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熙辰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没好气地瞪了墨情一眼:
“老墨,你这话说的……本公子那是欣赏,欣赏懂吗?如此钟灵毓秀的女子,自然值得多看几眼。”
墨情面无表情,淡淡道:“我只是觉得辰公子您这欣赏的目光,与台下那狗,呸,那些人看这狗的目光颇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看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云熙辰被噎了一下,悻悻地摇着扇子:“不解风情,简直是对牛弹琴。罢了,本公子不与你计较。”
他虽然嘴上这么说,目光却再次不受控制地飘向谷盈所在的方向。
他又看到了,
此刻,谷盈正微微侧身,对身旁的执事低声吩咐着什么,
侧颜在拍卖场璀璨的仙光映照下,更显得肌肤如玉,神情专注而冷静,与周围喧嚣热烈的竞拍氛围格格不入,却又自成一道风景。
云熙辰越看越是心痒难耐。
拍卖会仍在继续,一件件珍稀宝物被呈上高台,引发阵阵惊呼和激烈的竞价。
但云熙辰已是意兴阑珊,满脑子都在盘算着如何“偶遇”那位万宝楼的少女主事。
终于,伴随着最后一件压轴宝物——一件残缺的古帝符箓被顶楼包厢的一位神秘客人以天价拍走,这场盛大的拍卖会圆满落幕。
宾客们开始陆续退场。
云熙辰“唰”地合上折扇,霍然起身,对墨情道:“走,老墨,我们去恭贺一下万宝楼开业大吉。”
墨情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沉默地跟上,他还能说什么?
两人走出包厢,径直朝着拍卖台后方区域行去。
以云熙辰的身份,自然无人敢阻拦。
很快,他们便在通往内部区域的廊道里,“恰好”遇见了正在与几位执事总结此次拍卖会情况的谷盈。
见到云熙辰二人,几位执事连忙躬身行礼:“见过辰公子,见过墨至尊。”
谷盈也转过身,依旧是那副礼貌而疏离的模样,微微颔首:“云二公子,墨情前辈。不知二位有何事情?”
云熙辰脸上堆起自以为最风流倜傥的笑容,上前一步,拱手道:
“在下云霄阁云熙辰,今日见贵楼拍卖会举办得如此成功,心中钦佩特来道贺。谷楼主年纪轻轻,便能执掌一方运筹帷幄,实在是令在下叹服。”
谷盈神色不变,浅浅一笑:“云二公子过誉了,万宝楼能在此界顺利立足,还需感谢云霄阁的照拂。区区一场拍卖会,分内之事罢了,当不得公子如此夸赞。”
“当得,自然当得。”
云熙辰摇着扇子,目光灼灼,“谷楼主太过自谦了,不知可否赏光,让在下做东,找个清静地方聊聊这云霄界的风物?也好让在下略尽地主之谊。”
他这话已是相当直白的邀约。
谷盈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这位二公子果然如情报中所言,是个闲不住的主,风流成性,声色犬马之徒。
她正要婉言拒绝,身旁的一位执事很懂事地快步上前,递上一枚闪烁着灵光的玉简,
低声道:“主事,总楼急讯,关于下一批跨域物资调配之事,需您即刻定夺。”
谷盈接过玉简,神识一扫,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歉意,对云熙辰道:“云二公子盛情,我本不该推辞。只是总楼事务紧急,需立刻处理,实在分身乏术,还望公子见谅。”
说完,她再次微微一礼,便带着几位执事,步履匆匆地转身离去,踝间银铃发出渐行渐远的清脆回响。
云熙辰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墨情在一旁,语气平淡地补了一刀:“看来,辰公子的‘地主之谊’,比不上人家的生意重要。”
云熙辰收回手,摸了摸鼻子,望着谷盈消失的方向,
“有个性知上进,本公子喜欢。”
他“啪”地一声打开折扇,轻轻摇动,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
“老墨,你看到了吗?这才是真正有魅力的女子,比那些一见到本公子就主动贴上来的庸脂俗粉,不知强出多少倍!”
墨情面无表情,声音平淡无波:“属下只看到人家姑娘对辰公子您敬而远之。
恕我直言,万宝楼势大,这位谷楼主身份特殊,并非那些小族女子可比。
您若用强或是纠缠过甚,恐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阁主那边……”
“啧!”
云熙辰不满地打断了墨情的话,斜睨了他一眼,“老墨啊老墨,你跟了本公子这么久,怎么还是如此不解风情?本公子是那种会用强的人吗?那是下下乘最没出息的手段!本公子要的是她心甘情愿,折服于本公子的魅力与诚意之下。”
他唰地展开折扇,自信满满地说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本公子就不信,以我的身份、我的才华、我的……嗯,总之,假以时日,定能让她刮目相看。”
墨情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心中暗道:你个废物的才华除了吃喝玩乐、拈花惹草,还能有什么?
至于身份……若不是投了个好胎,有个好家族有个仙帝爷爷,就这金仙修为,在这云霄界一抓一大把。
不过这话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面上依旧古井无波:“辰公子既有此雅兴,属下自当尽力护您周全。”
接下来的几日,云熙辰开始了他的“诚意”攻势。
云熙辰亲自捧着装有宝贝的玉盒,再次来到了万宝楼。
这一次,他学乖了些,没有直接求见谷盈,而是以云霄阁二公子的名义,言明有宝物欲与万宝楼交易,并“顺便”向接待他的执事透露,希望能与谷楼主交流一下此物的来历与用途。
消息传到谷盈耳中,听闻云熙辰又来了,还打着交易的幌子,她秀眉微蹙。
她心中有喜有恼,
喜的是云霄阁二公子眼睛不瞎,知道她的魅力不凡。
恼的是被云霄阁这个不成器的二公子纠缠上了。
对方的身份让她无法像之前处理那些人一般处理。
不过在外历练这么多年,见识了形形色色的大族子弟,她对付这种狗皮膏药般的发情者也有一套另类的处理措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