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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纳伊巴河在雨季与旱季交替的时节,总带着一种奇妙的双重气息:既有被烈日蒸腾过的温润与静谧,又潜伏着即将暴涨的暗流与躁动。河面宽阔,如一条缓缓呼吸的银色巨兽,映着天光的鳞片闪烁不定。阳光穿透树冠,落在水面上,碎成无数跳跃的小光点,随着波浪闪烁,如撒落的金粉。

木筏在水流的推动下轻轻摇晃,发出微微的“吱呀”声,像是在与河流交谈。木筏前端,卡里里少女布雷玛稳稳站着,双脚与木板融为一体般稳固。她单手撑着长长的藤木撑篙,每一次用力都准确无误,动作利落而灵巧,带着一种与水与木俱生的自然节奏。

沿着河道前行,两岸的风景仿佛一卷徐徐展开的雨林长卷:岸边的树木高大到仿佛要撑破天空,树冠层层叠叠,密得像绿潮拍岸;粗壮的藤蔓如沉睡的巨蟒,从高处垂落到水边,又被风轻轻摇动;一群小型鱼类被木筏惊起,银白色身影翻飞,在水面上划出一道道亮丽的瞬光;几只羽色鲜艳的鹦鹉从树冠掠出,红黄绿交织的颜色在阳光下炸开,宛如一抹行走的彩虹;灌木深处偶尔探出猴子的身影,它们的嘶叫从林间回荡,与头顶密集的昆虫振翅声、远处某种大鸟的咆哮混合在一起——那声音粗犷而充满生命力,宛如一首大地之歌。

风穿梭在树缝间,带来一阵阵潮湿的叶香与泥土味道。每一次呼吸,都是雨林深处最原始的气息;每一眼望去,都是未经雕琢的野性之美。木筏在这条自然长廊中滑行,众人静静坐着,像是误入了某个被神灵庇护的世界。巴纳伊巴河的气息、雨林的声响、光影的跳跃……所有的一切,共同编织出一幅壮阔而神秘的风景。众人安静地坐在木筏上,看着这近乎未被文明触碰过的腹地景色——广阔、神秘,又带着野性得令人敬畏的美。

就在众人几乎要相信这片腹地空无一人的时候,河岸的树影间却悄悄浮出了一点不同寻常的动静。那是一双眼——或者说,是一簇藏在叶片后的目光。几片树叶被人从内侧轻轻拨开一线缝隙,又很快合上,只留下一截被刷亮的树皮和一点转瞬即逝的黑影。那道视线顺着河面,默默打量着木筏上的每一张陌生面孔,尤其是在李漓背上的长剑、众人腰间的铜器上停留得更久些。可木筏上的人谁也没有察觉,只有布雷玛的手指在撑篙时微微一紧,又飞快放松,仿佛这一切本就在她意料之中。

忽然间,布雷玛像是被什么悄悄触动了,主动开了口。她说话的声音轻快、明亮,句尾常常微微上扬,让她的语言听起来几乎像在唱歌。每一句仿佛都有自己的节奏,短小却富有韵律,宛如在河水上跳动的小石子。

马鲁阿卡侧耳倾听,先是一愣,而后眼睛亮得像捕捉到火光的猫。她转向李漓,带着一点兴奋:“她让我告诉你,她叫布雷玛,在他们的语言里,就是——‘石头上的苔藓’的意思。她还告诉我们,离河再退上两三个时辰,树林便渐渐稀了,露出干硬的黄土坡和矮灌木,那才是他们部落真正赖以放牧和打猎的山地。”

蓓赫纳兹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语气里带着毫不遮掩的轻蔑:“我们只关心绳索,不关心她是谁。”她说这话时的语调像锋利的刀子割开空气,冷得令人发笑——那是蓓赫纳兹特有的冷漠与直率。

“哦。”李漓点点头,却依旧保持礼貌。李漓朝撑篙的布雷玛望去,轻声道:“你好,布雷玛。”

