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哥话音刚落,四哥就跟着捧:“韩主任,小贤是我兄弟,他说话绝对算数!”
丁斌也在旁边帮腔:“确实,小贤别看是混社会的,在各个系统里都有不少哥们儿朋友,办事儿绝对靠谱!”
俩人这话明着是捧贤哥,实则是在点韩树伟,暗示贤哥不是没背景的卡啦。
可韩树伟这逼就是软硬不吃,还挺装逼拿价,听完直接翻了脸:“本来我以为是跟企业家出来吃吃饭、聊聊天,说说怎么把长春建设得更好,没想到是跟个流氓坐一块儿!你能给长春干啥?是能添砖还是能加瓦?”
他指着贤哥,语气尖酸:“你也别把你那流氓脾气拿到这酒桌上,不好使!赵三的事儿跟我没关系,你找我也白搭!他要是没触犯法律,我也不会找他麻烦;但他现在打了人,还打的是我弟弟,就算打的是平头老百姓,我也不能放过他!”
“说白了,咱不会错抓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走一个坏人,这跟是不是我弟弟一毛钱关系没有!你问我咋解决,我明确告诉你,找我没用!我相信六扇门会秉公执法,我不能干预职能部门办案!”
韩树伟转头瞪着丁斌:“斌哥,我真没想到,咱出来叙旧,你能给我整这一出,这不是让我犯错误吗?”
丁斌一看这架势,赶紧打圆场:“老韩,咱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扣帽子!小贤,这事儿先别提了,咱唠点家常!”
“话不投机半句多!这饭我也不吃了!”
韩树伟一摆手,站起身,“斌哥,你有心了,吃不吃在我,请不请在你,我来了,这情我领了!对不起,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哎,树伟,你看这事儿……”
丁斌想拦,可韩树伟根本不搭理,抬手“啪”地推开门,扭头就走,一点面子都没给——连丁斌这个二道区一把手都没放在眼里,给丁斌整得老尴尬了。
丁斌心里嘀咕:“妈的,这小子不会记仇吧?要是在部长跟前给我逼逼赖赖,我以后还咋往上走啊?”
四哥瞅了瞅贤哥,压低声音说:“小贤,这事儿你得抓紧了,该找的人赶紧找!丁哥帮咱办这事儿,把人都得罪了,你得拿出个态度来,不然人家心里能舒服吗?总不能让人家白忙活还受气吧?”
贤哥心里头琢磨了半天,抬头看向斌哥,语气诚恳:“斌哥,啥也别说了,你今天能把人给我约过来,这份情我小贤记在心里了!”
斌哥叹了口气,脸上带着点愧疚:“哎,老弟呀,是哥没用,还是哥的段位不够,最后这事儿也没帮上啥忙,白忙活一场。”
小贤赶紧摆手,说道:“大哥,你可别这么说!今天你能把人找过来,把话摆到明面上,就已经做到位了!成与不成,那都是我的事儿,跟你没关系!小贤我也不是那不懂事的人,以后咱们事儿上见,绝对差不了事儿!”
说完这话,贤哥心里头有了主意,他故意掏出手机,就是要给斌哥吃一颗定心丸——不是我小贤没人脉,是我觉得没必要动用,现在到了这份上,不动用是真不行了!
贤哥扒拉着手机,把电话拨了出去,他这电话打给谁了?正是雪松!
大家伙儿可都知道,那雪松他爸可不是一般人,以前在春城组织部那是一把手,后来又调到纪检部门当了一把手书记!在长春市这地界,除了省里的一把手,那就是他爸最牛逼,那可是说一不二的人物!
电话“哐当”一下就接通了,那头传来雪松的声音:“哎,贤哥!哥呀,咋的了?”
贤哥在那头直截了当:“老弟,我这边有点事儿,你帮哥办一下子!”
贤哥特意把手机摁了免提,就是要让旁边的斌哥听个一清二楚。
雪松这名字一出来,咱就说斌哥能不知道是谁吗?那可是才叔的大少爷,长春地界上响当当的人物!
