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三角眼冷冷地说:“凭什么,我们当然要吃。”
三角眼本不想吃花鱼刺身,只是不愿意陈青云独享这道特殊的菜肴,三角眼才勉强吃了一块,不料一吃之后就停不下来,引得元长与国字脸也参与围剿花鱼刺身的行动。
一道与神州大陆饮食习惯大相径庭的菜肴,就从这里开始,风靡整个神州大陆。
这顿饭,西夏公会的众人吃得非常尽兴。元长本想再加几个菜,但元长节俭惯了,也不管陈青云是否吃饱,菜吃得差不多就直接叫小二结账。
小二告诉元长,需要黄金十两。三角眼当时两眼一瞪:“这么贵,你们抢钱呀。”
伙计委屈地告诉元长,酒楼已经给了他们五折的优惠,是老板亏本的价格。
三角眼还想争辩,元长摆摆手,让国字脸按照伙计的要求给钱。
陈青云在旁边冷眼观看,如果元长连这点小钱也舍不得,陈青云会小看他,就在几天之前,陈青云刚刚给了元长一百万两黄金,就是让他们花的,而不是让他们赚的。
元长没有让陈青云失望,但陈青云仍然不看好元长。三角眼如此放肆,元长却舍不得教训他,元长的表现不是仁慈,而是纵容。
带徒弟如同带儿子,娇子不孝,娇徒弟同样好不到哪去。
总有一天,元长将受累于三角眼。
陈青云没有陪同元长回药师公会,元长走后,陈青云按惯例先到练功密室恢复功力,再到厨房准备晚上的菜肴。
这几天,陈青云在灵气消耗、修炼;再消耗、再修炼的紧张循环中,气海内灵气露珠似乎有所增大。
修炼可不比炼丹,灵气凝聚的露珠,属于水磨功夫,急躁不得。
陈青云感觉到,下厨的消耗,还是有点小,但陈青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找到突破的契机,只能继续在春和景明的厨房忙乎。
厨房内,陈青云还在寻找可以做刺身的鱼妖,二十多个从奴隶市场买来的“小伙子”与“小姑娘”忙碌着给陈青云、武松等人打下手。
从奴隶市场买来的农奴,大部分的年龄要比陈青云大,只是在神州大陆,这些农奴仍然属于小伙子与小姑娘。
武松捞取泡在淘米水中的紫竹笋片,冲花和尚说:“鲁大师,咱们比比谁切的笋丝细。”
花和尚撇撇嘴说:“谁不知道你是快刀手,要比,咱们比做豆腐鱼丸。”
“知道你修炼的是浑元劲,没有架可打,就拿鱼妖出气。”
花和尚嘿嘿笑了两声,伸手捞起一条不入品的鱼妖,往空中一抛,双手往妖鱼一阵猛拍,最后抓住鱼头一抖,鱼肉掉落在硕大的木盆里,手中只剩下鱼骨架,连毛刺也没有掉落一根。
木盆里,已经放了一层厚厚的豆腐,花和尚将木盆朝易水掷去,同时大喊:“猴子,接住。”
易水还是瘦得肋骨都能清晰地数出来,花和尚给易水取了个外号,叫“猴子”。
易水也不生气,接住木盆,放在案板上,双手在木盆里搅动一会,随后双手一合,一颗颗豆腐鱼丸从木盆中飞出,整齐地摆在另一个瓷盆中。
配菜的过程,陈青云只在旁边指点,没有亲自动手。他已经选好另一条鱼妖,正准备让卢俊义做刺身切片,突然神色一变,放下妖鱼,朝大堂走去。
大堂内,三十多人刚刚进入酒楼,围在柜台前,领头的是一个面容红中带紫的小伙子。
“小二,给我们十个上房。”小伙子吩咐伙计。
伙计恭敬地笑道:“客官,我们没有上房。”
“混蛋,你骗谁呢,我们不是第一次来春和景明,以前不是有三十多间上房吗?”
伙计解释道:“客官有所不知,春和景明换老板了,上房全都改成了雅间。”
春和景明酒楼的格局,临街的门面,一层是大堂、柜台与厨房,二楼原来是客房,现在改成了就餐的雅间。大堂摆数十张八仙桌,足以容纳数百人同时用餐。
陈青云接手春和景明酒楼之后,改变了经营方式,将原来的以住宿为主,变成以餐饮为主。
酒楼临街的左侧,有一条通往后院的通道属于酒楼,再过去就是裁缝铺,右侧则是脂粉店与首饰店。这三个店铺只占临街面,后院都属于酒楼。
酒楼的后院,左侧是酒坊、榨坊、磨坊与马厩,右侧是花园与三十多个独立的小院,中间有高墙把后院隔开。
后花园的幽深处,则是陈青云自己占用的练功密室。
福州大陆没有专门的酒坊、榨坊与磨坊,酒楼所用的米酒、豆腐及面粉和面条等,均由酒楼自己加工。
看来小伙子并不完全知晓春和景明的格局,听伙计说没有上房,并不准备找伙计的茬,朝身后的几人看了看,准备再到别的酒楼找住的地方。
伙计正准备送红脸小伙子出去,耳边听到蚁语般的声音,随即拦住小伙子。
“客官,小店没有上房,但小院还空着,如果客官不嫌贵的话。”伙计按陈青云的意思,用上了激将法。
“真是狗眼看人低,我们武者公会的,会住不起小院吗?”红脸小伙子身后的一个黑铁塔似的大个子吼道:“快点带路,有小院也不早说,看我不揍扁你。”
伙计取来钥匙,来到红脸小伙子身前:“客官,能否请教您老贵姓大名。”
红脸小伙子笑道:“看不出你们还很正规,好吧,我叫关灯,来自武者公会,这下可以了吧。”
“关灯,你叫关灯。”陈青云早就等着红脸小伙子自报家门,快步迎上前去。
陈青云已经知道,关灯便是华夏尊为武神的关羽的后代。但陈青云喜爱关灯,并非因为关羽。
眼下遇到关灯,陈青云不会放过与关灯相聚的机会,只是陈青云不能冒昧与关灯相认,只能借伙计之口兜圈子套出关灯的名字。
关灯一愣,满脸疑惑地说:“尊驾是?”
“贫道陈青云,道号青菲子。”陈青云完全恢复了自己的角色,姬眉秋的身份,在陈青云的心中慢慢消退。
关灯喃喃道:“青菲子,我们熟吗?”
“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姬眉秋的小伙子?”关灯的应对,完全在陈青云的预料中。
关灯猛然抓住陈青云的胳膊:“你认识眉秋大哥,太好了,眉秋大哥呢?”
“眉秋兄弟的事,贫道基本上清楚,如果不是听到兄台自报名号,我们险险错过。”
张口就来瞎话,陈青云的性格也在慢慢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