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锦衣卫在大同府也没闲着。
为了立功,他们乔装改扮,明察暗访,无孔不入,收集证据。
他们就像暗流一样,充满危险,同时又掩人耳目。
这次,就连唐风年也被锦衣卫蒙在鼓里。
— —
信鸽又飞回来了。
巧宝和双姐儿第一个看信。
“玉颜膏,药泥敷脸,牛乳皂,滑溜溜膏沐……”
“娘亲,花师兄送配方来了,都是宫里娘娘们常用的。”
赵宣宣高兴,凑过去细看,说:“这牛乳皂里的牛乳,是不是可以用羊乳替代?”
“大同府的羊多,羊乳也多。”
巧宝笑着说:“应该可以,明天我就开始捣鼓这些配方。”
双姐儿迫不及待地说:“我也一起捣鼓。”
王玉娥问:“只送配方,没送玉颜膏吗?”
她心心念念,惦记玉颜膏,觉得宫里的东西肯定是最好的。
赵宣宣眉开眼笑,说:“信先到,东西还在路上呢。”
“鸽子飞得快,镖师和马儿跑得慢。”
王玉娥顿时放心了,格外期待路上的玉颜膏快点来,她迫不及待想要试试效果,看看能不能把脸上的皱纹除掉……
上了年纪之后,她最讨厌自己脸上的皱纹。
有时候,她甚至羡慕赵东阳,因为赵东阳胖胖的,大胖脸上的皱纹反而少,摸起来滑溜溜。
赵宣宣又说:“明天私塾不教医术,教大家搞敷脸的药泥和羊乳皂。”
巧宝仔细看配方,说:“娘亲,这牛乳皂的配方里,还要用羊脂。”
“这不就是油吗?”
“往身上涂抹,岂不是油乎乎的?能洗干净吗?”
赵宣宣胸有成竹,微笑道:“以油融油,和普通的香胰子是一个道理。”
“香胰子里有猪油,洗手、洗脸可干净了。”
巧宝和双姐儿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双姐儿满怀期待,说:“我在家用过牛乳皂,香香的。”
王玉娥插话:“这玩意儿比较贵。”
“以前我在老家的时候,直接用草木灰洗手,不花钱,也洗得干净,但不香。”
赵宣宣目光长远,说:“京城富贵人多,不怕贵,就喜欢用最好的东西。”
“如果大同府这边搞羊乳皂作坊,把东西运去京城卖,说不定有前途。”
巧宝点头赞同。
赵宣宣搂住小闺女的肩膀,对视一眼,说:“咱们先捣鼓捣鼓,做出来之后,拿给你爹爹看。”
“剩下的事,交给他去办。”
“如果羊乳皂作坊搞得好,就像当初在田州搞造纸作坊一样,到时候百姓发家致富,多交税。”
“官府有政绩,等吏部考评时,对你爹爹有好处。”
巧宝顿时感觉浑身带劲,说:“我要帮爹爹。”
赵宣宣眼神欣慰,暗忖:小闺女也长大了,不只是贪玩了。
第二天,赵家私塾里的一群人忙得热火朝天。
王玉娥把刚弄好的药泥敷到脸上,试试效果。
放学时,赵宣宣没有小气,让学童们把做好的东西带回家去,让她们的家人使用。
个个都高兴。
王玉娥特意把洗干净的脸凑到赵东阳面前,问:“孩子爷爷,你瞧瞧,皱纹变少没?比之前好看些没?”
赵东阳一脸懵圈,点点头。
实际上,他暗忖:不还是跟之前一样吗?
他撒谎,王玉娥却高兴极了,抬起手,轻轻地抚摸脸颊,感觉敷药泥之后的脸比之前滑一些,忍不住有点自恋,暗忖:天天这样敷,说不定能年轻十岁。
她心里乐开了花。
赵东阳想笑,但又不敢笑,用力憋住。
赵宣宣也心血来潮,用药泥敷脸上。一边敷脸,一边看书,两不耽误。
唐母到处找猫猫,小猫猫不知躲哪里去了。
找到书房时,她看见赵宣宣的脸,吓一跳,好奇地问:“这是啥?”
赵宣宣说:“把药、水和干净的土混在一起。”
唐母想一想,说:“那不就是泥巴吗?”
她暗忖:宣宣怎么还玩泥巴?还往脸上抹?
赵宣宣“噗嗤”一笑,觉得唐母没说错,于是点点头,没反驳。
唐母又仔细瞅瞅赵宣宣的脸,眨一眨浑浊苍老的眼睛,无可奈何。
等到赵宣宣把脸洗干净时,她才放心。
在她眼里,赵宣宣也还是个孩子。
四天后,镖师从京城赶到大同府,带来一大堆礼物,其中就包括十瓶玉颜膏,还有几封厚厚的信。
苏灿灿在信里说:“玉颜膏是苏荣荣的心意。”
赵宣宣十分感动,心中格外温暖。
平时,信鸽送信无法送太重的,往往只能长话短说,不像这次镖师送来的信,把想念的话都写在纸上。
晨晨、石夫人、郭湘乔、丛琳都把信写得厚厚的。
苏父和苏母也请人代笔,给赵东阳和王玉娥写很多话。
巧宝也收到小玩伴的信,欢喜极了,和双姐儿脑袋挨着脑袋,一起看。
王玉娥迫不及待地试一试玉颜膏,夸赞:“香气好闻极了,不愧是宫里的东西。”
“居然一下子送十瓶,哎呀,这礼物太贵重了。”
赵宣宣提议:“娘亲,送一瓶给洪夫子,怎么样?”
王玉娥爽快点头,笑着说:“你做主就行。”
“宣宣,我也是沾你的光。”
“荣荣肯定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送这么多。”
赵宣宣想念苏荣荣,轻声说:“荣荣得宠,可能并不把这些当宝贝,但心意十分难得。”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念旧。”
王玉娥点头赞同,对着铜镜,涂抹这宫廷玉颜膏,满心期待自己的脸变美,变年轻。
然而,第二天起床时,她发现自己的脸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