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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滩,十里洋场的象征,黄浦江畔巍峨的万国建筑群在阴沉的天空下沉默矗立,仿佛一群历经沧桑的巨人,冷眼旁观着这座城市的血雨腥风。和平饭店,这座拥有墨绿色金字塔铜顶的奢华地标,一如既往地吞吐着衣香鬓影和金钱权力,将所有的黑暗与动荡都隔绝在华丽的旋转门之外。

蓝胭脂站在饭店对面街角的阴影里,浑身污秽,与周围光鲜的环境格格不入,如同误入天鹅群的丑小鸭。左臂的伤口因为持续的奔逃和刚才在排水沟的浸泡,已经麻木中带着灼烧般的剧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下的不适(可能摔下时撞伤了)。失血和疲惫让她的视线阵阵发黑,几乎要靠意志力才能勉强站立。

但她怀中的证据,如同滚烫的炭火,灼烧着她的胸口,也给她注入了一丝不肯熄灭的力量。

薇拉在危机中给出的指示清晰而简短:“去外滩‘和平饭店’,找行李部的老约瑟夫,说‘影子’需要‘归巢’。”

老约瑟夫……行李部……“影子”需要“归巢”……

这听起来像是一个隐藏在奢华酒店内部的、极其隐秘的紧急联络点或逃生通道。周宇浩(影子)在最后的留言中让她“切莫相信任何自称救我之人”,却通过薇拉(可能是他真正信任的、未被发现的暗线)给出了这个最终指引。这意味着,在老约瑟夫这里,或许能得到真正的帮助,甚至可能是离开上海的途径。

但如何进去?她现在的样子,连饭店大门都靠近不了就会被驱赶,更别说找到行李部一个特定的职员。

她需要改变形象,至少是暂时的。

蓝胭脂的目光扫过街边。不远处,一个上了年纪、穿着还算体面但面有菜色的妇人,正拎着一个空菜篮,茫然地看着饭店门口进出的豪华汽车,眼神里充满了对另一个世界的向往和自身的卑微。

蓝胭脂心中一动。她挪动脚步,走到那妇人身边,用尽力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虚弱:“阿姨,帮个忙好吗?”

妇人吓了一跳,警惕地看着她。

蓝胭脂从怀里掏出最后一点钱(原本打算应急的),塞到妇人手里,快速低语:“阿姨,这钱给你。我……我遇到点麻烦,需要进饭店找个人。能不能……把你外面这件外套借我穿一下?就一会儿,我出来就还你,再给你钱。” 她指了指妇人身上那件半新不旧、但还算干净的藏青色斜襟外套。

妇人看着手里不算少的钱,又看看蓝胭脂虽然狼狈但眼神清亮焦急的脸(蓝胭脂努力做出的表情),犹豫了一下。或许是钱的诱惑,或许是蓝胭脂眼中的恳切打动了她,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快速脱下外套递给了蓝胭脂,自己则把里面破旧的夹袄紧了紧。

“谢谢!你在这里等我,千万别走开!”蓝胭脂叮嘱一句,迅速套上那件带着体温和淡淡皂角味的外套。外套稍微有点小,但正好能遮住她里面更破烂的衣服和手臂大片的血污。她又将脏污的头发尽量理顺,用外套袖子擦了擦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遭遇了意外、有些狼狈但还不算太可疑的普通人家女子。

深吸一口气,她挺直脊梁(尽管疼痛),努力模仿着记忆中那些中产家庭女子的步态和神情,朝着和平饭店那扇巨大的旋转门走去。

门童穿着笔挺的制服,戴着白手套,眼神锐利地扫过每一个进出的人。当蓝胭脂走近时,他的目光在她略显不合身的外套和苍白疲惫的脸上停留了一瞬,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蓝胭脂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但她强迫自己露出一个礼貌而略带焦急的微笑,微微点头,然后目不斜视地、尽量自然地走入了旋转门。

清凉的、带着淡淡香氛的空气扑面而来,与外面的阴冷肮脏形成鲜明对比。大厅里铺着厚厚的地毯,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光芒,衣着光鲜的客人和训练有素的侍者穿梭其间,低声谈笑。一切都井然有序,奢华宁静,仿佛另一个世界。

蓝胭脂不敢停留,也不敢四处张望引起注意。她迅速扫了一眼大厅指示牌,找到了“行李部”的箭头方向,在大厅一侧的走廊里。

她沿着铺着暗红色地毯的走廊快步走去,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走廊里很安静,偶尔有侍者推着行李车经过,对她投来诧异的一瞥,但并未阻拦。

行李部的柜台就在走廊尽头,一个头发花白、戴着金丝眼镜、穿着饭店制服的老者正低着头,用绒布仔细擦拭着一个黄铜行李箱的标签牌。他看起来至少有六十岁了,动作慢条斯理,神色专注,仿佛手中的行李箱是世界唯一的珍宝。

这就是“老约瑟夫”?

