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二笑道:
“我只是开个玩笑,让你放松一下。孙叔,您继续说吧。”
孙兴道:
“自从咱们上次那件事之后,我和曲云比以前的关系好了很多,以前,她既骄傲又自卑,有什么困难,也不肯让我帮助她,自从那件事之后,她再有困难,就会找我帮助。”
“你婶婶的心肠好,知道了曲云的情况之后,她不但不限制我和曲云做朋友,她自己还会经常帮助曲云,她们的关系像姐妹一般亲密,我这个大男人,反倒像个外人了。”
“小吕,你也知道,曲云的丈夫老陈,十多年在省城的时候,不但被人打断了双腿,还伤了内腑,有了内伤,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好。”
“曲云这次来找我,是老陈的旧伤复发了,需要买一些药品,但有些药品是管制品,市面上的药铺买不到,我是警察,可以从内部渠道弄到一些管制品。”
“曲云说了来意之后,我答应帮她买药,她见我愁眉不展,猜到是为案子的事发愁。”
“沈小姐遇害的案子,在整个县城都很轰动,曲云是我的好朋友,她知道我是这个案子的主办警官。”
“曲云先问我是不是为沈小姐的案子发愁,我说是,她想了想之后,对我说,老孙,我这次过来,除了让你帮我,我还想帮帮你,你帮了我那么多次,我一次都没帮过你,我心里过意不去,但我又担心,我说出来,不但不是帮你,反而是害了你。”
“我很奇怪,就问她是不是知道什么线索?她说,她知道一个线索,但这个线索,牵涉到我在警察局的一个上司,她不敢说出来。”
“我连忙问她,是不是牵涉到郑友,她愣了愣,说道,你已经怀疑郑友了吗?我说,我的确怀疑郑友,但我想不通郑友杀害沈小姐的目的是什么。”
“曲云说,她已经猜到郑友杀害沈小姐的目的了。我连忙问她,是什么目的。曲云就对我说了她的一段经历。”
原来,一个月前,驴二和孙兴从曲云的口中,追查到关押朵儿和莲花的那个院子之后,曲云就失去了工作,没有了经济来源,生活更加困难。
但此时的曲云,和孙兴的关系已经改善,愿意低头向孙兴寻求帮助,就让孙兴帮她再找份工作,哪怕是做佣人也行。
孙兴当然不愿让曲云委屈了自己,他经过一番周折,通过朋友的关系,帮曲云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不是做粗活的佣人,而是家教,教一个富家小姐音乐,这正是曲云的专业,不但有了经济来源,也使曲云仍然保持了尊严,更是她的爱好。
有一次曲云在富家小姐的家中,教富家小姐音乐的时候,富家小姐家来了一位客人,这位客人是威海首富沈长胜和他的新夫人杨秀玉。
富家小姐的父亲,和沈长胜都是商人,两人有交情,时常往来,这次恰好沈长胜带着夫人来这家玩耍,随便显摆一下自己年轻漂亮的娇妻。
杨秀玉听到隔壁院子中传来悦耳的音乐声,询问主人,才知道传授音乐的是曲云,杨秀玉请曲云来客厅谈话。
杨秀玉说,她和曲云加入的是济南的同一个文艺团,但曲云十年前就离开了文艺团,而她却是八年前才加入的文艺团,所以她们没在文艺团见面,但她在文艺团的时候,一直听人谈起曲云的才艺,她久仰曲云的大名,她回到威海之后,本想去拜访曲云这位老乡兼前辈,但她刚回威海不久,就嫁给了沈长胜,把这事给耽误了,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了曲云。
曲云也很高兴,她虽然听以前同在文艺团的朋友,说过起杨秀玉这个舞蹈演员是她的同乡,但一直没有机会见面。
杨秀玉和曲云有相似的经历,两人都在省城同一个文艺团工作过,又都回到了威海,而且她们有相投的志趣,一个是音乐家,一个是舞蹈演员,相得益彰。
从此以后,曲云和杨秀玉就成了朋友,杨秀玉经常请曲云到沈府做客,两人一个奏乐,一个跳舞,怀念回味在文艺团的时光。
但是,经过几次接触之后,曲云就冷静下来,不愿再和杨秀玉交往了,因为曲云发现,杨秀玉的人品不好。
曲云虽然因为生活所迫,为贩卖集团“红花盟”做过培训老师,但那是为了生活,其实她的心肠很好,要不然,也不会帮朵儿传递消息出来了。
经过几次接触,曲云渐渐发现,杨秀玉看似活泼开朗,心无城府,其实城府极深,特别擅长伪装。
如果只是心计深,倒没什么,关键是曲云发现,杨秀玉的心肠极为冷酷。
曲云无意中发现,杨秀玉在沈长胜面前,和沈长胜的女儿沈悦红,关系显得很是融洽,对待沈悦红的态度,好像是一位慈爱的继母,但当沈长胜和沈悦红不看杨秀玉的时候,杨秀玉的眼睛中,就会流露出令人心寒的光芒。
当然,曲云只是无意中发现了一次,在任何外人面前,杨秀玉和沈家父女的关系,都好像亲如一家人。
但就是这一次的发现,就足以让曲云对杨秀玉起了警惕之心,和戒备之心了。
总之,曲云感到杨秀玉让她很不舒服,跟杨秀玉在一起的时候,她感到有些害怕,有些忌惮,但杨秀玉对她没有什么过份的行为,甚至还经常送她一些礼物,她虽然因为心气好,拒绝了杨秀玉的礼物,但毕竟还是有些感激杨秀玉的心意。
所以,曲云虽然对杨秀玉的感觉很不好,不想再继续和杨秀玉交朋友,但又不好直接绝交,她打算慢慢疏远杨秀玉,直至不再来往。
前些天,曲云的丈夫老陈旧疾复发,病情加重,曲云为了照料丈夫,忙得焦头烂额,连教导富家小姐都顾不上了,更顾不上去找杨秀玉玩耍。
谁知,没过几天,杨秀玉竟然找到她家来了,而且是带着礼物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