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议论声再次响起,却是对佟山的鄙夷:“原来是佟二爷搞的鬼!”
“为了针对自己儿子,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太过分了!佟掌柜好好做生意,他却一再拆台,这哪像个当爹的?”
“佟掌柜,你怕不是你爹的亲生儿子吧?”
“我倒是觉得佟二爷可能不是佟家人,他可能和佟家有什么大仇,这才来弄这一出。”
“啧啧啧啧,佟掌柜真是可怜啊,摊上这样的爹。”
“佟掌柜,要不你回去找找你的亲爹吧。”
那灰衣修士看着铜盘上的轨迹,又听了起哄者的坦白,终于松了口气。
他对着佟翔和休元拱手:“多谢佟掌柜和休管事还我清白!”
佟翔听着修士们此起彼伏的议论,那些话像针一样扎进心里。
他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脸色比刚才受了内伤时还要苍白几分。
他不是没怀疑过,从小到大,佟山的目光永远追着佟翼,给佟翼最好的符箓材料,最顶尖的师父,却连他想学做生意都冷嘲热讽。
佟翼犯了错,佟山能拼着得罪家主也要包庇,可他呢?
以前他总劝自己,是因为佟翼有符箓天分,能给佟家带来荣光,父亲偏心些也正常。
可今天,佟山为了毁他的开业活动,不惜买通人撒谎、栽赃,甚至早在之前就想对他下死手,这样的狠绝,哪里像对待亲生儿子?
胸口的钝痛还没消,心口又添了一层寒凉。
他看了一眼街角处,深吸了一口气,抬手压下翻涌的情绪,声音比刚才沉了几分,却依旧坚定:“多谢各位道友关心,家事暂且不论。”
“今日佟氏新堂的活动,绝不会因任何事中断,所有奖品都是真的,符箓品质也绝不会打折扣。”
“往后佟氏做生意,只凭诚信,绝不再重蹈佟翼的覆辙!”
台下修士见他眼底的红血丝,又想起他刚才被父亲重伤的模样,纷纷住了嘴。
有人喊:“佟掌柜别往心里去!咱们信你!继续抽奖吧!”
而街角的阴影里,佟山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
“废物!两个没用的废物!两百灵石都拿不住!”
又听见修士们骂他,更是恨得攥碎了手里的一块青石。
这些本该是夸赞他、羡慕他有佟翼这个天才儿子的声音,现在全变成了对佟翔的同情、对他的鄙夷!
更让他恨的是,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孟晚秋!
若不是她当初伤了佟翼的神魂,佟翼也不会乱了分寸卖劣质符。
“孟晚秋......” 佟山磨着牙,眼神阴鸷地盯着汇宝堂门口。
她身旁此时有人,不是好下手的时候。
孟晚秋佟氏新堂的活动继续,汇宝堂的生意也尤为的火爆,尤其是杜涵画的那些符箓,极为受欢迎,她很是满意。
见生意有序的进行着,她也没什么好担忧的了,便和众人告别,独自回学院去了。
一直守着的佟山见状,眼神一亮。
他的机会来了!
佟山悄悄跟了上去,脚步压得极轻,出窍中期的灵力收敛得一丝不漏,只在暗处盯着孟晚秋的背影。
去神乐学院中途要经过一条僻静的转角巷,这里少有人来,连坊市的巡逻修士都很少经过。
佟山眼睛一亮,等孟晚秋刚走进巷口,他立刻催动灵力,身形如鬼魅般扑了上去,伸手就想扣住孟晚秋的肩膀:“小丫头片子,拿命来!”
他以为元婴中期的修士绝不可能躲过他的突袭,可就在他的手指快要碰到孟晚秋衣袖的瞬间,孟晚秋的身影突然晃了晃,像是一道残影般瞬移到了巷尾!
“嗯?”
佟山的手扑了个空,猛地转头,瞳孔骤缩。
刚才那是什么速度?
元婴期修士怎么可能有这么快的瞬移?
孟晚秋站在巷尾,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眼底带着几分笑意:“佟二爷,偷袭可不是君子所为啊。”
她修炼的无影风诀能在瞬息间变换位置,刚才若不是提前察觉到身后的灵力波动,或许真会被偷袭得手。
佟山见偷袭不成,也没了伪装,脸上满是狠戾:“君子?对付你这种伤我儿子的贱人,不需要君子手段!”
他话音未落,掌心凝聚起一团深紫色的灵力,对着孟晚秋狠狠拍去,这是佟家的看家功法紫雷掌。
出窍中期的灵力灌注下,掌风带着刺耳的雷鸣,能轻易震碎元婴期修士的灵力护罩!
孟晚秋知道硬拼不行,脚下再次催动无影风诀,身影在巷子里连闪,避开了紫雷掌的轰击。
掌风落在巷壁上,瞬间炸出一个半人深的坑,碎石飞溅。
“只会躲吗?” 佟山冷笑,脚步紧跟上去,紫雷掌一道接一道拍出,想把孟晚秋逼到死角。
可孟晚秋的瞬移比他想象中更灵活,每次都能在掌风落下前避开,甚至还能绕到他身后,用灵力刺他几下。
佟山渐渐没了耐心,刚想加大灵力输出,就见孟晚秋停了下来,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玩雷吗?”
她的指尖突然凝聚起一团银白色的雷光,那雷光比他的紫雷掌更细密,却带着更凌厉的气息。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雷光就劈了过来!
“让你尝尝我的。”
说完,银白色的雷丝瞬间缠上佟山的衣袖。
佟山只觉得手臂一麻,灵力瞬间紊乱,紫雷掌的威力也弱了大半。
他惊得后退几步,看着衣袖上被雷丝烧出的破洞,又惊又怒:“你这是什么功法?!”
这雷诀不仅速度快,还能扰乱灵力,根本不是普通宗门能有的功法!
他突然想起佟翼说过,孟晚秋的功法很诡异,当时他还不信,现在亲身领教,才知道这丫头的手段有多厉害。
元婴中期能把他这个出窍中期逼得如此狼狈,若不是她修为低些,自己恐怕早就输了!
难道......她是哪个大宗门出来的小姐?
佟山心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刚才的狠劲瞬间弱了几分。
他得罪不起那些大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