蓝胭脂走到柜台前,老者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温和而略带询问地看着她。

“您好,请问是约瑟夫先生吗?”蓝胭脂用尽量平稳的声音问。

老者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蓝胭脂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说道:“‘影子’需要‘归巢’。”

老约瑟夫擦拭标签牌的动作几不可查地停顿了一下。他的目光在蓝胭脂脸上停留了两秒,那温和的眼神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迅速沉淀、凝聚,变得锐利而清明,与刚才那个慢吞吞的老行李员判若两人。

他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继续慢悠悠地擦完了那个标签牌,将其放好,然后才抬起头,对蓝胭脂露出一个职业化的、略显疏离的微笑:“女士,您的行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蓝胭脂一愣,随即明白这是在做给可能存在的眼睛看。她配合地指了指自己空着的双手,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我……我的行李在路上丢了,想问问有没有人捡到送来。”

“很抱歉,女士,暂时没有符合您描述的失物。”老约瑟夫公式化地回答,但他的手在柜台下,对着蓝胭脂做了一个极其隐蔽的、示意她稍等的手势,然后拿起一个登记簿,慢吞吞地翻看起来,仿佛在例行公事地查找。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对蓝胭脂来说如同煎熬。她能感觉到身后走廊里偶尔经过的人投来的目光。

大约过了半分钟,老约瑟夫合上登记簿,对蓝胭脂摇了摇头,然后用正常音量说道:“这样吧,女士,您可以去前台做个详细的失物登记。或者……”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一线,语速却快了许多,“如果您需要暂时休息一下,清洗一下,员工通道后面有一间闲置的储藏室,平时没人去。出门右转,走廊尽头左手边那扇绿色的门,钥匙在门框上面。”

他说话时,目光依旧看着登记簿,仿佛只是在给出一个普通的建议。

蓝胭脂立刻会意。她点了点头,装作失望的样子:“好吧,谢谢您,我去前台问问。”

她转身离开柜台,没有走向大厅前台,而是按照老约瑟夫暗示的方向,走向走廊更深处。果然,在走廊尽头,有一扇不起眼的、漆成墨绿色的木门。她踮起脚,摸索门框上方,指尖触碰到一把冰凉的、小小的黄铜钥匙。

迅速开门,闪身进去,反手锁上。

储藏室里堆满了清洁用品、替换的床单毛巾和一些废弃的家具,灰尘很厚,空气不流通。但对蓝胭脂来说,这暂时是一个安全的避风港。

她靠在门后,剧烈地喘息,冷汗再次浸湿了内衣。她成功了,至少第一步,找到了老约瑟夫,进入了这个临时据点。

但接下来呢?老约瑟夫会怎么安排?“归巢”到底是什么?是离开上海的船票?新的身份?还是……

她不敢完全放松,警惕地听着门外的动静。同时,她小心地检查了一下怀中的证据,油布包裹和胶卷底片虽然湿了,但字迹和影像应该还能辨认。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门外传来了极轻微的、有节奏的敲门声:两短,一长,再三短。

是暗号!

蓝胭脂屏住呼吸,没有立刻开门,而是低声问:“谁?”

门外传来老约瑟夫压低的、苍老而平稳的声音:“送干净的毛巾。”

蓝胭脂这才轻轻打开门锁。老约瑟夫闪身进来,手里果然抱着几摞干净的毛巾,迅速将门关好。

他放下毛巾,脸上那副职业化的温和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他快速打量了蓝胭脂一眼,目光在她手臂和身上的污渍处停留,低声道:“你受伤了?‘影子’呢?”

“他出事了,留下信息让我来这里。”蓝胭脂简单说道,没有透露更多细节,“‘归巢’是什么?我怎么才能离开上海?”

