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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咋坐这呢?不冷得慌啊?”水淼一下班就见到陈和靠着文化馆外面的石狮子,百无聊赖地等着人,看到水淼过来了,陈和也站直了,用脚替了踢脚边的袋子:“鹤山公社的水库放水了,逮了不少的鱼,我给你们送两条来。”

陈和不是鹤山公社的,但是耐不住这人的人脉广,路子野,动不动就能寻摸点细粮什么的。

“我看你们的房子也关着,妈不在家啊,我就不进去了。”里面的人看着都是体体面面的,陈和倒是没有多自卑,就是觉得有点不自在,索性就在外面等着了。

“今天煤场那边有碎煤炭,便宜,还不用票,妈带着几个孩子去了,快回来了。”水淼将人带进院子,将那两条草鱼放在盆里,接上水,居然还活蹦乱跳的,可见这生命力顽强了。

“不等了,不等了,这天黑得早,也没有什么事,就是给你们送点鱼,妈那,我什么时候过来看她都一样。”陈和都没有进屋,到底就他们两个人了,水淼还是女同志,他还是要注意点影响才行。

说完就要走,被水淼赶紧拉住:“二哥,别急着走,好歹喝口水啊,不然我成什么样子了,连口热水都不给你喝。”说着也不给陈和婉拒的时间,直接冲了一碗糖水。“你先喝水,我准备点东西,你带回去。”说着,水淼利索从自己房间里的一个铁盒里取出两张布票,又从房梁上挂着的篮子里取出八个海鸭蛋还有一小包干瑶柱,接着把拿着风干鹅取下来,把两只鹅腿给剁下来了,看的陈和都心惊肉跳了,这弟妹大气是真的大气,就是他看着都有点觉得太大气了。

“这些吃的你和大哥两家分一下,这两张布票是之前听谷子说起过,特地给她攒的。”言下之意就是这布票都是给李谷子的,水淼也是人,自然有好恶了,给李谷子,她自然没有二话,但是给葛大妮,她就不乐意的。

“你看你,我过来一趟还连吃带拿的,回去了你二嫂肯定要说我的。”陈和看着有菜盘一样大的鹅腿,这是背部的肉都撕下来了,“给孩子吃,我们在乡下,逮个野兔不愁没有肉吃。”

“拿着,拿着,我这边不缺荤腥的。”这话说的倒是没错,水淼现在除了工作不说,有过交集的几个公社时不时的就会给她寄点特产,更不用说偶尔出差,那也是有福利的。

等到文化馆家属院的家属一溜烟回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陈和早就走了。

方满福还是意犹未尽:“哎呦,要不是天黑了,还能再捡一箩筐,水淼,你看看,这青炭不错吧,我都是挑品相好的。”方满福一双手都是漆黑的,更不用说三个小孩了,简直煤炭堆里挖出来的一样。

水淼将刚刚陈和来过的事情说了下,也说了自己让他带了什么。安国一听,抬头看向房梁上的风干鹅,果然发现没有了两只鹅腿了,瘪着嘴,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了。

“憋回去!”水淼严肃地看着安国,已经五岁的孩子了,不小了,“你二伯前前后后给你带了多少东西了,怎么,还不能吃家里一只鹅腿吗?!再说,这鹅腿是给你了吗?”

方满福对这个小孙子自然宠溺,再加上这家属院里也是夸奖得多,带的安国的性子都有点独了,水淼自然不会放任不管。她平常和和气气的,但是脸拉下来,也是吓人的,安国硬是生生忍住了眼泪,不敢再哭了。他倒不是不舍得给二伯东西吃,就是猛然间有点心疼。

“好了,安国又不是没有良心的人,他之前还念叨让大伯二伯来城里玩的,小孩子嘛,有点护食也正常,你看他又没有躺地上打滚,比那谁谁家的不知道乖多少了。”也是水淼不再生气了,方满福才打圆场,这点她就从来没有拖后腿过,水淼教育孩子的时候不会去阻拦。

这也只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水淼倒是真正面临着一个在当时看来有些“奢侈”的烦恼——她的稿费,因为《归山》《春溪》的出版和再版,加上之前的积累,她储存了一笔在当下堪称不小的数目。

