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娜见傅朝颜已经发现,虽然不知道傅朝颜是怎么知道的,但她还是说道:“傅总,可能是新闻那边没有及时收录,也可能是搜索功能出了问题。”
傅朝颜说道:“哦,现在看出来出问题了,我以为你们早就知道出了问题呢!”
“算了,这块也不是你负责,我去找洪芳和厉俊,把他们叫过来。”
包娜说道:“洪芳去外地出差了,厉俊刚才我看他好像也有事提前走了。”
傅朝颜脸色一沉:“好啊,公司内部出了问题,一个个躲得比谁都快。”
“作为高管找不到人,那不如换一批算了。”
“都不能把心思扑在工作上,占着位置也没有意义。”
包娜说道:“傅总您消消气,我想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要不明天我拉上洪芳和厉俊一起过来,把问题对清楚。”
包娜打算一会儿就和洪芳、厉俊提前沟通一下,看看傅朝颜发现后,要怎么处理。
傅朝颜摇头道:“算了,我自己会去找他们。”
“你先去忙吧,表格留一下,我晚点再看。”
包娜离开后,傅朝颜感觉到心力憔悴,她知道,洪芳和厉俊,包括包娜,肯定都是知道宋盏和叶一真的事情的,只是他们都选择了沉默。
从今天他们三人的反常表现上,就能够看出来端倪。
而冰糖微博对这件事的屏蔽,以及公司内部的过于平静,本身就能够说明一些问题。
傅朝颜发现叶一真的官宣新闻,至少给她带来了三条信息:
一是宋盏和叶一真之间确实是男女朋友关系,宋盏脚踏两只船,而她对宋盏太不了解了。
二是有人在其中帮忙掩盖信息,帮助宋盏刻意隐瞒,不想让她知道,这其实意味着她对公司的掌控力不足。
三是无论对于公司内外,她和宋盏的关系都没有公开,这固然是为了维持公司内的形象,但也导致两人模棱两可的状态会让人误解。
即使是知道宋盏和叶一真新闻的员工,也只会觉得自己之前的猜测错了,傅朝颜和宋盏本来就不是一对。
这三条信息,每一条都对傅朝颜非常不利,她现在可以立刻给洪芳或者厉俊打电话对质,也可以直接质问宋盏,但都无法解决问题。
暴怒过后的傅朝颜,现在已经没有了气头上的状态,反而冷静了一些,这份冷静是包娜三人给她带来的。
因为傅朝颜发现自己在公司里其实并没有推心置腹的下属,这让她有一种孤军奋战的感觉。
也许上下级关系注定无法带来真正的朋友,而傅朝颜在面对宋盏这个男友劈腿的事情后,又该找谁商量和倾诉呢?
汪宥荟?
傅朝颜最先想到了她,但想了想又觉得不能说。
因为汪宥荟是极力促成傅朝颜和宋盏在一起的,如果说现在告诉汪宥荟宋盏劈腿,那汪宥荟一定非常自责,觉得是自己识人不明,把傅朝颜往火坑里推,甚至会因为愧疚而和自己渐行渐远。
傅朝颜相信汪宥荟是无辜的。
那还能和谁说呢?
傅朝颜坐在办公室里,任凭时间一点点流逝,直到她抬起头,注意到外面走廊光线暗淡。
她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晚上9点了。
傅朝颜提着包走下楼,看到一辆银色的阿斯顿马丁停在路边,车窗降下来,是一个漂亮的年轻女人,对方把墨镜摘下,喊道:“傅总,才下班么?”
傅朝颜疑惑地走过来,看清对方的脸后,惊讶道:“祺祺,你怎么在这?”
“好巧啊又碰见了。”
蒋蕴祺笑道:“不是巧,是我一直在这等傅总来着。”
“等我?”傅朝颜疑惑道。
蒋蕴祺点头道:“是呀,今天和傅总聊了聊,感觉意外地投缘,因为也忙完了工作,所以想着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邀请傅总一起喝一杯?”
“最近烦心事还挺多的。”
傅朝颜今天确实也很心烦,更何况除了中午路上垫了一口外,她晚上也没吃东西,现在同样饿了。
“你不是在开车么?”傅朝颜问道。
“没关系,车随便丢在哪都行,我可以叫助理来接我们。”蒋蕴祺说道。
傅朝颜爽快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傅朝颜上了副驾后,蒋蕴祺带着傅朝颜去了她常去的一家私人酒吧,酒吧叫one travel,是一个退圈的明星开的,来这的都是一些明星或者娱乐行业从业者,大家来这主要就是图一个清净,不用担心自己被偷拍。
蒋蕴祺和傅朝颜要了两杯特调,喝了两口之后,蒋蕴祺小声道:“你介意我点一份三明治么?”
傅朝颜好奇地看着她。
蒋蕴祺解释道:“今天太忙没时间吃饭,我好饿。”
蒋蕴祺的直率让傅朝颜好感大增,她也说道:“最好来两份。”
“我也饿得不行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哈哈大笑,感觉到难得地放松。
舞台中间是一只后摇乐队在演奏,傅朝颜盯着看了一会儿其中的吉他手,又慢慢摇了摇头,喝了一口酒。
“你认识么?”蒋蕴祺问道。
“不认识。”傅朝颜说道,“只是让我想起来了一个人,和一段愉快的时光。”
蒋蕴祺好奇道:“哦,和我说说呢?”
“是怎样的一段时光?”
傅朝颜笑道:“祺祺,你好像挺八卦的。”
蒋蕴祺喝了一口酒,说道:“还好吧,我们做音乐的,四处采风收集灵感再正常不过了。”
“不然哪有那么多矫情的歌能做出来啊!”
傅朝颜点头道:“也对,只有别人的故事才能那么直白地写出来吧。”
“如果自己是亲历者,可能回忆就很难过了。”
蒋蕴祺举着酒杯道:“所以,能用这杯酒换你的故事么?”
傅朝颜想了想,开口道:“那是在台北,也是一家酒吧……”
傅朝颜以第三人称的人份讲述着,蒋蕴祺从傅朝颜的描述中,感觉到眼前出现了一个戴着头盔的吉他手,他跳下舞台,拉着人群中的女孩,骑上机车,行驶在台北的公路上。
车一路上了阳明山,在山顶平台上,凉风吹来。
“这故事里,最后一定有两人裹着毯子依偎在一起,对么?”蒋蕴祺笑问道。
“你怎么知道?”傅朝颜反问道。
“没什么,你继续。”蒋蕴祺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