没想到,布雷玛听到李漓带着异族口音,却又准确无误地喊出她的名字时,整个人像被突然点亮的萤火虫那样,一下子亮了起来。她先是猛地抬头,眼睛睁得圆圆的,那双深褐色的瞳孔里像是倒映着整条巴纳伊巴河的光;紧接着,她的嘴角迅速咧开,一点点撑大,最后变成一个灿烂得几乎要把脸撕裂的笑容——真挚、明亮、毫无保留的喜悦。她显然没想到外来者会叫她的名字,更没想到会用如此尊重的语气去称呼。那一刻,她像一株被看到的野花,带着难以掩饰的雀跃。下一瞬,她忽然仰起头,深吸一口带着湿润叶香的空气,然后轻轻摇晃着身体,开始唱起歌来。

那是一种极古老、极质朴的歌谣。布雷玛的声音清亮,却带着雨林深处才有的微微沙哑,仿佛她的嗓音里藏着风吹过岩壁的细响。她的歌句短促又跳跃,每一句之间的停顿像河水腾起又拍落,歌词里满是自然的象征——雨水的降临、岩石的坚忍、河流的方向、灵魂的归宿。她的脚轻轻踩着筏板,跟着节奏晃动。她的影子在水面上颤动,如同被河流拥抱。那不仅是一首歌,更像是一种仪式——卡里里人用它向森林祈愿,向河流致意,向来客表达善意。她没有花哨的技巧,却有一种来自原始土地的力量,让听的人仿佛在风声与水声之间看见了一个民族的灵魂火苗。

木筏上的众人静静听着,看着这位名叫“石头上的苔藓”的少女像自然本身一样轻盈地歌唱。她的歌声随风飘散,与远处树叶的颤声、鹦鹉的惊鸣、河流的低语交织在一起。仿佛大地透过她的喉咙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看来,卡里里人并不那么沉默。”李漓看着布雷玛那投入而欢快的模样,声音不自觉放轻,仿佛怕打扰到这份真诚的歌唱。“只是他们大多数族人不愿意和外面的人打交道而已。”

布雷玛的歌声在宽阔的河道上飘荡,被湿润的风轻轻托起,又被树冠折回成余音。那是原始、质朴、毫无保留的表达,让人很难将她与那传说中“沉默冷漠、淡漠人群”的卡里里族联系在一起。

蓓赫纳兹轻哼了一声,语气里带着理所当然的得意:“我早就说过,那个图皮女人的话,不能完全信。”她一脚踩碎了某种流言般的笃定,也踩碎了她对图皮族女性瓜拉希亚芭留下的一点不满。

“你在说瓜拉希亚芭啊……”李漓听到这个名字时,眼神不由自主地移向河道那边密密层层的树影。他的声音像掠过水面的风,有一点追忆的味道,“她现在应该已经回到她自己的部落里去了吧。”那位图皮族女人——像风、像火、又像叶子——曾短暂地加入他们、又离开。

“应该是的。”阿涅赛轻声回应,语调里带着一种平静的慰藉,“没想到,你还记得她的名字。她都离开我们那么久了。”她说这句话时眉眼柔和。

就在此时,布雷玛忽然转过身,衣饰上的羽纹被晚风轻轻掀起,宛如河岸芦苇被微光拂动。她对着马鲁阿卡说起一串轻快而急促的语句。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刚有露水顺着叶脉滑落的花朵,带着一种对世界毫无遮掩的好奇与兴奋。她说话时眉梢会跳一下,像小鸟振翅;语尾又轻颤一下,像河面起了微微波光。

“她说什么?”李漓问,语气既好奇又带着几分谨慎。

马鲁阿卡侧着头,认真听完那串柔软而快速的卡里里语,隔了片刻才开口:“她说她前几天去过大河汇入大海的地方,在潮水退去的河口,看见我们搭建的营地。她知道我们在仿造神船,而且还造了三条。”她顿了一瞬,似乎在找合适的词语:“她想知道我们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模仿神迹?还有……我们向她要的那些绳子,是不是为了重建她们部族传说中的神迹?”