纵然知道这钱数来路正,但是水淼丝毫不敢小看人性,她深知“树大招风”、“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现在社会氛围正在悄然变化,平均主义的呼声越来越高,对“资产阶级生活方式”和“个人主义”的批判时常见诸报端。过多的现金存款,在这个背景下,并非完全是好事,反而可能成为有心人眼中的靶子,带来不必要的猜忌和麻烦。

她改善家庭生活,给孩子们和婆婆添置了更暖和的棉衣、新鞋子,买了必要的书籍,手里的肉票就放不了第二天,偶尔也能通过关系,在特供商店用钱加上珍贵的糕点票买些高价点心给孩子们打打牙祭,但也就做到这一步了,比别人的生活稍微好一点,大家也觉得正常。但是太过了那就不行了。

但即便如此,存款数字依然在缓慢增加。这笔钱,该怎么用,才能既安心,又有意义?一个念头在她心中酝酿已久,此刻愈发清晰。

水淼想起了创作《归山》时查阅的那些沉甸甸的史料,想起了那些长眠于青山的年轻面孔,他们的鲜血换来了今天的和平,但他们的家人、他们的后代呢?是否也沐浴在阳光下,安心成长?

她自己之前在军委会的时候也是深度调研过的,当下国家也不富裕,硬生生从嘴里省出来烈士补贴也是勉强,能好好活下来就已经很不错了,像是有一些烈士子女,因为家庭失去顶梁柱,母亲改嫁或年迈体弱,因为地处偏远、交通不便,求学之路十分艰难,甚至面临辍学的困境。这些孩子,像散落在角落的星火,需要有人为他们添一把柴。

“娘,跟您商量个事。”一天晚饭后,孩子们睡下了,水淼来到方满福的房间,轻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想拿出一笔钱,长期资助几个家庭困难的烈士子女上学。”

方满福正准备泡脚,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手里的毛巾差点掉进盆里。她沉默了片刻,布满青筋的脚在温热的水里轻轻搅动,才缓缓开口:“做好事,积德行善,娘不拦你。咱家能有今天,也确实托了太平日子的福。那些牺牲的同志,是该念着他们的好。可是……三儿啊,”

她抬起头,眼中满是挥之不去的担忧,压低了声音,“这世道,人心隔肚皮,枪打出头鸟。咱们自家日子刚安稳些,你这大手大脚地往外撒钱,让别人知道了,会怎么说?会不会有人说你显摆,说你钱来得不干净,说你思想有问题?再说,这钱留着,万一……万一将来有个急用呢?安国他们还小,盛华、颂华往后上学、成家,用钱的地方在后头呢。你这钱,来得不容易,是一个字一个字熬心血、点灯熬油换来的啊,娘是心疼你!”

水淼理解老人的顾虑,她握住方满福那双粗糙的手,温声但异常坚定地说:“娘,我知道您是为我们这个家着想,心疼我,也心疼孩子们。但您想想,如果没有那些烈士牺牲,哪有我们今天能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孩子们能背着书包去学堂?我能安心在灯下写文章吗?这钱,从根上说,是《归山》带来的,《归山》写的就是烈士们的事。用它来帮助烈士的后代,我觉得是最应该的,这钱花得心里踏实,睡觉安稳。至于闲话……现在背后说的人也没少,就算我不说,其他人也都能算出来我手上有多少钱。这年代,钱多了,就是祸根。我们不走私账,通过组织,手续正规,光明正大,不怕人说。家里的日常开销,孩子们的教育费用,还有应急的钱,我都留得足足的,您放心。”

水淼的坚持和清晰的安排,让方满福最终叹了口气,用毛巾慢慢擦干脚,不再反对。她知道,这个儿媳看着温和,心里却极有主见和格局,认准的理,认准该做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她只是喃喃道:“你想得周全就好,只是……唉,就怕其他人不理解你一番苦心了。”

果然,水淼要通过军委会捐赠稿费资助烈士子女读书的事一经见报,顿时在这个小县城投下一个深水炸弹。就连大字不识一个的葛大妮都知道了。

在这物资匮乏的年代,关于“钱”的消息总是传得格外快。

葛大妮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第二天就单独一个人,风风火火地闯进了水淼在县城的家。一进门,也顾不上看方满福阴沉的脸色,就冲着正在书桌前整理稿子的水淼嚷嚷开了,声音尖利得能划破安静的午后:“他三婶!我的好弟妹!你这可是当了菩萨心肠的大善人了!光宗耀祖啊!”她拍着大腿,唾沫星子几乎要溅出来,“可你这善心也不能只对着外人使啊!菩萨还知道先保佑自家人呢!”

