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堪尼亚Lb141
“嘀~~~~~~”
刚出仓库,一阵刺耳的汽笛声把高度紧张的曲卓吓了一跳。
没敢抬头,侧脸用余光瞟……一辆蓝色涂装的斯堪尼亚Lb141被缓慢的板车挡路了。
没理会,稍稍观察了下周围的情况,透过雨幕看到西北方向应该是仓储区出口,低着头快步走过去。
整个港口的管理都十分松懈,进港区要不要被盘问或登记不知道,出港区压根没人搭理。
虽然很容易就到了外面,但曲卓不但不敢松懈,反倒更紧张了。
路左侧停着一溜等待进港提货的车。那组克格勃特工,很可能就在其中。
下意识想远离路边的车辆,但紧接着反应过来,等待提货的都是货车,驾驶室内视野高,远离才会被关注。
脑袋上扣着雨衣帽子,低着头挨着车边走,反倒不会被留意。
借助雨衣帽子的掩护,往东北方向走出几百米,右侧是一座八百多米的跨海大桥。
步行过桥时留意了下过往的车辆和车牌,以沃尔沃和大众居多,主要是美系车,没看到一辆日系车。
到了桥对岸沿贴着海岸线公路向南走出大概两公里,周围的建筑开始变得稀疏。
连着几天没吃好也没睡好,精神和体力都不济的厉害,又累又紧张还有点冷,脑子忽悠忽悠的,两条腿直打颤。
但是,不能停。
亚洲脸在这地界在太扎眼了,要尽量不引人瞩目的远离,才能最大程度的防着被毛子特工追上。
又咬牙往前走了一段,拐了个小弯儿后右面是海,左面是空旷的山林坡地。趁着前后没车没人,“买”出辆沃尔沃p245旅行车。
沃尔沃p245旅行车
穿着雨衣开车,不免太奇怪了。
上车关门,“买”了顶鸭舌帽,掩去特征明显的黑头发。又“买”了副淡色蛤蟆镜戴上,好歹遮掩下特征明显的亚洲脸。
缓了口气,拧钥匙打火继续往前去。
沿着公路一直往南开了大概八公里,向东拐了个差不多九十度的大弯。
按照地图看到的情况,转过弯后右手边的半岛上,有个叫桑维卡的小镇。
曲卓没停,继续向东又开了大概八公里,过了一个海湾后公路转向东南方向。前方是一个叫法格内斯的小镇。
法格内斯是挪威很出名的旅游中心,按说这里出现亚洲脸不算太突兀,可以停一脚休息一下。
但,搞不好就会丢小命的时候,不敢赌运气。
一脚油门直接穿过去,沿路一直向南,很快进入夹在岛内两侧时起伏高山的狭长公路。一口气开出二十多公里,总算离开岛区进入陆地。
沿着弯弯绕绕的公路一路向东南方向,经过北肖斯博腾后才算距离特罗姆瑟相对远一些。
绕过海湾公路开始转向西南,往前开了几公里……实在疲惫的不行了,眼睛直打架。
看到一条不知道通往哪里的岔路,拐进去贴着路边停车。熄火爬到后座“买”出件军大衣套上,连靠背都没放下倒头秒睡。
真特娘的地广人稀,一觉搂了六七个小时,楞是没人打扰。
这要是在人口相对多点的地方,即便没警察盘查,也会有好事儿的或热心的敲窗问下情况……
等曲卓睡醒时,外面青灰灰的一片。看架势应该就是北极圈八月的,所谓的“晚上”了。
下车放水,回到车里随便整了口吃的,打着火回到主路继续向西南方向出发。
沿着蜿蜒曲折的公路一直干出去六十多公里,总算到了计划中的落脚的地巴杜弗斯。
选巴杜弗斯,是因为这里有机场。虽然是军用机场,但估摸着凭英国佬的能量,应该可以调用。
有飞机,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抵达安全的地方。
没错,在曲卓看来,巴杜弗斯也不安全。
别看开车跑了一百多公里,实际上离特罗姆瑟港直线距离才六十公里。净特娘的穿岛和在蜿蜒的海岸线上绕了……
按照地图上的信息,公路北面出现大片错落有致的独院后,前面不远应该就是巴杜弗斯酒店。
虽然天是亮的,但毕竟是“夜晚”,人口稀疏的小地方路上一片安静。
随便找了条僻静的岔路,拐进去把车“卖”了。步行往前走了六七百米,右侧看到一栋坐落在山脚的五层大楼。
不认识招牌上的挪威语单词,单看亮着暖色灯光的大堂,就知道是家酒店。
走进大堂,前台后面没人……
“hello……hello……Anyone on duty tonight?”(有人值班吗?)
轻声呼唤了两声,前台侧面的休息室里传出动静。一个睡眼朦胧,衣服稍显凌乱的姑娘从休息室出来。
看到大堂里的人,下意识想开口。但看清楚是个东方脸后,迟疑的不知道说什么。
曲卓一副小日子做派鞠躬行礼:“失礼します、夜分遅くに申し訳ありません。”(失礼了,深夜造访实在抱歉。)
“……”服务员从懵圈中醒过神。
挪威有石油和天然气,还有帝王蟹、三文鱼、龙虾、鳕鱼啥的,同时又是小日子电器的热销地,来跑业务的小日子并不算十分少见。
服务员虽然不懂日语,但能听出来是日语,试探着问:“Japan?”
“哈衣,夜分遅くに申し訳ありません。”曲卓再次鞠躬行礼。
“呃~应……英格丽是,坎游斯皮克……英格丽是?”服务员的英语很不咋地,但好歹能说上两句。
一番连比划带猜的交流后,从戴英转道至挪威,不小心与同事走散的小日子夏普公司商务代表小井一郎,总算用英镑做押金办理了入住手续。
上到三楼进房间后,曲卓第一时间拨打戴英驻挪威使馆的电话……该死的英国佬,外联电话居然没人接。
检查了下窗户,卡上房门的安全扣,还觉得不保险,又“买”出个空酒瓶子立门把手上。
洗了个澡,再打……还是没人接。
估计得等上班时间了,“买”出个闹钟定了六个小时,躺床上闭目休息。
不知道是不是麻药的后遗症,有点傻缺了,一路上都被时间问题困扰着。
之前在大堂看到有不同时区的挂钟时才忽然醒过神,随便“联系”个小弟,不就知道几点了么。
等到上午八点,再次拨通戴英使馆的号码……还特娘的没人接!
曲卓有点怀疑克格勃内部资料里记录的号码是有问题。
出错的概率不大,有可能戴英使馆的号码被克格勃收录后变更过。
维特罗夫否定了曲卓的猜测,认为是戴英使馆工作人员的问题。
要么发生了什么事,忙到没人接电话。要么是上班时间比较晚,这会儿办公室还没人呢。
既然这样,曲卓干脆下楼去前台,让服务员帮忙打电话查询代英使馆的号码。
省得有人问起来,还得浪费脑细胞编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