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宝砸完拍了拍手上的灰,看了眼陈经理,“我们怎么回去?”
陈经理咽口唾沫,“这里没有出租车,我去看看电话还能不能用。”
他又看了眼趴在地上的干尸,身上的衣服还完好,但是里面人已经抽吧的像包着一层皮的骷髅架子,“这、这是谁?活人死人?”
他下意识地上前伸手翻了身,看着对方狰狞的面孔他吓的一屁股坐到地上,“这、这、这……是、是……云鹤道长吗?”
结果没人回答他,还是黄福禄背着小爪子上前,“别激动别激动哈!小心伤口又流血了!”
陈经理猛吞着口水,“我、我们不会背上人命官司吧?”
他带着哭音,这一晚上发生这么多事,要了命了!
热闹真不是说看就看的!
唐奕泽扶起他,“快想想我们怎么离开这里吧!”
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出租车是想都别想。
陈经理喘了几口粗气,“我记得云鹤道长家是有电话的,我去找找,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了。”
陈经理脚步踉跄地转身去废墟里翻电话。
房子都塌了,也不知道电话线有没有断。
好在找到电话还能用,现在凌晨两点,他给自家的送货司机打电话让对方来接他。
出院子的时候还不放心地频频回头看。
唐奕泽拍拍他,“放心吧,没事!”
他小声问,“那个干尸是云鹤道长吗?我晕倒的时候又发生什么事了?”
唐奕泽笑了笑,“大概你明天就知道了。”
“明天?”陈经理不解,但是唐奕泽也不回答他。
几个人走出去很远,在一个有明显标识的地方停下等车。
车到了刚上车就开始下雨,突然一声巨大的雷响,伴随着一道霹雳闪电落下。
陈经理手指着车窗外,“那里,雷落下的地方是不是云鹤道长的家?”
还是没人回答他。
紧接着又是“轰轰”两声雷响,一道闪电划破夜空伴着雷鸣的回音再次落下。
雨也越下越大,雷声不断,闪电也不停落下,好像都是集中在一个地方。
持续的好一会儿雷声才渐消,雨也渐渐小了。
等着回到市区,已经看不见雨了,甚至地上都是干的!
市区竟然没下雨!
这一路陈经理感觉快憋死了,每个人都靠在椅背上假寐,也不和他讲讲刚才到底怎么回事,都发生什么了。
司机拉着几个人先去医院给陈经理缝针。
一共缝了七针,脑袋也缠上纱布。
陈经理打着哈欠,让司机开车送甜宝和唐奕泽去宾馆,甜宝一摆手,“还是先去你店里吧!”
“现在?”
陈经理看看时间快凌晨四点了,“你们要是不困就去坐坐。”
店里没有人,陈经理打开灯,“你们坐,我去烧水咱们喝点茶……”
唐奕泽拦住他,“不用了,你的心还真大。”
“什么?”陈经理没反应过来,现在脑袋里全是浆糊。
一转头看见甜宝在盯着财神看才猛然清醒,“财神和那个招财符都是从云鹤道长那里请的,是不是有问题?”
甜宝点头,“问题大了!先说这个招财符,你去拿盆水。”
陈经理听话的去打水,甜宝将招财符取下来,铺在桌子上,“这道符看似招财符,实际里面暗藏玄机。”
她拿起一个抹布蘸着水将画布晕湿,很快符的下面就显现出另一道符。
甜宝拿出一把小刀将卷轴的边缘撬开,剥离掉上面的一层,下面又是一道符。
陈经理大张着嘴巴?“这是什么意思?两道符?”
“下面这道符是借福禄寿的,而你挂符的位置按照你的八字来看是你的食神位,八字六亲中,食神代表男命的岳母,食神生财,你现在财越大,你的岳母身体越差,寿命也会越短。”
“看到这里的黑点了吗?”甜宝指了指两道符中被墨汁描黑的圆点,“这里就是符密,一道符的精华所在,正常来说不管是哪个门派里面都是入的跟这道符相关的神仙名讳,再配合一些手诀和咒语,但是他这道符里入的可就不是神仙名讳了,而是……”
她的耳朵突然动了动,猛地回手打出一道符,就听见对面的财神像发出一声惨叫。
吓得陈经理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他的符密里面入的自然是他那个教派的祖师爷名讳和一些咒语。”
甜宝不知道具体内容是什么,但是笨想也会猜到,正道的神仙怎么会入邪符,那岂不是助纣为虐了么?
她走到财神像前面,揭下符纸,拿起神像。
神像的底座粘着一块红布,她揭开红布,露出下面的装藏口,陈经理张了张嘴想说话,最后硬生生憋了回去。
看着甜宝摇晃着神像,里面有东西不断地往下掉落,五谷、朱砂、五金等,最后掉出一张折叠的黄纸。
打开黄纸,大概十六开大小,上面写的字跟鬼画符一样,像符又像是字,一个也看不懂。
“这是故意模仿张三丰大师的龙行大草字体,来掩盖自己的真实目的。”
张三丰的龙行草书是大师的自创,也算是较早出现的所谓江湖体。
最大的特点就是写的字像画符,一般人都不认识是什么字。
陈经理指着黄纸问道,“上面都写的什么?”
甜宝眉毛微挑,“我也不认识,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反正是和借寿、借健康有关。”
谁知道这写的啥玩意儿?
修行者讲究的是神到、意到即可。
写字画符时心里想的什么,即使写错了也是对的。
前提是要修为到了。
道行高深的,只需一个意念点个点告诉你是驱邪避煞的符照样管用。
“这里应该是他的生日时辰,他的返老还童,年轻的身体,以及寿命的延长都是这么得来的。他聪明在借的是你身边人的寿,例如父母或者兄弟姐妹,甚至不会让你的妻儿出问题,这样你们不会起疑心,也会安心赚钱。”
“怪不得最近我丈母娘身体一直不太好。”陈经理咽口唾沫,讷讷道,“他之前和我说如果哪天我不想供了,必须要把财神像给他送回去,他给拆藏,不能自己随便处理,否则发生什么事他不管。”
“他当然不希望你去别的地方拆藏,万一被看出来他真实的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