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可能是别的她想不到的地方,总之钮祜禄格格知道她这个老乡的存在。
在知道她的身份之后,钮祜禄格格心里是怎么想的又存着什么打算,如今人已经殁了,自然无从知晓,但是钮祜禄格格在知道自己身染天花之后,她的想法就很明确了。
捏着她穿越者的身份这个天大的把柄,让她这个侧福晋尽最大全力为她争取到最好的医疗条件,保住她的性命,如果她不同意的话……
钮祜禄格格自觉活不成,那就不惜拉她做垫背,即便钮祜禄格格明知道她当时身怀有孕,距离临盆也没有多长时间。
而钮祜禄格格也险些得逞了。
当时得亏小池子跟连翘反应够快,也幸亏钮祜禄格格当时身子虚弱无力,要不然她现在只怕……
抿了口茶,压下心悸,维珍问道:“小池子跟连翘现在怎么样了?”
“回主子的话,他们两个还在隔离呢,不过目前两个人都好好儿的,并没有被传染痘疫的迹象,”甘草忙不迭道,一边又道,“现在后院儿各院儿也都在隔离中,得一直隔离到下个月月中呢。”
天花的潜伏期最长将近二十天,为了保险起见,一般隔离都是要隔离满二十天的。
主仆两人正说着话呢,就听着一阵脚步声进来。
是四爷。
“主子爷吉祥!”甘草福身行礼。
苏培盛给四爷褪去大氅,四爷吩咐甘草取膳,然后行至寝房,在维珍身边坐下,自然而然地就握住了维珍的手:“总算醒了。”
“都好还好吗?”维珍抓着四爷的手,迫不及待问。
“好得很,我刚刚才抱过他,高郎中时时都在,”四爷道,“对了,那小子哭得声儿也比从前响了,哭得可好听了。”
还有人觉得孩子哭好听的?
还真有。
要问四爷跟维珍现在觉得什么声音最动听,那无疑是小家伙的哭声,简直如同天籁。
“真的吗?我怎么都没有听见。”维珍有些恍惚,还有些失望,说这话的时候,维珍不由自主朝外面看了看。
“那准是你刚才还没醒所以才没听见,”四爷伸手揉了揉维珍的头发,“等过几天叫乳母把那小子抱来给你看看,让他当面哭给你看。”
维珍自是巴不得,可旋即却还是摇摇头:“算了,还是等出了月子我去看他吧。”
孩子那么小,又是早产儿,在后世指不定要住保温箱监护室让专业医生护士一直监控照顾的,哪能随便挪动?
更何况还是在这地方,这样的天气,她想孩子算什么?要是因为她的缘故再度影响孩子的健康,那她才要悔恨终生呢。
四爷轻轻叹了口气儿,一边把维珍拥入自己的怀里,一边轻轻抚着维珍的后脑,柔声道:“别算了呀,虽然暂时见不到都好,不过也不是没有法子让你过过瘾。”
“现在感受到了吗?”
怀里的女人旋即就小鸡啄米地点头,再开口声音带着明显的激动:“是……是都好!是都好的味道!”
是啊,是都好的味道。
四爷的怀里分明就有淡淡的乳香味儿,肯定是抱孩子的时候身上留下来味道!
维珍紧紧抱住四爷,使劲在四爷怀里到处嗅着,像是一只嗅觉灵敏又饿坏了的小狗儿。
除了那天孩子在她怀里短暂的停留,她总算又感受到了孩子的存在,这比四爷说都好没事儿可有用多了。
淡淡的乳香味道充斥着肺腑,维珍总算感到慰藉。
这种感觉……
没经历过的人肯定理解不了。
激动如小狗儿的维珍,让四爷觉得好笑又心酸,由着她这么没有形象地嗅了半天,四爷轻轻揉了揉维珍的后脑:“以后每天都让你闻。”
为了成全维珍的慈母心肠,他不介意做维珍跟儿子之间抱抱的搬运工。
“那你不如拿件都好的贴身衣裳给我,”维珍仰起头道,一脸不爽,“你身上都好的味儿太淡了,人家就闻了几下就闻不到了,放一件都好的衣裳在床上,我想什么时候闻就什么时候闻。”
四爷闻言顿时嘴角一阵抽搐:“……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