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有自己的路子,你上哪买去?怎么,鸡鸭牛羊鱼已经喂不饱你了,你还想吃山珍海味啊?”
这玩意不便宜,寻常人家哪里吃的起?
“我哪是那意思,这不是寻思着过年买些给家里人尝尝吗,结果竟然买不到。”
周大财跟周大富兄弟俩拿着酒杯给众人敬酒,两个人换了身新衣裳,虽然有些大了,但奈何衣裳的料子着实富贵,这一点点不合身,很容易让人忽略,看不出来。
兄弟两言语间沉稳坚韧有力量,一看就跟周家是一家人,有模有样,跟昨日回来那模样,不可同日而语,隐隐间有了大老爷的模样。
有人感慨,“这兄弟两在外面那么多年,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这咋一回来,看到家里那么富贵,好像也没多大的反应,要是我,我可办不到。”
“诶哟,你怎么知道人家没反应?我家里要是那么有钱,闺女兄弟又有权,我头都能昂到天上去,在这村里能怕谁,我能比他们还大方,还沉稳!”
这些人多羡慕两兄弟啊,在外面待了那么多年,一回来就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周家发家时候吃的那些苦,他们是丝毫没有尝到。
就说周果吧,那么厉害,那刚起来那几年,常年常年的不在家,他们经常见她寒冬腊月,冰天雪地,外面还飘着雪就骑着马迎着风雪出村了。
一年又一年,都在外面忙,即便回来也待不了几天。
这样的苦头,别说闺女了,就是他们这样的大老爷们有几个能做到?
等到一轮席面吃完,外村的人就来了。
这些人是老里正一行人,听说两兄弟回来了,一大早就起来往这边赶。
双方一见面,感慨万千。
两兄弟在村里人缘也好,玩的好的也多,这么多年不见,要说的话自然很多。
当晚,很多人都没回去,就留在周家过夜了。
这个难得的跟周家巴结的机会,周大仓如今都是大将军了,周果如今也置办起了这么大的家业,周家手指缝里露出来一点,都够他们一辈子吃喝了,以往没机会,这次的机会可要把握好。
周家热闹了三天,直到第四天外村的人才陆陆续续的回去。
但周家也没能清静下来,这两兄弟回来,周家对外算是有了当家做主的男人,村里人以后上门就更方便了。
之前上门的大多是村里的妇人,周麦几个要上学,周谷要做买卖,男人轻易不上门。
有了这两兄弟,周家自从摆了席面后,整日屋子里人就没空过。
冬日闲来无事,都乐意上门来谈谈天,听听兄弟俩这些年都在外面经历了什么。
李氏见人不断,就道:“你们什么时候去看看老里正吧,他年纪大了,早些年就卧床了,这两年更是连人都不认识了,他还指望着果果大仓带着他们去把爹娘他们带回来。”
埋在荒野,终究是孤冢。
老里正连床都下不了,周家兄弟回来摆席面,老里正自然没能来。
于情于理,两人都该去一趟。
周大富道:“该的,我们明日就去,移坟这事我看还是等两孩子回来商量商量,二弟说呢?”
这是大事,两孩子如今身份都贵重,这件事怎么着,由他们俩牵线自然最好。
去了的人面上也有光。
周大财道:“行是行,就是不知道两人什么时候能回来,这一时半会的,他们估摸着是没空的,老里正怕是等不了那么久。”
他们在军营待了那么多年,打仗的事不大懂,但离开的时候那样的情势他们就是个傻子多少也知道点。
这件事毕竟是大事,他们两个人决定不了。
只能去找老里正,还让王富贵等人跟着一块去,大家聚在一块商量商量,这件事究竟要如何做,是等还是不等。
各村的人收到消息,浩浩荡荡的往老里正家去。
冰天雪地,各家都闲着没事,齐聚老里正一家。
老里正家在他们村里屋子算大的,这么多人挤一挤也坐得下。
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次这么齐。
老里正被抬出来睡在炕上,虽然口不能言,但好歹还能听,浑浊的眼珠子在看到兄弟俩后也有了一点光,嘴巴张了张,显然是认出两人了。
周大财道:“里正,我们兄弟两回来了,回来看你了,你辛苦啊,当年带着村里人辛辛苦苦北上,好容易逃出来了,你是大功臣,我们兄弟感激你!大伙都该感激你!”
周大富道:“里正,今日我们来,就是商量商量迁坟的事。”
老里正闻言眼睛更是大亮,啊啊啊个不停,手艰难的抬起来,指着两人不知道要说什么。
里正的大儿子惊喜道:“爹,你好了,你认得人了?”
老里正看也没看他一眼。
一群人讨论了一天,各家当年打匪的时候都出了人,有的人家还死了人,自然知道这迁坟的钱当年就留下了,在老里正手里。
钱够,只等开春就能动身。
但大家还是想等周果跟周大仓回来,如今两人身份不一样了,尤其是周大仓,贵为将军,有他在,迁坟都要顺利得多,将军身上的气势足,不说生人连死人都要敬怕两分。
这么一商量,大家竟然都是要等两人回来。
没有人在意老里正是不是还能撑得住。
周大财朝老里正看去,只见他又闭上了眼睛,不知道听没听到。
老里正孙子道:“叔,我爷最喜欢果果姐了,他是愿意的。”
周大财一愣,点头道:“那就这么决定了,我回头就给他们去信。”
只是还没等他们的信送出去,从京城快马来的信就到他们手上了。
一家人接到信就开始准备,收拾东西要去京城,徐秀山当了皇上,那他们就不能怠慢,就算冰天雪地也要去。
京城的登基大典也要开始了。
……
周果穿着绘着五爪龙的袍子,这袍子宽宽大大的,一层又一层,穿在身上,比平常的穿着要重的多。
一旁的徐思北头上还戴着九旒冕,也不知道有几斤重,但他戴在头上,珠子晃也不晃。
徐榆北同样如此。
她低头看看自个,好奇道:“我为什么跟你们穿一样的,长公主不是该穿公主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