众人闻言皆沉默片刻。夕阳照在木筏上,把每个人的神情都镀上一层若有若无的光,使得空气里的紧张也变得柔软。李漓听完,却轻轻笑了笑。那笑意淡,却像顺水漂来的月光,平静而安稳。

“告诉她,那不是神迹,”他说,“只是普通的船。我们要去的是一个很远的地方,那些绳子,就是为了造船。”

蓓赫纳兹却忽然皱起眉,语气里闪过一丝警觉:“等等……她一直在暗中观察我们,你还想继续跟着她沿河进入内陆山区?而且,我们把真实目的告诉她,真的安全吗?”那一瞬间,风拂过河面,把远处的树影吹得如水纹般晃动。木筏上似乎连空气都紧绷了一下,像是一条被拉直的藤索。

李漓沉默片刻,目光沿着河水的方向缓缓移去。夕光顺流而下,像一条金线引向未知的远方,他仿佛透过那光看见了更深的未来。“别太紧张。”李漓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像稳稳按在众人心上的一只手。“她观察我们,是出于好奇,不是敌意。要是心怀恶意,她根本没有必要主动告诉我们她看到的事。”

李漓顿了顿,目光沉静如水:“相反,让她知道我们能造出她心里认为的神迹……会让她对我们更敬畏,而不是更敌视。敬畏,本身就是一种保护。马鲁阿卡,就照实情告诉她。”

马鲁阿卡继续与布雷玛交流。她的手势轻盈、柔软,仿佛顺着河风跳舞;语调抑扬顿挫,像在把某种难以言说的秘密缓缓铺开。布雷玛听得目光发亮,时不时轻轻点头,黑发在夕光中泛起细腻的琥珀色。片刻后,马鲁阿卡回过头,神情里带着一抹难以掩饰的惊异:“她问……我们是不是要去海的背后。她觉得海只是更宽的一条河——既然河都有对岸,那海一定也会有。”这一句话落下时,周围的风仿佛也凝住了。

李漓怔住,心像被什么轻轻拨动。他看向布雷玛,那少女正站在木筏前端,以一种近乎原始的直觉凝视着远方的水天交界处——那目光里没有恐惧,只有纯粹的探问与向往。“她居然能这样想……”李漓喃喃,声音里藏着震动,也藏着一丝深深的敬意。

下一刻,李漓抬起头,语气沉稳而清晰,仿佛要将这句真相送入河风与天光之中:“告诉她——确实如此。海的背后,还有一个和这里完全不一样的世界。”他停顿了一瞬,眼底溢出一种跨越千山万水的坚定:“而我们,就是要去那里。”

马鲁阿卡轻吸一口气,将李漓的话又编织成语言与手势传递给布雷玛。那少女听后睁大双眼,惊异与兴奋像两簇火同时在她瞳仁中绽开。马鲁阿卡又点了点头,又一次侧身面对布雷玛,双手不停地比画,那些手势像流动的水纹,一连串轻快的指点、划线、弧形,都透着对话双方的兴奋。他们的声音时轻时重,像两只藏在树冠中的鸟儿互相呼唤。布雷玛的眼睛越发明亮,偶尔发出轻轻的笑声,像河岸草丛里跃出的星火。然而这一回,她们聊得比先前更久——久得让木筏上的众人都听出了意味。

蓓赫纳兹的眉峰慢慢压了下来,像夜色在山脊后悄然积聚。她盯了马鲁阿卡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冷冷开口:“你们到底聊什么聊这么久?马鲁阿卡,你最好收敛点。要是你敢耍花样,我会第一个解决你。”她的声音带着刀锋般的警告,让木筏上的空气轻微凝滞。

马鲁阿卡翻了个白眼,像是对这种不信任早已习惯。他低声嘀咕:“我又没做什么坏事……”然后她抬起头,语调刻意放慢,像是为了让每一句都更刺耳、更清楚:“她在问漓的事情……她说你们长得都很特别,尤其是漓的长相更特别。”她顿了一下,嘴角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坏笑:“怎么,两个女人讨论一个男人长得好看,这也能算阴谋吗?”

