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风院。
凉亭外白雪飘飘,凉亭里支着一口煮锅,白雾袅袅。
傅玉筝和高镍围坐在凉亭里吃火锅,两口子爱吃,有吃有笑吃得香喷喷的。
高镍最爱看媳妇儿吃东西了,时不时就夹一筷子喂到媳妇儿嘴里。
“呀呀,烫。”
这次,傅玉筝嘟着红唇直摇脑袋。
高镍笑着吹了两下莴笋片,再用薄唇碰了碰,“嗯,现在不烫了,可以吃了。”
“唔,还是烫。”傅玉筝依旧摇着小脑袋,不肯吃。
高镍瞬间懂了,一脸坏笑道:“怎么,又想我喂你?”
说罢,立马把筷子缩了回来,一口塞进自己嘴里。
傅玉筝:……
喂,她只是单纯不想吃莴笋片啊,谁要狗男人喂了?
可还不等她抗议,高镍已经双手捧住她面庞,叼住她小嘴,火热地喂了起来。
“唔,不要啦——”
“狗男人,你太坏了——”
傅玉筝的嘴被堵住,两只小拳头还是自由的,不停捶打着狗男人的双肩,擂鼓似的捶得“咚咚”响。
在凉亭里伺候的丫鬟们,赶紧红着脸偏过头去,非礼勿视。
她们全都是有经验的,晓得自家少夫人和姑爷这一闹就得闹很久,闹到最后衣裳松松垮垮也是常有的。
不过今日显然特殊,不多时,一个外院的小丫鬟就脚步匆匆来报:
“回禀少夫人,国公夫人前往老夫人那告状去了。”
凉亭里嬉闹的两口子,顿时止住打闹。
傅玉筝问道:“何时的事儿?”
小丫鬟回道:“就在刚刚。国公夫人不愿意出那六万两,先是在自己院子里骂骂咧咧,辱骂少夫人您是坏种,见不得她攒下了棺材本,非要想方设法掏出来送给别人。后来,国公夫人越想越气,就跑去老夫人那告黑状去了。”
“辱骂我媳妇儿是坏种?”高镍眉头一挑,细细咀嚼着这句话。
傅玉筝倒是无所谓,林氏那张狗嘴能吐出什么好话来?
不过,高老夫人的反应,傅玉筝还是在意的。她扭头问高镍:“镍哥哥,你猜祖母会作何反应?”
会不会怪她吃里扒外,偏帮甄家讹诈林氏的银子。
高镍笑道:“自然不会,祖母会训斥林氏一顿,赶出来。除此之外,再无第二种可能。”
傅玉筝笑道:“这么肯定?”
高镍笑道:“当然。祖母可不糊涂。”
事实证明,高镍猜测得很正确。
一刻钟后,另一个小丫鬟过来禀报:“回少夫人,没说几句话,国公夫人就从老夫人院子里哭着出来了。眼眶红红的。”
高镍摸着傅玉筝头上的发髻,笑道:“祖母明辨是非,又格外疼爱你,谁去告状,都讨不了好。”
当然,有一句话高镍没说——最关键的是,筝儿是他高镍的媳妇。在如今的镇国公府,谁做事都得看他高镍的脸色。
包括祖母在内。
辈分高与低,在绝对实力面前,什么都不是。
这个世界,向来是强者说了算。
“筝儿,那个林氏,你打算如何处置她?卷走她的私库,让她贫穷下半辈子?”打发走小丫鬟后,高镍开玩笑地问道。
傅玉筝笑着点点头:“正有此意。无德者不配过富有日子。据我所知,她私库里的钱财不多了,撑死还有个二十来万。”
高镍点了点头,没再继续往下说。
结果,当天夜里,林氏的私库走水,熊熊大火照亮了半边天。
大火烧起来时,已经过了子时,林氏睡得很沉,梦里梦见一批强盗来打劫,把她的私库搬得一点不剩,她正哭得昏天黑地时,一双大手猛地一下把她给推醒了。
“夫人,大事不好了,您的私库走水、走水了!”大丫鬟华芝大声喊叫道。
吓得林氏一骨碌从床上掉下地。
林氏外袍都来不及穿,随意裹上一条斗篷就冲了出去。
外头真的火光冲天,以私库为中心,那一带的房子全部火光冲天。
待林氏赶到目的地时,私库早已烧得精光,成了一座废墟。
“回夫人,没有奴才伤亡,全部安全撤离,此乃不幸中的万幸。”花管家哭着上前禀报。
林氏一巴掌扇过去,怒骂道:“奴才的狗命值几个钱?我只想知道,私库里那些价值连城的宝贝呢,可有及时抢救出来?”
花管家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最后,硬着头皮实话实说:
“夫人,奴才该死,抢救不利,里头的物什一样都没抢救出来,霹雳吧啦,全烧成了灰烬。”
什么?
一样都没救出来?
全烧成了灰烬?
她一生的积蓄啊,就这样付之一炬,全泡汤了?
“啊,我的全部啊——”
林氏眼前一黑,双腿一软,再也承受不住这份突如其来的打击,一头栽倒在地,晕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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