥,你就瞧好吧!今天非得揍得他服服帖帖,出出这口恶气——谁让他跟咱装牛逼!”
“走!”曲宏杰一挥手,俩人带着一百多号拎家伙的兄弟,浩浩荡荡就往鸿宾楼里进。
王维祥在前头一摆手,冲身后兄弟喊:“家伙事儿都攥紧了!一会儿上了楼听我指挥,我让动手再动,听见没?”
“知道了哥!”一群人齐声应着,跟着王维祥呼啦啦往饭店里进。
一楼的迎宾、保安瞅这阵仗,一个个吓得往旁边缩,谁也不敢拦——这帮人眼露凶光,手里还拎着家伙,拦着纯属找死。
王维祥领着人“当当当”踩着楼梯往上冲,刚到二楼走廊,就听见中间包房里赵三他们说话的动静,那包房的门还虚掩着,门口就一个小弟守着。
王维祥冲身边最前头的兄弟使个眼色:“去,把门给我推开!”那兄弟“叭”一下就把门拽开了,抬脚就要往屋里迈。
可他刚把脚伸进去,包房里的人“唰”地全回头了——赵三刚问了句“谁啊”,往门口一瞅见乌泱泱的人,立马就反应过来是咋回事。
这里头反应最快的得是李强,那“花脖子”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一点不含糊。他“啪”地就把五连子拽出来了,对着门口刚要迈脚的那兄弟,二话没说,“噗咚”就是一枪。
王维祥跟他身后的人都懵了——谁能想到赵三这帮人这么狠,连话都不说直接就开干?
那先进门的兄弟刚迈进来一步,挨了这一枪,“啪”地就仰面朝天躺地上了。
王维祥急眼了,吼着:“拿家伙事儿!给我往上冲!”
立马有兄弟递过来五连子,他自己也抄起一把,七八个兄弟都举着五连子,眼看就要往屋里涌。
可李强跟长海这俩小子配合得贼默契,全是敢打敢拼的硬茬。
李强刚开了一枪镇住场面,长海紧跟着“啪嚓”从兜里拽出个小香瓜,往桌上“啪”一磕,举着就喊:“来啊!谁敢往前上一步?活够了是吧?我直接给你们全炸飞!”
这一下,刚要冲的王维祥他们全僵在那儿了。
别说王维祥了,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瞅见小香瓜也得犯怵——谁知道这玩意儿是真的假的?万一真是真的,往前冲不就是送死?
王维祥脸都白了,赶紧摆着手往后退:“别别别!哥们儿,咱有话好好说!我们过来是跟你们谈事儿的,不是来打仗的!千万别动手,冷静点!”
他是真怕了,那小香瓜要是真扔出来,他们这伙人指定得被炸飞几个。
王维祥一怂,身后的兄弟更不敢动了。
李强举着五连子,眼睛瞪得溜圆:“谈事儿?带着一百多号人举着家伙闯进来叫谈事儿?我看你们是活腻歪了!”
他刚开的那一枪还冒着烟,地上躺着的兄弟还在哼哼,这阵仗谁看了不胆寒?
王维祥咽了口唾沫,赶紧解释:“误会!全是误会!我们就是想来问问,曲宏杰跟你们之间到底有啥事儿,寻思帮着调解调解,真没想动手!”
他一边说一边往身后使眼色,想让兄弟慢慢往后撤,可常海举着小香瓜盯着呢,谁也不敢动地方。
赵三这时候慢悠悠站起来了,往门口瞥了一眼,冷笑一声:“调解?带着家伙来调解?我赵三在道上混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么调解的。今天你们要是说不清楚来这儿干啥,就别想从这包房里出去了!”
赵三往椅背上一靠,手指头慢悠悠捋了捋锃亮的大背头,那股子大哥的气势“唰”就上来了。
他猛地站起身,扭头冲门口吼:“曲宏杰呢?让你们老板曲宏杰滚进来!我没闲工夫跟你们这帮小老弟磨叽,听见没?曲宏杰在哪?”
旁边坐着的刘老板瞅着这阵仗,心里头直挑大拇哥,偷偷跟身边兄弟嘀咕:“红林这小子真不是一般炮!手下这帮兄弟也太够用了,这气场,没谁了!”他坐着都觉得脸上有光,腰板都挺得更直了。
赵三压根没搭理刘老板的嘀咕,冲门口的王维祥又喊一嗓子:“赶紧的!让曲宏杰立马过来!他要是敢躲着不露面,今天我就把你们这帮人全废在这儿,信不信?”
王维祥这时候脑瓜子嗡嗡的,偷偷歪头往楼梯口瞅——曲宏杰正缩在那儿呢,他赶紧冲曲宏杰摆手势,意思是“别过来,对面占着优势,手里还有小香瓜,你过来也没用”。
完了才转回头,陪着笑跟赵三说:“哥们儿,别着急别着急,我这就叫杰哥上来,他刚在楼下接个电话,马上就来!”
楼梯口的曲宏杰早瞅明白局势了,知道自己这边压根干不过,赶紧掏出大哥大,慌慌张张拨了个号:“五哥!五哥!我是宏杰!”
电话那头“五哥”挺不耐烦:“又咋的了?”
“我这儿出事儿了!跟一帮外地社会掐起来了,现在在河北区鸿宾楼,你赶紧派点警察过来给我站脚助威!再不来我们就得吃亏了!”曲宏杰声音都发颤。
“行,我知道了,这就给分公司打电话,让他们立马派人过去。”五哥说完就挂了电话。
曲宏杰攥着大哥大,冲王维祥比了个“oK”的手势,意思是“放心,我找人了,再拖会儿”。
王维祥瞅着这手势,心里稍微稳了点,赶紧跟赵三磨叽:“哥们儿,杰哥真快上来了,你看有啥要求你先提提,咱没必要闹这么僵是不是?都是混江湖的,犯不上拿命拼啊!”
“跟你唠啥?我来之前就跟曲宏杰说过,拿1000万,这事儿就算拉倒,我立马走人,不找你们麻烦。”
赵三眼皮都不抬,“我现在就问你,1000万能不能拿?能拿就赶紧的,不能拿就别废话!”
王维祥脸都苦了:“哥们儿,1000万也太多了!这里头是不是有啥误会?他也没欠你这么多钱,你看能不能再商量商量,打个折啥的……”
“打折?打你妈个折!”
赵三猛地一拍桌子,指着王维祥的鼻子骂,“跟我磨磨唧唧的,是不是活够了?”
他转头冲长海喊:“长海!给我炸一个!把那小香瓜扔出去,让他们看看咱是不是跟他闹着玩的!”
长海一听三哥发话,哪儿敢怠慢,攥着小香瓜的手都紧了,手指头往引线上一搭,眼睛瞪着门口的王维祥一伙,吼道:“听见没?我三哥让我炸一个!谁再敢废话,这玩意儿就扔你们堆里!”
这一下,门口的人全慌了,一个个往后缩,王维祥脸都白了,赶紧摆手:“别别别!有话好好说!1000万的事儿,我跟杰哥商量,肯定给你个说法!千万别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