她喘了口粗气,继续连珠炮似的说道:“咱们可是一笔写不出两个陈字的自家人!骨头断了还连着筋呢!你看我家小三也快到了说亲的年纪,家里那老房子破得都快漏雨了,媒人来了都直撇嘴,娶媳妇都难!还有二妞,一心想着学那什么鬼画符似的珠算,买书本、买算盘哪样不要钱?你这有钱烧得慌,帮衬帮衬自家亲侄子侄女,不比帮那些八竿子打不着、姓甚名谁都不知道的野孩子强?肥水还不流外人田呢!你这倒好,把金元宝往别人家水坑里扔!这不是傻吗?”

水淼看着撒泼打滚、振振有词的葛大妮,没有动怒,夏虫不可语冰,她做这件事情也不是为了得到像葛大妮之流的认可。水淼缓缓站起身,目光平静却极具压迫感地看向葛大妮,语气冷硬:“大嫂,你说完了吗?”

葛大妮被她那清冷而锐利的目光看得气势一窒,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带着点外强中干的虚浮:“我……我这不也是为了老陈家好,为了孩子们好……”

“为了家里好?”水淼打断她,声音清晰而坚定,“我请问大嫂,我当年点灯熬油写《归山》,熬到半夜,一个字一个字抠稿费的时候,你在哪里?是送来了一碗饭,还是添了一件衣?我带着盛华颂华,照顾娘,还要完成单位的工作,最难的时候,一个人恨不能掰成两半用,你又帮衬了多少?我的稿费,是怎么来的,你们心里应该清楚。这钱,怎么用,是我的自由!”

水淼的目光聚在脸色红白交错、眼神躲闪的葛大妮身上:“资助烈士子女,是因为他们的父辈,是像《归山》里写的那样的英雄!他们用命换了我们今天的太平!这笔钱,是因《归山》而来,是因铭记他们的牺牲而来!我觉得用在烈士后代身上,是天经地义!这钱,我觉得该花,花得心安理得!”

托葛大妮的福,七分的事情被她说成了十二分,她是添油加醋,倒是让大家都知道了,水淼把所有的稿费都给捐出来了。葛大妮心里不忿,碰上人了,就在背后抱怨水淼“胳膊肘往外拐”、“越有钱越抠门”,这场景也是水淼乐于见到的,最好县城里所有人都认为她没有什么钱了,省的一个个鬼主意打到她这边来。

这不是一笔小钱,军委会还真不敢自己就这样决定了……没过几天,县宣传部、文化馆和民政部门也都参与进来了。水淼爽快得很,捐赠仪式现场就将一叠叠钞票亲自交给负责人了。这钞票的冲击力是相当大的,不少人看着台上的一幕都在想自己要是有这么多钱要怎么办了。

正式办理了相关手续,水淼低调而郑重地资助了十五名来自偏远山区、家庭特别困难的烈士子女,承担他们从小学到初中的全部学杂费和一些基本生活费。

这件事,她做得并不张扬,但也没有刻意隐瞒组织。当她收到第一个孩子——一个父亲牺牲在朝鲜战场、由体弱多病的母亲在山区苦苦拉扯大的男孩——用铅笔在粗糙的作业本纸上,歪歪扭扭、却极其认真写来的感谢信时,她的眼眶湿润了。没有掺杂一点私心的真诚总是最动人的。

透过那稚嫩而坚定的笔迹,水淼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在困境中挣扎却努力向上的生命。这种精神的回报和生命的延续,远非金钱可以衡量,让她觉得自己的选择无比正确,内心充满了平静而深沉的慰藉。

写罢,她长舒一口气,望向窗外深邃的夜空,星光稀疏,却坚定地闪烁着。个人的悲欢,家庭的琐碎,人情的冷暖,时代的巨变,都在她的笔尖流淌、沉淀、升华。她知道,她的写作,和她选择的生活一样,还将继续下去,在这既充满希望又遍布荆棘的归山之后,走向更广阔、更复杂的天地。路还长,但笔在手中,路在脚下,心,亦有了更坚定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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