话音刚落,木筏上的所有人就像被同一股风吹到似的——齐刷刷转头看向李漓。连风都似乎停了半拍。

蓓赫纳兹冷笑了一声,那笑意带着锋芒,像刀尖在石头上轻轻摩过:“艾赛德,看样子,这小姑娘不是想要你的命,而是打你的主意。”

李漓只觉得额角一跳,扶额长叹:“马鲁阿卡,我说……你们能不能别这样?”李漓的苦笑里带着无奈,更带着一点被动的心软,像河风吹皱的水面——不想波动,却还是起了涟漪。

木筏上忽然安静下来。随着时间推移,天空的炽热逐渐褪去。夕阳在这一刻越发柔和,把所有人的表情都镀上一层温暖的橘金色。空气仿佛变得松软,带着调侃,又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微妙气息,像是某种情绪在河风与余晖中悄悄滋生。水光与天色在此刻交汇,一段未知却温柔的序章,逆着水流缓缓向前。

河流也逐渐安静下来。原本活泼的浪花声淡去,只剩下木筏轻触水面的微弱声响;风从树冠掠过,却像被暮色驯服,变得轻柔;偶尔响起的鸟鸣,也像被夜色晕染成了温缓的余音。当太阳完全滑入山脊后,夜幕像一层巨大的毯子铺展开来。布雷玛轻巧地改变方向,让木筏靠向一个天然的河湾。这里的水面仿佛被抚平过一般静谧,倒映着刚刚升起的星光,深邃得像一片凝固的夜空。河湾后方是一道缓缓向上的山坡,被暮色笼罩,像一条通往森林腹地的隐秘通道。树影在坡上交错成纹,宛如低声诉说某种古老的秘密。在那道山坡的树影最深处,一截短矛的矛尖悄然露出又缩回去,矛杆上缠着几根色彩黯淡的羽毛,在暮色里几乎与树枝无异。两三个瘦削的身影伏在坡顶,身上涂着泥灰和彩土,几乎与岩石无缝衔接。他们的呼吸轻得像夜风,目光却像箭一样紧紧盯着河湾里的木筏和正往岸上走的外来者。

布雷玛和马鲁阿卡低声交谈了一阵。等二人结束后,马鲁阿卡靠近李漓,轻声解释道:“他们部落就在山里。布雷玛说,她会带我们到前面的山洞去,让我们在那里等她。她今晚会连夜回部落,明早再带着族人和绳子来找我们。”

“这样啊……”李漓看了看山林深处,沉吟后点头,“那就依她的安排吧。”

木筏靠岸后,众人陆续踏上柔软湿润的河岸。脚底的泥土松软,有些地方甚至能陷进脚踝,散发着混杂着湿叶与腐植的气味。风从河面吹来,带着夜晚的凉意,让人心头微微一紧。

布雷玛走在最前方,脚步轻盈,动作如水鸟掠过浅滩。她一边领路,一边用手势示意众人注意脚下的斜坡和树根。她偶尔回头确认众人没有掉队,那双在火光与暮色交织下显得格外明亮的眼睛,像是森林夜行兽的眼,却没有半点野性,只有热情与善意。

众人跟着布雷玛的步伐而上,踏过湿润的落叶、半埋在土中的石块和柔软的苔藓。山坡缓缓上升,视野逐渐开阔,风从树梢落下,带着凉意与植物的香气,吹散了一路奔波的疲惫。

行进间,挡路的荆棘越来越多。李漓忽然拔出圣剑,对准前方密集的枝条与藤蔓,“唰”地一下砍开了一条通路。那锋利的金属在暮光中闪着冰冷又柔和的光,配上那干净利落的动势,像是劈开了森林的呼吸。

