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乃阵法之灵，守此地已经上万年。”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却看不到人影。
话音刚落，周遭的景象再次变幻。
这次出现的是苏清月，她站在极北冰原的风雪中，白衣胜雪，望着他轻声道：“林天，你不必找我，你我缘分已尽。”
林天心头一痛，下意识地喊道：“清月，不是这样的！”
“还有我呢。”
又一道身影浮现，是朱凤娇，她靠在一棵古树下，眼神幽怨，“你说过会来找我，却让我等了这么久……”
“凤娇……”
林天的呼吸变得急促，眼前的画面如同尖刀，刺向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苏清月的不告而别，朱凤娇的杳无音信，这些都是他的牵挂，此刻被幻境无限放大。
“放弃吧……”
苍老的声音诱惑道：“留在这里，与她们长相厮守，岂不是美事？无垢神水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何必执着？”
林天的眼神渐渐迷茫，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想要抓住那些虚幻的身影。
就在他即将触碰到苏清月的刹那，功德珠再次发热，这一次的光芒比之前更加炽烈。
“我所求者，是守护，不是沉溺！”
林天猛地回过神，眼中闪过一丝清明：“慕云、青青需要我守护，清月、凤娇需要我去寻找，无垢神水是救夜莺的希望，我岂能止步于此？”
他举起天魔刀，朝着眼前的幻境斩去：“破！”
刀芒闪过，苏清月、朱凤娇的身影如同泡沫般碎裂，周遭的景象再次变回残破的大殿。
幻境碎裂的瞬间，大殿深处传来一阵沉重的机械运转声，仿佛有什么东西从沉睡中苏醒。
林天握紧天魔刀，警惕地望去，只见前方阴影中缓缓走出四道身影，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傀儡石像。
每一尊都高达三丈，身体表面流转着淡淡的灵光，竟与他体内的四大神兽之力隐隐共鸣。
“入侵者，止步！”
“玄水阁禁地，非有缘人不得入内！”
青龙傀儡张口，声音如同金石相击，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天瞳孔微缩，这些傀儡竟能开口说话，显然不是普通货色。
他能感觉到，每尊傀儡体内都蕴含着精纯的神兽之力，虽不及真正的神兽，却也远超一般的化神境修士。
“我为无垢神水而来，无意冒犯。”
林天沉声道，试图以言语周旋。
“神水有主，擅闯者，死！”
白虎傀儡怒吼一声，率先发起攻击。它身形如电，白虎虚影在身后浮现，虎爪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直取林天头颅。
“来得好！”
林天不退反进，运转天魔神体，背后同样浮现白虎虚影，与傀儡的虎爪硬碰硬地撞在一起。
“铛！”
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林天只觉手臂发麻，竟被震得后退三步。
而白虎傀儡纹丝未动，眼中红光闪烁：“竟也有白虎之力？有趣。”
不等林天站稳，朱雀傀儡已展翅飞来，口中喷出熊熊烈焰，将整个空间都烧得扭曲。
火焰中蕴含着朱雀真火的气息，灼热感让林天皮肤刺痛。
“玄武盾！”
林天大喝，背后玄武虚影龟甲暴涨，将火焰挡在身前。
同时左手凝聚天雷，紫色雷光如同长蛇般窜出，直劈朱雀傀儡。
“滋啦！”
雷光击中朱雀傀儡，激起一阵青烟，却未能伤及根本。
朱雀傀儡振翅，火焰更加炽烈：“这点力量，也敢班门弄斧？”
就在这时，青龙傀儡与玄武傀儡同时出手。
青龙虚影盘旋而上，化作一道青色流光，缠绕向林天四肢。
玄武傀儡则脚踏实地，龟甲上射出无数道石刺，封锁了他所有退路。
“四象困杀阵？”
林天心中一凛，这四尊傀儡竟能配合布阵，威力瞬间倍增。
他被夹在中间，前后左右都是攻击，根本避无可避。
“天魔刀，破！”
林天大吼一声，将天魔神体催至极限，黑色刀芒冲天而起，同时引动体内四大神兽之力。
青龙的灵动，白虎的刚猛，朱雀的炽热，玄武的厚重，四种力量在刀芒中交织，形成一道五彩流光。
“轰！”
流光与四尊傀儡的攻击碰撞在一起，整个大殿剧烈震颤，碎石簌簌落下。
林天被震得气血翻涌，嘴角溢出鲜血，但四尊傀儡也被击退数步，表面身体出现裂纹。
“竟能接下四象之力？你身上的神兽之力，究竟来自何处？”青龙傀儡问道。
“与你无关！”
林天擦去嘴角血迹，眼中战意更盛。
他发现，这些傀儡的力量虽强，却缺少真正的灵性，招式都是固定的套路。
只要找到破绽，未必没有胜算。
“天雷剑道，合！”
林天左手引动天雷，右手挥动天魔刀，紫黑交织的剑光再次凝聚。
这一次，他融入了更多的神兽之力，剑光中隐约可见四象虚影。
“斩！”
剑光如同开天辟地般，先斩向最前方的白虎傀儡。
白虎傀儡怒吼着举爪抵挡，却被剑光瞬间劈开身躯，体内的白虎之力如同潮水般涌出。
“这是……”
林天瞳孔骤缩，只见那些白虎之力竟主动向他飞来，融入他的天魔神体之中。
神体表面的黑色纹路更加清晰，一股强横的力量在体内奔腾。
天魔神体，竟在吸收傀儡的力量！
“不好！”
其他三尊傀儡见状，纷纷面露急色。
青龙傀儡张口喷出龙息，朱雀傀儡火焰暴涨，玄武傀儡龟甲合拢，试图阻止林天。
但为时已晚。
林天抓住机会，天魔刀接连挥出，剑光如影随形，先后斩碎朱雀，玄武，青龙傀儡。
它们体内的神兽之力源源不断地涌入林天体内，与他自身的力量融合、淬炼。
“吼！”
林天忍不住发出一声长啸，体内传来阵阵轰鸣，天魔神体的气息节节攀升。
从第五重天中期，到后期，再到后期巅峰，只差一步便能突破第六重天。
最后一丝青龙之力融入体内，林天缓缓睁开眼睛，眼中精光一闪。
他能感觉到，自己对四大神兽之力的掌控更加纯熟，甚至能将其与天魔神体、天雷剑道完美融合，实力比之前暴涨数倍。
“原来如此……”
林天看着满地的傀儡碎片，恍然大悟。
这些傀儡应该都是守护大殿的卫士，也就是经历了万载岁月，他们的实力已经被大幅度削弱，否则今天他肯定必死无疑。
他活动了一下筋骨，感受着体内奔腾的力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有了这股力量，就算再次面对北川道友，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大殿深处的水声越来越清晰，林天不再耽搁，迈步向泉眼走去。
越是靠近，空气中的精纯灵力越浓郁，隐约能看到一抹白色的光晕在黑暗中闪烁。
那便是无垢神水。
就在他即将踏入泉眼所在的石窟时，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林天猛地回头，只见魏先生带着几名北川家族的子弟冲了进来，显然是趁他与傀儡激战时，找到了绕开殿门机关的路径。
“哈哈哈，小子，多谢你为老夫扫清障碍，无垢神水，终究是我北川家的囊中之物！”北川道友笑道。
林天眼神一冷，握紧了天魔刀。
看来，这最后一关，还是躲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