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都些急,时间不等人,拖的越久,变故越大。
衫牧几人飞过去,听西岭息讲,西岭息背对哲衫牧几人,请求道:“所以你们可以稍稍饶恕一点镇吗?他只是走错路了。”
“哼!”衫牧气笑了,他刚想说话,金玉姬就道:“我们没资格饶恕他,害了那么多无辜生灵还想得到饶恕?这是我听过最大的笑话。”
“你……”西岭息被怼的哑口无言。
衫牧剑已经握在手中,他剑指西岭息,他心想,他们有四个人,而对面只有一个人,他就不相信一打四还不能快速解决战斗,以多欺少也好、恃强凌弱也罢,他是真被对面最后一句话给恶心到了。
西岭息知道有剑指着自己,他不回头,反而抬起手,摊开手掌,他手心有一个黑洞,那是他即将消失的征兆。
他便是当年星域大战中星辰神族的族长,是他带领族人叛逃,才导致后面的悲剧,他是让星辰神族保存了实力,但他无法面对族人、无法面对追随自己的兵士。
他遭到万民唾骂,星辰神族背上恶名,他只好假死脱身,默默守护星辰神族,这么多年来都是他在维持星辰洲四方阵法的运转,这许多年下来,他累的不轻。
云中世界
千启哲被迫再次和西岭镇相对而坐。
西岭镇移动一颗棋盘上的白棋,他道:“千道友,你可要好好下,错一步,可是会死人的。”
他心道:“哼,各位神主,你们不让我赢,那我也不让他们赢。”
月山菱帮他们的那一刻起,西岭镇就知道自己赢了不了了,既然赢不了,那就多拖一些人下水。
千启哲盯着棋盘,不敢落子,天地局中,错一步,便会有人死去,三万年前,他和西岭镇下了一盘棋,那时的天地局还没有成型,局中棋人只伤不死,如今三万年过去,他若输棋,棋盘上的黑子是真的会死。
不过,现在他无所畏惧,他闲时苦练棋艺,就是担心有朝一日和西岭镇对上。
云中世界外,西岭息看着剑指自己的衫牧,叹了口气,“罢了!”
他缓缓走下星辰台。
衫牧几人见状,提剑劈开高悬的圆轨,当圆轨破碎的那一刻,星辰洲产生动荡,维护星辰洲四方阵法的灵力顷刻间散于天地间。
衫牧放松了一下,他拿出一块长方形的玉牌,他点了一下,只听叮铃叮铃几声,长方形中出现一个人脸。
那人正是已经跨入神主境的年五陵,看年五陵那边的背景像是在星辰洲边缘,上次姜月楼和衫牧去过。
不成想,年五陵和几人竟然认识。
年五陵道:“放心,这边我能破。”
衫牧不放心交代道:“小心,那个阵法的阵眼是一把神器,它被养了多年,或许已经生了灵,它不会让你轻易破阵。”
衫牧将自己的声音留在一个纸鹤上,他施法,纸鹤“咻”的一下飞出去。
姜月楼和李玄策刚好到天幕,纸鹤追上姜月楼,衫牧的声音从纸鹤中传来,“玄策兄,听闻你对阵法颇有研究,不知能否破开星辰天地阵。”
“我试试!”他心里没底,那阵法之复杂,他前所未见。
星辰长城上,血腥味很浓重,很多人冲着往天幕去,这一次,姜月楼很明显感觉到天幕的气息弱了,就像是被人挖去了心脏一般。
很多人在那边打架杀人,当他们冲到天幕边上时,骤然被吸入其中,凄厉的求救声此起彼伏。
姜月楼看见他们发现无法越过天幕时,崩溃的跪倒,一个个状似疯子,有人在喊,“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还是不能出去。”
“啊啊啊!”
奔溃的疯叫穿透人心。
冷剑从他们身后袭来,姜月楼飞上前,蓝色灵团眨眼间飞到天幕前,她抬手,断天绫从她手上缠绕飞出,在天幕前无限变大,它化为一张幕布,盖住整块天幕。
冰雪从她周身溢出,随着她挥手,冰雪从她身后涌向四周。
她冷声道:“停下。”
她的声音伴随着灵力传远,斗殴的修士顿时被震掉武器,捂着头痛苦的倒在空中。
她目光巡视四周,此时正需要一个能镇住场面的人。
“再动手者,死。”她声音轻淡冷厉,让人不敢忽视,对于修为上的绝对碾压,众人根本不敢造次。
李玄策飞到天幕边,隔着断天绫,他抬手探了探,天幕的灵息更弱了,其中像是散去了最重要的阵纹一样。
姜月楼楼飞过去,道:“怎么样,能破吗?不能破的话,我直接劈开它。”
李玄策自信点头,“能。”
留下一个能后,他飞入天幕中。
云中世界
千启哲坐着不动,不敢动棋盘上的棋子,西岭镇变出茶水,给自己倒了一杯,他还倒了一杯给千启哲。
千启哲有些慌乱,他发现他苦练的棋艺在西岭镇面前完全不够看。
西岭镇提醒道:“千道友,你不动棋,他们也是会死的。”
说来奇怪,每次只要一下棋,他所有的担心和忧虑都会消失的干干净净,就像刚刚他还在因为月山菱阴魂不散的帮那个娃娃而生气,现在,看着千启哲这样畏首畏尾的样子,他开心极了。
失不失败的好像没那么重要,反正他们不会赢便是了。
说话间,西岭镇挪动一子,白子吞掉黑子一子,他提议道:“要不从星辰长城边上那里开始?”
“等等!”千启哲叫停,但西岭镇已经捡起一子。
西岭镇淡淡道:“刚开始就玩小一点,一子百千人,之后便是一千人、一万人。”
他平静文雅,这样的面皮下藏着一颗万恶的心。
与此同时,星辰长城边上的棋网闪烁了几下。
姜月楼似有所觉的转身向左边看去,棋网上的一角,出现红色的液体,血腥味飘来。
有人惊呼,“血,是血。”
“怎么会是血。”
刚才才稳下来的局面一下子就乱了起来,姜月楼神色异常,心底猜测道:“这些网难道是棋盘,而且是以人为棋子的棋。”
明明只是死了一百个人,可是天地这样的大,那一片血在澄澈的天空中太显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