蓓赫纳兹立刻领会他的意思,也抽出弯刀,从另一侧帮忙清道。两人一左一右,步伐稳健,铁器划破枝条的声音清脆而有力——与森林的自然声响交织在一起,却又显得格外突兀。

布雷玛停下脚步,怔怔望着两人手中的刀与剑。她的眼睛睁得更大了,震惊之色毫不掩。对布雷玛而言,铁器不是工具,而是“神物”一般的存在——那种只有传说中“神”才拥有的力量。布雷玛看向李漓,像在看一场超越理解的奇迹。

山洞位置极为隐蔽,外头被粗壮的藤蔓与密集的灌木牢牢遮住。若不是有人带路,根本无法察觉里面的空隙。洞口并不宽阔,像被巨兽咬开的一道天然拱门,外观粗犷,却不显阴森。

进入洞内后,所有人都不禁停下脚步。洞室一下子变得宽阔,洞中的空气出奇地干燥,带着淡淡的岩石气味。地面平坦而坚实,似乎长期被人整理过。洞壁天然弧形,使得回声柔和不刺耳,仿佛这里天生就是供旅人栖息的庇护所。火把的光一照,石壁反射出温和的橙色光晕,让整个洞穴显得格外温暖。

布雷玛转身面对众人,用一串轻快的语言说了几句,并配合一套利落的手势——指向洞口、指向地面、再指指自己的胸口,最后比了一下太阳升起的动作。

马鲁阿卡听完后点头:“她让我们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她说:从这里再上山,对她一个人来说走半个晚上就到了。”

李漓点点头笑着说道,“我猜,其实从这里到部落一路都有他们部落的暗哨,布雷玛来回走过无数次,闭着眼都认得路。”

布雷玛的脸上随即绽放出一个真挚明亮的微笑,干净、纯粹,像清晨溪面摇曳的光斑,让人忍不住放下几分警惕。她逐一向众人挥手道别,那动作轻盈得像是风吹树叶,却又带着真实温暖的诚意。

“再见,布雷玛。”李漓礼貌地回应。

出乎意料的是——布雷玛在听到李漓叫出她名字的那一刻,整张脸瞬间像被火光照亮。她微微一怔,接着双眸弯成了弧形,笑得像要把整片森林点亮。随后她又凑到马鲁阿卡耳边,说了一串比刚才更轻快的语句。

马鲁阿卡却没有立刻翻译,只是默默看了李漓一眼。

“她说什么?”李漓皱眉问。

马鲁阿卡思索片刻,像在寻找最不惹事的表达方式:“她说……你随时可以坐在她的门边。”

“什么意思?”李漓更加困惑,“我们明天就交换货物离开,不会进入他们部落。我坐她的门边去做什么?”说完,李漓还认真地想象了一下“坐门边”的场景,只觉得充满莫名其妙的礼仪感。

马鲁阿卡却突然“咳”了一声,顾左右而言他:“我也不是特别明白!嗯……卡里里人的说法很模糊的!别在意。”她越解释越心虚,只能装作不在意地补充一句,“反正我们明天交易完就走。实在不行,你给她多两个玻璃球,她肯定愿意把整条木筏卖给你。”

李漓还想追问,却被布雷玛回头那一眼彻底打断。那是一个短暂却极具分量的回眸——她的眼睛在火光下亮得不可思议,像藏着河水与月色;嘴角轻轻扬着,那笑容带着几分羞涩,又带着几分勇气;仿佛想将什么未经言说的心意托付给夜色。下一瞬,她便转身奔入树林,脚步轻快急促,如某种在夜林间飞奔的精灵。她的身影被树影不断切割、拉长、掩盖,像在月光下跳动的幻影。最终,她消失在森林最暗的地方,只留下风吹树叶的沙沙余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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