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木婉清却丝毫不为所动,甚至,她的小手还主动挽着林凡的胳膊,尽显小鸟依人的姿态。
这让老管家直摇头,认为木婉清完全是个恋爱脑,无药可救。
看着这个年过六十七十的老管家,林凡也懒得和他一般见识。
穿过回廊,林凡和木婉清立刻看到正前方的宴客厅,可是老管家并未停下脚步,将他们带到了一处偏厅门前。
显然,在上官家看来,以林凡这个小保镖的身份,不是不配走进宴客厅的。
在这一刻,来到偏厅门前的林凡,只见厅内黑压压一片,老老少少,有二十多个人之多。
而且,无论男女老少,这些人竟然长得都惊奇的相似。
这些人都是上官老爷子的儿子和孙子。
可见上官家的基因之强大。
“林凡!”
就在此时,一个娇俏的倩影从厅内小跑出来。
不是上官允儿,还能是谁。
上官允儿直接来到林凡的面前,小声说道:“待会儿你见到我爷爷……你给我爷爷认个错,我再帮你向我爷爷求个情,我爷爷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林凡眉头一一挑:“上官小姐,我先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觉得我好像并没有做错什么。”
是上官相洪先动的手,难不成让我站着挨打?
我何错之有?
“你!”
上官允儿奶凶奶凶的说道:“林凡,我知道是我堂哥先对你出手,可是,这里是能讲道理的地方嘛!”
即使上官允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架势,但是林凡半点不为所动。
“允儿!”
忽然,偏厅内传来威严的声音。
上官允儿娇躯一颤后,小声道:“林凡,你要是这么死脑筋,别怪我不帮你!”
丢下这句话后,上官允儿走进内厅,回到她父亲的身边。
“小保镖,请进吧!”
老管家笑里藏刀的说道。
林凡没有说话,拉着木婉清的手走进了厅内。
当林凡刚跨过偏厅门槛,一股压抑的气场扑面而来之时,厅内二十余道目光便如利箭般射来。
首座上,上官老爷子正襟危坐,如同一尊历经岁月雕琢的磐石。
他身着一袭深紫色的唐装,上面绣着古朴的云纹图案,质地考究,却不张扬。
领口处的盘扣严丝合缝,显示出他一丝不苟的处事风格。
老爷子的头发已然花白,却梳理得整整齐齐,根根发丝都服帖地向后背去。
他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沟壑,那是历经沧桑的见证,但每一道纹路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威严。
眉毛犹如两柄锋利的剑,微微扬起,更增添了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
一双眼睛深邃而锐利,如同寒潭之水,透着洞察一切的光芒,此刻正紧紧地盯着林凡,仿佛要将他的心思看穿。
林凡面无表情的与其对视,眼神中没有半点畏惧之色。
可木婉清却是有些心慌气短!
因为上官老爷子所带来的压迫感,太过强横和强大。
上官老爷子可是金陵的三位宗师之一!
此时此刻,上官老爷子的坐姿端正笔直,脊背挺得如同标枪一般,双手稳稳地搭在座椅的扶手上,手指节分明,虽然岁月在上面留下了痕迹,但依然感觉出,老爷子实力依然强横,不减当年。
他右手的拇指上,一枚翠绿欲滴的翡翠扳指在灯光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随着他的动作轻轻转动,仿佛在诉说着上官家的辉煌与底蕴。
林凡眼角的余光有注意到,两侧分坐着四房男丁,皆是西装革履或唐装加身,唯有右首第三座的青年吊着石膏臂。
正是被林凡打成重伤,至今还未痊愈的上官相洪。
“就是这小子?也敢动我们上官家的人!”
“看着挺瘦,却能把相洪给打伤,倒是有一点实力嘛!”
“……”
片刻的寂静过后,上官家的人一个个嗤笑出声,声线像被砂纸磨过的竹筷。
忽然,上官相洪 腾地站起身,石膏臂撞得桌面茶盏乱晃,面目狰狞的咆哮道:“姓林的!你他妈敢不是挺狂的嘛,来来来,你再来打我一下!”
他踉跄着上前半步,石膏边缘刮过桌角,“你还以为是个人物,怎么像条狗一样,叫你来你就马上跑过来了?”
上官相洪的咆哮撞在紫檀木梁上,激起细微的回声。
即使上官相洪像条狗一样狂吠,但是林凡懒得搭理他,看向上官老爷子,淡淡道:“上官老爷子,你们上官家就是这种待客之道嘛!”
厅内弥漫着沉水香与火药味的混合气息,直到上官四爷起身,皮鞋尖碾碎了地上半片香灰。
“客人?”
上官四爷冷笑时,嘴角扬起的弧度像道锋利的刀疤:“如果你是客人,就不会站在偏厅,而是应该站在宴客厅了。”
说着,他抬手漫不经心地理着袖口,定制衬衫的法式袖扣上嵌着碎钻:“我叫你过来,是让你过来负荆请罪,而不是来做客的。”
“林凡,你看样子应该有二十多岁了吧,这么大个人了,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林凡笑了笑:“我主动来这里,是给你们上官家一个面子,可不是来负荆请罪的。”
“……”
林凡的这番话,让本来喧哗、吵闹的偏厅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上官家的人瞪着眼珠子,像是要把林凡给生吞活剥一下。
偏厅内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怒骂声,仿佛一锅煮沸的开水突然掀翻了锅盖。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们上官家的地盘上撒野!”
“一个小保镖,还敢自称是给我们上官家面子,我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
上官相洪更是将石膏臂狠狠砸在桌面上,茶盏里的龙井泼溅而出,在黄花梨桌面上烫出深色水痕:“爷爷,还需要跟这个脑子有坑的废物啰嗦什么,直接废了他!”
“砰!”
上官老爷子忽然拍桌,震得博古架上的青瓷瓶嗡嗡作响。
“年轻人,我很欣赏你的胆识,不过……”上官老爷子沉声道:“即使相洪再不对,他也是我上官振南的孙子,你把他打成重伤,完全不知道什么叫手下留情,是不是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