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出现的海蛇,数量不是一般的多。
仅仅只是被严初九打死的,就装了满满实实三大麻包袋。
花姐拎了一下,完全拎不动,这一袋恐怕就要上百斤,正想扬声叫阿平阿安他们下来帮忙。
谁知严初九却是单手一提,一个麻包袋就轻轻松松的上了肩,另一手再提,又上了一袋。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那也就算了。
还剩的那一个麻包袋,严初九用脚勾住猛地往上一撂,再弯腰一接,这一袋就落到了他的头上。
花姐看着顶着三个麻包袋,仍然气定神闲的站在面前的严初九,不由目瞪口呆。
这三袋,少说也超过了三百斤。
他就这样扛了起来,而且看起来不费吹灰之力。
这男人的力气,也未免太大了吧,简直就是人形叉车啊!
花姐看着严初九那流畅的肌肉线格,在阳光下显现的力量感,目光不由热了下。
这线条,可是比岛上的山路还曲折动人啊!
两人往上走的时候,严初九一边扛着鱼还一边有空跟花姐聊天。
“花姐,安欣这次受伤不轻,饮食方面,还烦请你多费心才行……”
花姐指了指他肩上扛着的海蛇,“这个就很有营养,多吃就能让她恢复快!”
严初九狂汗三六九,“这个……真不能吃,有毒啊!”
花姐也没有多解释,毕竟认知不在同一个水平线,“初九,你放心吧,我会把安医生照顾妥贴的,顶多是半个月,就让她变得生龙活虎!”
“拜托花姐了!”
当所有海蛇和海鱼全都搬上去后,严初九回到船上检查一下。
船上已经没有别的东西,唯一要处理的只剩那个蓝色大桶了。
照安欣的意思,是在岛上找个地方把它埋了。
不过严初九感觉这样并不稳妥,万一被野猪野狗之类的刨出来呢!
另外,也很浪费。
这东西能吸引海蛇,说不定以后哪一天就能派上大用场!
……
傍晚时分,安欣醒了过来。
舒服的睡了一觉,她的气色明显……黑多了!
是的,她的身上又出了一层那种黑垢,只是颜色明显要比上一次淡了些。
看到自己一身黑,而且还臭不可闻,安欣就有点欲哭无泪。
尤其好死不死的是,严初九竟然守在床边,她就尴尬得直想往地里钻。
最丑的样子,总被最爱的人瞧见,这是什么人间疾苦啊!
严初九见她窘迫得手足无措,这就忙安慰她,“安欣,没事,我当时也跟你一样,足足好几天才将这些黑垢彻底排干净!”
安欣仍感觉无地自容,眼睛都不敢看他。
严初九则是毫不嫌弃的拉起她的手,“我已经让花姐给你烧了水,走,我带你去清洗一下!”
安欣这就跟他去了浴室,发现那儿确实已经备好了一桶冒着袅袅热气的洗澡水。
严初九确实不是一般热心情,不止给她调整水温,还要给她宽衣解带。
看这样子,等会儿明显还要帮着擦身,提供一条龙服务!
安欣哪里好意思,之前行动不便也就罢了,现如今已经能走能动,自然不敢劳烦他,生生将他请了出去。
尽管两人已经确立了关系,也有过一些亲密接触,但她真的不愿严初九看到自己黑乎乎又臭烘烘的模样。
浴室门被轻轻关上,隔绝了严初九关切的目光。
安欣背靠着门板,长长舒了口气,脸上火烧火燎的,刚才差点就心软让他帮到底了呢!
好一阵,她才平复下来,走到那大木盆前,开始轻解身上的衣裙。
当衣物褪去,看着镜中那个仿佛刚从煤堆里翻滚过的自己,安欣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这可真的成了黑美人了!
她拿起搭在桶边的干净布巾,浸入温热的水中,拧得半干,然后从脸颊开始,一点点擦拭起来。
黑色的污垢,遇水即化,很容易就被擦掉。
随着布巾的移动,底下露出的肌肤让她微微愣神。
那是一种近乎新生的莹润光泽,比之前更加细腻白皙,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指尖触碰到的地方,滑腻非常,有点无鳞鱼的感觉。
安欣继续擦拭脖颈、手臂、胸前……
动作间,她不经意地低头,随即又愣了下。
原本不算傲人的曲线,似乎变得更加饱满了些,腰肢也好像比之前更纤细紧致了。
这种变化,很微妙,一般人可能没感觉!
