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是与人为善，宽厚仁慈，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对他们动手吗？”
楚云寒缓缓走到书房的主位上坐下，声音平静的说道：
“数千年前，这个所谓的审判神系，发现了一个生命世界...”
“那是我的故乡！”
格尼心脏骤紧，不敢置信的看着对方。
此刻他终于明白天罚为何在得知瑟瑞尔等人和欲望之神同属一个神系之后，会悍然出手的原因了。
“他们带着一件名为神道十二宫的神器降临，以神灵为名，以神位为饵，将数十亿人类转化为了神眷战士。”
楚云寒目光平静的注视着格尼，继续说道：
“他们将人类的身体数据化，美其名曰赐予永生与力量，实则是抽取众生信仰，将他们带来万族尘世当做神战的炮灰。”
“那时候的我，才刚刚突破到八阶...”楚云寒的语气依旧平静，但格尼能感受到那平静下压抑了数千年的寒意。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知道，我是归墟之塔的猎杀者，你以为我还能在这里和你说这些吗？”
“那时候他们逼得我只能将一部分人族转移到其他世界，甚至连返回故乡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他们以为欲望之神被我斩杀后，就和他们没关系了？”
“因果又岂是如此轻易能够了结的？”
格尼感到喉咙有点发干，这种事情换做是他自己，他也绝对不会放过那些神灵。
对于像他这样没有寿元之危的强者来说，诸天万界已经很难有让他们触动的事情了。
故乡，虽然只是简单的两个字，但是却承载着他弱小时的所有记忆与温情。
那是心灵的港湾，是记忆中最为怀念的地方。
然后胆敢破坏这份温情的人，都将遭到他的无情镇杀。
“原来如此...难怪天罚大人会不顾归墟之塔的惩罚，对他们动手了。”
“就算换做是我，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对不起，是我误解您了！”
格尼对着楚云寒躬身一拜，语气诚恳的道歉。
楚云寒轻轻摆手，似乎并不在意格尼对他的误解，“你也知道，我这人一向都会给别人留下一丝希望，极少把事情做绝。”
楚云寒仔细回想了一下，当初那些给他交过保护费的猎杀者，他确实没有斩杀对方。
哪怕这些猎杀者有点碍眼，还会破坏他收割审判者的灵魂之力，对他来说，这种敌对行为，他还是给对方留了一条生路。
所以语气变得更加的自信与坚定起来，“就算是曾经与我为敌之人，我也不曾对他们赶尽杀绝。”
“你想想，就连我的敌人都是如此，那么对待其他人我就更加的宽厚仁慈了！”
“归墟之塔流传的那些谣言，不过是一些宵小之辈对我的恶意诽谤与污蔑罢了！”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的看着格尼，声音高了几分：“呐！这可不是我在吹嘘，不信的话我可以带你去找那些人当面对质！”
“就像圣尊道盟、混元神殿这两个公会，就有人是因为我的帮助，他们才顺利完成的升阶任务，晋升到第五层的。”
“所以，你以后听到那些对我的造谣和诽谤，一定要理直气壮的驳斥对方。”
“还有，一定要记得把那些恶意诽谤我的人是谁告诉我！”
格尼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更加不敢去反驳对方。
他有种强烈的预感，但凡他敢质疑半个字，下一刻他就会体会到，什么叫做因果轮回了！
格尼只能将话题继续转移到那些神灵的身上，“天罚大人，既然这些土着神灵胆敢侵犯您的故乡，那你为何不直接让他们形神俱灭？”
“而且事出有因，想必归墟之塔也不会太过苛责您的。”
楚云寒摇了摇头，只是淡淡道：“死亡对他们来说太轻松了！”
“形神俱灭也不过是永恒的安眠而已！”
“我要他们经历的，是每一次死亡时的痛苦、恐惧、绝望，不是一次，不是百次，是亿万次，是无尽的死亡轮回。”
“每一次，都会从他们操控神道十二宫降临我的故乡开始，经历信仰的传播、信仰的收割，直到最后...面对我！”
“每一次的死亡轮回，我都会在最后时刻，让他们的记忆复苏。”
格尼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几乎能够想象出那是何等绝望的恐怖轮回。
每一次都以希望开始，以最深的绝望结束。
每一次都要重新体验，从高高在上的神灵跌落尘埃的过程。
每一次都要面对那个无法战胜的存在，承受那份碾压性的无力感。
而这样的轮回，没有尽头！
最让他恐惧的是，每次的最后，那些神灵都会回忆起自己经历的无数次死亡，那种彻底的绝望，他简直无法想象。
除非这位天罚彻底殒灭，但那可能吗？
一位十三阶的道玄境无上至强者，其存在已是永恒不朽，不死不灭了。
等到他殒灭的那一天，和宇宙彻底崩灭有何区别？
“这就是...因果轮回吗...”
格尼终于深刻的理解了这四个字的重量。
楚云寒没有理会满脸惧意的格尼，而是一脸郑重说道：“记住我说的话，遇到诽谤我的人，一定要记得告诉我。”
“我会用爱去感化他们，让他们明白这个世界是真诚的，是温暖的，是充满了光明的！”
“我会用我的双手，改变他们对我的误解，让归墟之塔充满大爱，让谣言和恶意中伤从此不再有生存的空间。”
说完之后，楚云寒似乎有点意犹未尽，但说得太多似乎倒显得他有点刻意了。
所以，他说完之后便转身走向了书房外，只留下了一脸呆滞的镇守官格尼愣在原地。
等格尼反应过来时，楚云寒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战区大本营中。
书房再次恢复了平静，但他却感觉到这里仿佛隐隐传来审判主神瑟瑞尔等主神，在无尽死亡轮回中传来的永恒悲鸣与哀嚎。
格尼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立刻离开了这间书房，他发誓，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再踏进这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