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执未再言语,只是默默将环抱着鱼闰惜的手臂收紧了几分。
鱼闰惜秀眉微蹙,沉浸在自己思绪中。
此刻,她唯一忧心之事,便是沈觊那边的情况。
忧思之际,沈执突然转过她的身子,紧接着缓缓吻上她的唇。
这一吻,让鱼闰惜微微一怔,也从忧思中暂时抽离出来,她没有拒绝沈执,任由他索吻。
沈执越吻越投入,环在鱼闰惜腰间的大手也开始不安分地游走:“锁锁,我好想你。”
鱼闰惜见此情形,用力推搡着他的肩头,不让他再贴近:“你冷静一下,此处你不宜久留,早些回去吧。”
沈执这才寻回一丝理智。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急切的敲门声。
“娘娘,有人来了。”
鱼闰惜倒抽一口冷气,婢女虽未点明来人身份,但她心里,已隐隐猜到几分。
这一个个的,把这儿当成什么地方了,想来就来?
她迅速整理好被沈执弄乱的衣衫,收敛神色。
鱼闰惜还来不及让沈执回避,屋门便被人推开了。
果不其然,来人是沈锵。
沈锵缓步走近,先是瞥了一眼沈执,而后将目光投向鱼闰惜,一眼便留意到她微乱的衣襟,眉头不由紧锁。
他不用想也知道,这两人定然有着不寻常的关系。
沈锵与沈执甫一照面,便分外眼红,两人都是擅闯而来,自然也不畏惧对方会借此做文章,他们互相盯着对方,皆没有言语,气氛一度紧张到了极点。
鱼闰惜不想看见沈锵,丢下两人径自离去。
沈执与沈锵都明白彼此在场,不好与鱼闰惜交谈,默契地从后门离开了。
后门小道,昏暗异常,沈执与沈锵一前一后走着。
沈锵心里窝着一团火,白日来瞧鱼闰惜和沈执撞了个正着,没想到此刻在这儿又狭路相逢。
他不由停下脚步,质问道:“贤侄好大的胆子,她是何人你不知晓?竟敢与之私通?”
沈执冷哼一声,反驳道:“皇叔莫要信口开河、胡言乱语!你哪只眼睛瞧见我与她私通了?”
“那你夜深来此做甚?”
沈执没有解释深夜到访的缘由,而是反问道:“皇叔来此,又是为何?莫不是要对她行不利之事?”
沈锵气恼至极,上去就是一拳,沈执亦不甘示弱,当场回了他一拳,两人随即扭打在一起。
两人打斗的动静,成功吸引了前方侍卫们的注意,侍卫们纷纷扭头张望,待看清是那两人扭打在一起后,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前去阻止。
两人也算识趣,知晓此事不宜闹大,各自整衣敛容,佯装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沈锵回到府邸,又气又恼,立刻派人打听沈执与鱼闰惜之事。
数日后,探子回报,称两人曾在朝恩学宫求学,乃是同窗,素来并无什么交集。
无奈之下,沈锵只得前往拜访温负,期望他能从夫人秦柳若口中探得一些有用的消息。
然而,秦柳若不知是当真对此事一无所知,还是刻意有所隐瞒,仅用寥寥数语便将温负打发。
沈锵忆起沈执是有王妃之人,于是又派人去查宁王妃鱼锁的相关情况。
宁王妃体弱多病,自婚后便一直养病,鲜少在众人面前露面,一番探查下来,依旧毫无头绪,只打听到鱼锁与鱼闰惜容貌相似。
他心中隐隐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或许她们并非是容貌相似,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沈锵料想鱼闰惜混入他们三人之中必定别有图谋,愈发坚信她是卫国派来的细作。
关于鱼闰惜与卫国人勾结一事,他的手下始终未能找到确凿证据,且鱼听风一直以男儿身示人,谈判当日见过她的人无法成为有力证人。
他心中愤恨交加,下定决心,定要将鱼闰惜的真实面目公之于众,让她身败名裂,再无翻身之日。
这夜,月华如水,鱼闰惜刚从书房忙完事务归来,正欲返回房间歇息,殷歌匆匆来报,沈执到访。
鱼闰惜并不想与沈执来往频繁,若是让沈觊知晓此事,以沈觊的性子,怕是更加坐不住。
她怕沈觊意气用事,急于求成,从而打乱她的计划。
堂内,二人一站一坐。
鱼闰惜不耐烦地开口:“你当真是不顾及后果了?做事怎么如此莽撞!”
沈执不以为意地说道:“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你以后别来了。”
“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就是这么对我的?”说话间,沈执来到鱼闰惜旁侧的位置坐下。
鱼闰惜满脸无奈,轻叹了口气。
沈执转过鱼闰惜的身子,让她直面自己:“你如何能猜到你会被废?莫非从一开始你就将我算计在内了?”
鱼闰惜缄默片刻后,淡淡言道:“你皇叔不会轻易放过我,我猜他定会在卫国之事上做文章。
此事他虽找不到确凿证据,但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必定会派人加害于我。”
沈执愣了瞬,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我原以为此事不会这么快到来,谁知道……是你先坐不住。”
“我……对于此事,你可是想好了应对之策?”
“我不打算逃避,会坦然接受这一切。”
沈执听罢,心中已然明了,没有再追问,长臂一伸,将鱼闰惜揽入怀中。
“主人,陵王爷来了。”
大堂门口传来殷歌焦切的声音,沈执心中气恼,暗自腹诽:怎么每次来都能遇到沈锵!
鱼闰惜见此情形,赶忙让沈执回避。
沈执唯恐沈锵会对鱼闰惜行不利之事,没有选择离开,躲在了隔间的纱帘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