安欣是医生,对自己的身体有足够的了解与认知。
她伸手在腰上比划了一下,发现腰围真的比之前缩小了一个指节!
这……就是严初九血液的效果?
它开始更具象化的表现在自己身上了?
安欣心中惊疑不定,手上动作却没停。
当她揭开左侧肋下那道最深伤口的纱布时,更是吃了一惊。
大前天才缝合的狰狞伤口,此刻竟然已经大部分愈合了!
周围的肿胀不仅完全消退,粉色的新肉也长了出来,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
疼痛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轻微的麻痒感。
这痊愈的速度,快得简直违背了她所知的医学常识!
她仔细检查身上其他几处伤口,发现那些小伤好得更快。
不止全都收口,还脱了痂,只剩一点淡淡的红印,仿佛受伤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有时候,科技进步也赶不上身体变异!
安欣震惊过后,涌上心头的是难以言喻的欣喜,和一种对未知力量的敬畏。
严初九的血液,带给她的不仅仅是新生,更是一种超越凡俗的蜕变。
她加快速度,将全身都仔细擦拭了一遍。
一桶清水很快变得浑浊发黑,而她整个人却像是脱胎换骨!
肌肤莹润生光,浑身轻松舒泰!
连日的伤痛与疲惫,仿佛都被这盆污水带走了。
换上一套严初九帮着准备的宽松衣,她再照了照镜子。
里面是个气色微润、眼眸清亮,隐隐透着鲜活媚意的女人。
一时间,安欣竟有些恍惚。
这真的是自己吗?
怎么美得让自己都忍不住心动呢?
……
严初九没有守在洗手间外面等安欣出来。
倒不是觉得这样不礼貌,毕竟更冒犯的事情他都已经做过了,而是那边的花姐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花姐也在洗澡?不,她在处理那些海蛇。
厨房门口侧边有一张宽大的青石桌,桌上此时已经铺了层干净的粗麻布。
花姐站在桌前,袖口挽到肘部,露出两截白皙却线条流畅的小臂,手上拿着一把锋利小刀,正低头处理一条小臂粗的海蛇。
“初九!”花姐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却没停,“正好,让你看看这东西到底能不能吃。”
没等严初九应声,她手中的尖刀精准地找到蛇头与蛇身的连接处,轻轻一划,再用力一剁,那颗令人望而生畏的蛇头便与身体分离,掉进侧边的空盘里。
再接着,她一手固定着蛇颈断裂的地方,另一手用小刀划开了个口子,之后就双手配合,如同脱衣服往下剥!
“刺啦”的声音,连绵响了起来。
最后的最后,一整张蛇皮竟然就这样被花姐剥了下来。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带着奇异的美感!
严初九得不禁啧啧称赞,“花姐,你这手法……也太厉害了!”
对于鱼,严初九是擅长处理的,但蛇却极少接触。
像花姐这样庖丁解牛般的精细处理,他自问做不到。
当然,他也看过别人处理蛇,可是像花姐这样,把血腥的活计做得像艺术,却还是第一次见!
看来,花姐是个技术精湛的手艺人啊!
花姐被夸了之后,明显很高兴,抬头冲他笑了笑,“海蛇的毒,藏在头上,内脏,和血里面,还有这层皮最好也不要。只要去除掉这些,肉是完全可以吃的!”
严初九忙睁大眼睛,认真的的学习起来。
艺多不压身,万一以后自己也要杀蛇呢!
花姐麻利地挑开蛇腹,将里面的内脏完整取出,然后又细心地剔除掉藏在肉里的血管筋膜。
费了点功夫后,一整条粉白晶莹的蛇肉就处理好了,被花姐放进水里面清洗。
她洗好后,便扬起来,“初九,你看,这样是不是很有食欲?”
严初九凑近了些,嗅到一股淡淡的、属于大海的咸腥气息,并无异味,甚至还感觉挺好闻。
嗯,以前不想,现在确实有点想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