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没想到竟有人能把这头猪气成这样,不然想杀他还真得费点力气。”
长刀抽出,哪怕长老是八重天,也顶不住心脏被刺穿这种区区致命伤,倒在地上嘴里哎哟哎哟两声,眼睛圆睁,就这么死了。
俞昭捂着脖子跪在地上干咳半天,扭头看向后面算是救了自己一命的黑衣同伴。
“你是谁?”
“哈,老子倒要问问你们是谁,留在总舵的弟子一共二十三个,现在变成了二十四个,到底哪个是人,哪个是鬼?”
一个身材极为瘦弱的男人弯起胳膊将刀上的血迹擦掉,死盯着眼前的三个小修士。
“别看了,老子是五重天,刚才在一旁把你们的手段早看的一清二楚,看到没,老子这把祖传宝刀可是玄阶的好东西,你们没机会。”
男人看着赵玉书三人蠢蠢欲动的样子,一声嗤笑,开始在长老的尸身上摸索起来。
“没有?怎么会没有?”
男人连长老的储物袋都倒了出来,好东西落了一地,也不知道他要找什么。
“还真是你们偷得?”
“你在说什么?”
“镇派神兵啊,老子一直以为是这头猪监守自盗,然后才要把咱们都折磨死灭口,难道老子错怪他了?”
男人抬起头突然指向俞昭:“你,哪个分舵的,叫什么,何时入门,但有一句谎话,老子的手段不比这头猪少!”
俞大师愣了一下,刚才长老那一爪子虽然没弄断他的骨头,但力道也绝不小,现在他若强行出手,实力最多七成,不能力敌。
“俞昭,并州分舵,三年,快四年前入的门。”
俞大师很识时务。
“听起来没毛病,你呢?”
男人指向了赵玉书。
“赵六,东都的,刚入门还不到一个月,踏影步和探云手都刚接触。”
“哪他妈有人叫赵六啊!”
“赵诚,家里排行老六,穷,没人喊我六郎,都直接喊赵六。”
男人皱着眉头,似乎也十分合理啊。
“那就只能是你小子了呗。”
小家奴一愣,我?
噗嗤一声,赵玉书笑了。
“你笑啥。”
“我笑啥?你在这装模作样半天,连他都不认识,你才是那个鬼吧,你不去打听打听,整个北邙山有谁不知道这小子是许长老的家奴,还搁这人五人六的问这问那,咱兄弟三人不是你对手,认了,你偷了咱们的镇派神兵,要跑赶紧跑,不然门主回来,天涯海角,不会有你容身之处。”
赵玉书将俞大师扶起来,满脸冷笑,俞大师悄悄凑到他耳边用极小的声音道:“不对吧,我也不知道这小子是许长老的家奴啊。”
“闭嘴吧你,谢谢了。”
什么猪队友啊,还好几人都是修士,说话时用灵力控制范围,也不担心那个小个子听到。
“老子!老子入门一年了!不对,那不对,要咱们都不是鬼,镇派神兵到底被谁偷了?”
赵玉书一摊手:“重要吗?二十几个修士,这胖长老说杀就杀,这说明什么,说明咱们北邙一脉早就从根子烂了,要我说,趁门主还没回来,咱们分了行礼,你回你的并州,我回我的东都,还有这位不人不鬼的老兄,你是哪的?”
短短几句话的交流,赵玉书发现这个六重天的小老哥并非嗜杀之人,反而有些逗比,脑子虽然挺好使,战斗智商很高,但情商一般,很容易被唬住。
不过他确实是当刺客的料,比如他大概是迟到了,或者磨磨唧唧不想来,结果挪过来看到石门关上后立即意识到不对,却没有立即逃跑,而是躲在暗处窥伺,一有机会立即暴起干掉了长老。
五重天杀八重天听起来非常不靠谱,但在宝刀加持下配合刺杀的手段,只要破了护体灵力,人人平等。
而且从他事后立即去摸尸来看,这小子八九成也早就有类似心思了,只是没想到阿萨辛一直在赵玉书气海上。
赵玉书觉得脑子有点懵逼,如果自己没有来,那么历史上阿萨辛有没有被偷?如果被偷了,后来门主灭掉北邙山满门用的又是啥,而且到底是谁偷的呢?
如果没被偷,历史线就为了自己修改了?
还有就是,耶律明镜来过这里没有?他如果来过,又在这里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做了什么事?
当然最重要的是,为什么,阿萨辛会在自己手里?
一连串的疑问,哪怕前世翻了N本小说的赵玉书也找不出答案了。
总不能自己回头又把阿萨辛送给门主,让他去灭自己的门吧,呵呵,我又不是傻逼,门主应该也不是。
等会。
赵玉书摸着下巴的手突然停了。
自己凭什么认为,当初灭了北邙满门的就是门主?
不是他能是谁,总不能是我?
赵玉书要哭了。
我才一重天啊。
“赵六,你这咋了?”
俞大师看赵玉书表情不对,颇为关切。
“没啥,只是想到后半辈子就要流落江湖,还要被一个内景门主没日没夜的追杀,难受。”
一听这话,还能动弹的四个人齐齐叹了口气。
无论他们有没有偷阿萨辛,无论你是长老的家奴还是某人的干儿子,现在满门废的废死得死,就你们几个活着,那不是你们干的也是你们干的。
“要不咱也死吧。”
瘦小男人语出惊人。
“嗯?”
三人还没反应过来,瘦小男人猛地提刀向下一刺,将仍在低声惨哼的五重天师兄的心口刺穿。
“都是同门,给他们一个痛快吧,咱门里那么多毁尸灭迹的东西,这些尸体往一起一堆,嘿,小粉粉一撒,都他妈一滩血水,谁能知道死了几个!”
众人眼睛一亮,纷纷点头。
“不过,还有个小问题。”
赵玉书举起手:“那么到底是谁来处理的尸体呢,总得有个活的人吧。”
四人面面相觑,心思都开始动了起来。
无论是谁,必须留出足够的证据证明是自己干的,才会让其他几人能安然隐姓埋名,这个人几乎是必死的。
“要不,抽签?”
俞大师提出了方案。
“不妥,”赵玉书摇了摇头:“不如这样,反正要走了,而且确实有人偷了神兵,那多偷点其他的也很合理吧。”
看着一脸懵逼的三个人,赵玉书清了清嗓子:“咱们赶紧把总舵扫一遍,然后分东西,谁想要最好最多,谁就来担下这事,赌一把靠手里的东西能不能躲掉追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