再听这俩人说话的语气,那关系他妈可不是一般的铁,雪松张嘴都不叫贤哥,直接喊“哥”,那亲近劲儿就别提了!
雪松在那头催着:“哥,你说吧,咋的了?出啥事儿了?”
贤哥点点头,就把这事儿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跟雪松说了一遍,半点都没落下。
雪松在那头听完,当时就骂骂咧咧起来:“操!他还他妈敢呲牙?这小子就是个狗娘养的!你没事儿吧哥?这事儿你别管了,我给你办了!你放心,指定给你办得明明白白的!”
贤哥应着:“好了好了,好嘞!”
雪松又补了一句:“你等我信儿,最多十分钟,我就告诉你这事儿能办不能办!”
贤哥回道:“好了好了!
好嘞,哥!”
说完,“哐”的一声就把电话撂了。
再看旁边的斌哥,脸上瞬间就露出了笑模样,那眼睛都亮了,心里头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斌哥一脸敬佩地说道:“这太硬了!老弟,刚才那是才叔的大少爷吧?哎!你俩关系这么近吗?”
贤哥哈哈一笑,摆了摆手:“挺好的一个老弟,处得不错!”
紧接着就招呼着:“来来来,咱喝酒!咱一边喝酒一边等信儿,不差这十分钟!”
贤哥又瞅了瞅旁边,说了一句:“他走了就走了,这他妈顿酒,带着他还喝不痛快!咱哥们之间的感情,得好好唠唠,好好吐吐槽,是不是这个理儿?”
贤哥喊了一声:“把杯子拿来!来来来,领导,走一个!”
“别叫领导,出来了就别整那套虚的,叫哥就行,对吧?”
“好!斌哥!”
贤哥一嗓子喊出来,“哐”的一下子,大家伙儿把酒杯举起来,“叮”的一声碰在了一起,这杯酒下肚,那叫一个痛快!
咱再说雪松那头,挂了贤哥的电话,他也没耽搁,直接就把电话打给谁了?正是赵长久!
那赵长久现在是啥身份?人家现在可是组织部的一把手!
雪松那头挂了贤哥的电话,半点没耽误,直接就把电话给赵长久嘎嘎干过去了。
“哎,赵叔!”雪松的声音带着一股子大少爷的底气。
“哎呀哎呀,这不是松大少爷嘛!”
赵长久在那头笑着应了一声,可那笑里明显带着点敷衍,说话也贼拉扇的哄,心里头明镜儿——你爸以前是在这个位置不假,现在调到纪检当书记也确实牛逼,但那是你爸,又不是你!我手里的实权也不比谁小,何况又不是你爸亲自给我打电话,你不过是才叔的儿子,我犯不着太惯着你,毕竟段位没在这儿摆着呢!
“赵叔啊,”
雪松一听他这语气,直接就开门见山了,“我瞅你这意思,我要找你办点事儿,应该是不好使呗?”
“哎哎哎,大侄儿,你这话咋能这么唠呢!”赵长久赶紧打哈哈,语气一下子就软了不少,“毕竟我是你爸爸一手提拔起来的,才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老领导的好,我一直记在心里呢,是吧?再一个,老领导现在可是我的顶头上司,你有啥事儿就直说,别跟叔绕弯子!”
“行,赵叔,你要这么唠,那我就直接跟你明说了!”
雪松也不磨叽,直奔主题,“我最好的一个哥哥,他兄弟出点事儿,是赵三儿,赵红林!”
“赵三儿赵红林?我没听说过呀!”赵长久皱着眉头,“咋的了这是,出啥事儿了?”
“让人省六扇门的给整了!”雪松咬着牙说道。
“不是,大侄儿啊!”
赵长久一听这话,当时就有点急了,“这事儿你咋能给我打电话呢?你应该找老周啊!他才是省六扇门的一把手,你给我打电话,我这边跟人家也说不上话啊!尤其咱们这个部门比较敏感,对吧?你说咱要是随便打电话,那不跟干预人家办案子似的嘛!”
