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卢斯，找回芬里尔后你很开心啊。”
“你不开心吗？遇到解决不了的事了？”
“我遇到了很多事。”
“哟，屠夫也需要找人诉苦呀。”
“李卢斯，你好像变了许多。”
“华鸢出境流落异乡，很多事都变得好办了，大家都很开心。”
“你们都做了什么！”
“季姐没跟你说过吗？包括柴家兄妹在内，你接触过的那些咨询师都出事了。”
“他们死了？”
“没有，起码在我来这之前他们还没死，看在季姐的面子上我也会想办法留他们一命，就像那些来追捕我的废物。”
“为什么要这么做？”
“华鸢，你的凶名影响很大，有很多寻颅者因此不敢行动，平衡被打破了。”
“凶名？我解决的寻颅者屈指可数，如果这都能让它们害怕还蛊惑什么人心，早点回家抱孩子去吧。”
“它们不是没想过，确实有一部分寻颅者打算自己生实验材料。”
我扶着额头感觉这颗脑袋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很痛。
“李卢斯，你开什么玩笑，你们内部信息不互通的吗？我都什么了，这个玩完那个研究的，就这样也能把你们吓到，选拔寻颅者的时候不考核吗？”
“华鸢先生，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那些对你上下其手的老女人怪大叔都是超越认知的存在，它们无一例外都很看好你。”
“呵呵，借贷人嘴里没一句实话。”
“你不信也罢，说回入职威能制药的事，你打算入职哪个分区的保安队。”
“分区？什么分区，我只听说过分组。”
李卢斯扶着额头揉捏太阳穴，看起来头很痛的样子。
“华鸢，你没有调查方向进去干嘛？参观吗？”
“来之前我就在开会，计划赶不上变化，我是打算跟你见过面之后再回去找她们商量。”
“哈哈哈，搁着等我破局呢，我说是废物，它们就真当自己是废物了。”
为了缓解尴尬，我叫来服务员点了店里最贵的咖啡和甜点请李卢斯吃。
“看在我钱包大出血的份上，说说你的计划吧。”
“装什么，我又不是不知道你能找机关报销，还有为什么要我出计划，就凭这点东西？更何况这里的蓝山咖啡还是假的。”
“啊？假的吗？我都不知道叫什么。看价格直接点了一杯，不好喝吗？”
“产地不对。这是重点吗？”
李卢斯看着那份点心拼盘怒气消了些，我往前靠了靠想搞清楚这盘点心有何玄机，不料被李卢斯一把抓住衣领。
老簿看到这一幕不由心头一颤立刻准备反击，李卢斯等了他一眼缓缓从我衣服内衬里取出一枚监听器当场捏碎。
李卢斯示意我不要出声，拽着衣领将我提起来，绕到侧面抬手指向我后腰处，我从那摸出了另一枚监听器。
我将监听器丢进咖啡，叫来服务员以有异物为由换了一杯。
“华鸢，你自己也看到了，它们并不相信你，何苦继续替它们卖命。”
“我会离开的，但不是现在，既然你的顾虑打消了，可否告诉我这盘点心有何问题？”
“你居然关心这个？”
“你一直在看它，也是产地不对？”
“恰恰相反，我没想到这家店能做到这么正宗，繁华之都的人太过渴望财富，很少会有人用心做东西。”
“这盘点心背后有故事？”
“你想听？”
“反正她们也拿不出方案，早回去没用，与其跟这帮墙后长耳朵的勾心斗角，不如在这听几个故事。”
窃听器的事反倒给了我一个接近李卢斯的机会，无论他做过什么，现在只能想办法表现的更亲近些。
“华鸢，你去过御膳房吗？”
“哦我想起来了，你做过掌事姑姑。”
“没错，伺候我家小主那几年发生过很多有趣的事，那年我陪她进山上香，在寺中遭遇一伙强盗。”
“强盗将我们分开，想在隔壁房间玷污小主，我趁强盗在门口排队时切换真身将它们全部灭杀。”
“我的手段你应该能猜到，第一个强盗裤子都没脱就被我切开后背生生抽出脊髓，死状极惨。”
“小主的清白是保住了，但也因此吓到了，我不顾寺外大雨在山间泥泞的小路上往返奔袭为她买来几副治心病的药。”
“往来匆忙一时忘记切回佣人模样让她看到了真容，本应杀她灭口的，但她那虔诚的样子让我始终无法下手，她把我当成天上来的救星。”
“就像是某部电影说的那样，怎么说来着？”
“李卢斯，是不是那句，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踏着七彩祥云来娶我。”
“对对对，就是这样，从我熬药开始就一直缠着我，若不是我将她迷晕佣人的身份就暴露了。”
“后来她参加选秀入宫成了妃子，我一直跟着她一步步看着她杀出重围当上太后，我也成了掌事姑姑。”
“她利用太后权势全天下找我，可我就在她身边怎么可能被别人找到，期间还有想借这件事骗她的，都被我暗中处理了。”
“等等，这跟点心有什么关系？”
“她靠做点心的手艺勾住贪吃的皇帝，然后再以各种手段斗倒那些不肯归顺的妃子，当时的皇后也没能在她手下走过三局。”
“然而她学做点心的初衷竟是为了恩人也就是为了做给我吃。”
“很奇怪吧，一个凭本事坐上太后之位的女强人竟会有颗少女心。”
“不奇怪，你的小主能上位肯定少不了你的协助。”
“是啊，我有时候也在怀疑她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想利用我的怜悯帮她上位，但为什么她上位后才开始找我。”
“那种疯狂就像是为了找我才拼命当上太后，新皇几乎因此跟她断绝母子关系。”
“我看着她日渐憔悴的面庞，实在是没办法了，在一个雨夜以真容出现在她面前。”
“那晚我家小主就像个未出阁的少女，坐在我身边述说着这些年的辛苦，边说边做点心，眼泪鼻涕混进面里也不觉得咸。”
“她说了好多话，我也是在那时才发现她对我的执念诞生了三阶段业像。”
“心愿已了，业像想夺回主导权但被我一拳打散了。”
“从那之后我白天以掌事姑姑模样示人，晚上变回真容陪她聊天吃点心，就这样陪伴十年直到她病逝。”
李卢斯的故事让我大受震撼，刚见面时他说我需要找人倾诉，结果没想到是他想找人倾诉，如果故事是真的，借贷人悠长的生命里大多数时间都不干正事啊。
“这——”
“长寿就是好啊，有的是时间去创造那些凡人无法想象的爱情故事。”
李卢斯喝了一口咖啡，笑着说他在编故事骗我，没想到我会相信。
“李卢斯，你的小主是不是跟季姐长得很像啊。”
“你——”
“故事就是故事，什么像不像的，你的上司能力很强，估计放在那个年代至少是个实权贵妃。”
李卢斯眼神飘忽，看来是说中了。
“华鸢，闲谈到此结束，我的确有个计划，明后天有大暴雨，我可以抢一辆返程的运药车先混进去，我对里面的各个分区比较熟，偷偷往人事部塞张简历轻而易举。”
“等你进来面试的时候，我从旁策应来一招偷梁换柱直接替换两名无菌区的保安，伺机渗透玉兔区。”
“玉兔区？前一个无菌区听着还算合理，怎么接着就变成养兔子了？”
老簿摇了摇头，此为玉兔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