老约瑟夫眼中闪过一丝悲凉,但很快恢复冷静。“‘归巢’是最高级别的紧急撤离预案。原本是‘影子’为自己,或者为他认为最重要的人和物准备的最后通道。”他语速很快,“今天晚上十一点,有一艘葡萄牙籍的货轮‘海明珠’号,会从三号码头离港,目的地是香港。船长是我们的人。船上有隐蔽的舱位,可以躲过检查。你需要在那之前,赶到三号码头东侧第二个废弃的龙门吊下面,那里会有人接应你上船。”

“船票?身份证明?”蓝胭脂问。

“不需要。”老约瑟夫摇头,“接应人认得‘影子’的信物,或者……认得他指定的人。你就是信物。”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银质的打火机,上面有一个模糊的鹰隼图案,“这个,是给接应人的确认。你到了那里,点亮打火机,连续三次,间隔一秒。会有人来带你上船。”

他将打火机递给蓝胭脂,又拿出一个小布包:“这里面有简单的消炎药、干净绷带、一点干粮和水。你在这里处理一下伤口,休息到晚上九点。然后从员工通道后门离开,那里监控少,晚上九点十五分到九点半之间,守卫会换班,有大约十分钟的空档。出去后,自己想办法去三号码头,务必在十一点前到达龙门吊下。”

计划听起来周密,但这最后的逃生之路,依然充满未知和风险。

“您呢?您不走吗?”蓝胭脂问。

老约瑟夫笑了笑,笑容里有一种看透世事的沧桑:“我的‘巢’就在这里。我走了,这条线就断了,以后再有需要‘归巢’的人怎么办?”他拍了拍蓝胭脂的肩膀,力道很轻,却带着一种沉重的嘱托,“姑娘,‘影子’不惜暴露这条线也要送你出去,说明你身上的东西,比你想象的要重要得多。活下去,把东西送到该送的地方。这就是对‘影子’,对所有牺牲的人,最好的交代。”

说完,他不再停留,抱起那摞毛巾,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储藏室。

蓝胭脂握着那枚冰冷的银质打火机,看着老约瑟夫消失的门缝,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周宇浩……这个谜一样的男人,在最后的时刻,还是为她(或者说,为这份证据)指明了一条生路。

她不敢浪费时间,立刻用老约瑟夫留下的药品和绷带,重新处理了左臂的伤口。伤口有些感染,红肿发热,她咬着牙清理、上药、包扎。又吃了点干粮,喝了水,感觉恢复了一些力气。

她靠在堆积的床单上,闭目养神,但大脑却在飞速运转,复盘着整个计划,思考着可能遇到的危险。三号码头……那里刚刚发生过爆炸和抓捕,戒备一定极其森严。废弃的龙门吊……是否在监视范围内?接应人是否可靠?船是否能准时离港?

每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

时间在寂静和煎熬中慢慢流逝。储藏室没有窗户,她只能凭借感觉和老约瑟夫说的时间来估算。

大约感觉过了很久,外面隐约传来饭店里悠扬的晚餐音乐声时,蓝胭脂知道,时候快到了。

她检查了一遍证据和打火机,将它们贴身藏好。又将老约瑟夫给的布包里的剩余物品收拾妥当。

当时钟的感觉指向晚上九点时(她只能大致估计),她轻轻拉开储藏室的门,外面走廊空无一人,只有远处大厅隐约的喧哗。她按照记忆,朝着员工通道后门的方向摸去。

果然,在接近后门的一个拐角,她听到了换岗的守卫低声交谈和离去的脚步声。就是现在!

她迅速闪出,推开那扇厚重的、没有上锁的后门,冰冷的夜风瞬间灌入。

门外是一条堆满垃圾桶的狭窄后巷,昏暗的路灯下空无一人。

她成功了,离开了和平饭店。

然而,就在她刚刚踏入后巷,准备寻找方向前往三号码头时,巷子另一头的阴影里,缓缓走出了一个人。

那人身材高挑,穿着深色的风衣,帽子压得很低,手中没有任何武器,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挡住了她的去路。

月光艰难地穿透云层,洒在那人抬起的面容上。

蓝胭脂的呼吸瞬间停滞,瞳孔骤然收缩。

那张脸上,带着熟悉的、混合着疲惫、决绝和一丝难以言喻温柔的表情。

是宋勉!

他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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