“赵叔啊!”
雪松直接就怼了回去,“我能给你打这个电话,就是拿你当家里人!你就别跟我在这儿打官腔了,你们官场这一套,在我雪松这儿听够了!我从小就在我爸跟前长大的,啥样的场面没见过?”
他顿了顿,又抛出了关键的名字:“主要是咋的呢,这事儿牵扯到韩老二!就是韩树东,还有他哥韩树伟,这俩小子追究起来没完没了的!我就跟你说句实话,这事儿能办,还是不能办?”
“哎呀妈呀!”赵长久一听韩家兄弟的名头,当时就倒吸一口凉气,“这个事儿大侄儿,我可听说啦!那被抓的那人,是黑社会啊!这事儿咱们咋能办呢?我也劝你,别给你爸找麻烦,这个事儿你就别往身上趟了,好不好?”
雪松一听这话,当时就火了:“黑社会?谁给定的黑社会呀?”
“不是,人家这边已经证据确凿了,对吧?”赵长久赶紧解释,“人家韩树东亲口指认的,那伤口还在那儿摆着呢,那玩意儿能有假吗?而且是拿枪崩他!这可不是小事儿!大侄儿,这事儿你最好少掺和,我相信老领导知道这事儿,也不能让你管!”
“是吗?”雪松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那你的意思是,我没面子,我给我爸在你这儿也没面子呗?”
“不是,这个面子不面子的,跟这事儿没关系,对吧?”
赵长久赶紧摆手,“咱说这不是工作嘛!就是公事公办!”
赵长久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大侄儿啊,你要是非这么说呢,那我也没啥办法!你也知道,你赵叔我这辈子,那可是出了名的正直,从来没办过亏心事!所以你要那么理解,也不是不行!”
“好好好!”雪松连着冷笑好几声,语气里头全是不屑,“赵叔,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先告诉你,那韩老二,你出去随便打听打听,他他妈也不是啥好鸟!他手上也沾着道上的事儿呢!你咋就能只抓一头放一头?打了东家放西家,你这工作办的,就不出毛病了?”
“大侄儿啊,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赵长久的声音沉了几分,“有些话,那是得讲证据的!没凭没据的,可不能瞎咧咧!”
“有啊!你要证据是吧?很好!”
雪松的语气带着一股子戏谑,“我给你透个风声,本来这事儿我是不该跟你说的,对吧?谁让你要跟我公事公办呢!但我这人,向来不记仇,就跟你唠点小道消息!”
他顿了顿,故意卖了个关子:“你知道我爸上个月上四九城开会去了吧?”
“那是那是!”
赵长久赶紧应着,语气里头带着点奉承,“咱老领导那可是日理万机的大人物!再说了,他们那层级的会议,本来就不归咱们省里管,那是归中纪委直接管的,开会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嘛!”
“那你就不想知道,我爸这次开会的内容是啥?”雪松慢悠悠地开口。
赵长久心里咯噔一下,嘴上却故作正经:“这可是组织纪律!能说的,早就公开了;不能说的,那可都是绝密!这一点,我还是懂的,必须得守规矩!”
“保密?”雪松嗤笑一声,“行,那我就给你泄个密,好不好?”
他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上面给了个定额,在咱们吉林省,正厅、副部这个级别的干部,最少得收拾六个!你给我记住了,这是有名额的!现在五个人已经确定下来了,还差最后一个!我爸最近都愁得直挠头,天天梳头发都快把脑袋梳秃了,你说这最后一个名额定谁呢?”
雪松话锋一转,语气里满是威胁:“但是我告诉你,赵叔,你可别说你自己屁股底下干净,没啥事儿!就咱们这地界,正科以上的干部,随便抓一个出来,扒拉扒拉都他妈有事!收拾谁,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这话一唠完,电话那头的赵长久当时就变了脸色,声音都有点发颤:“不是,小松啊,你看这事儿……这事儿是不是有点太突然了?”
“赵叔,我跟你唠到这儿,你要是会办事儿,那就自己看着办!”雪松的语气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