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在一片草地上,一个个帐篷,被支了起来。
程俊和李承乾,还有一众副使们,住了下来。
他们住在最中间,外围则由程咬金和他率领的一万精锐府兵居住。
他们住了两天时间,到了第三天的早上,程俊正在跟李承乾吃着饭,听到程忠带来消息,韦遥光回来了。
没多久,韦遥光便气喘吁吁的走了帐篷,“累死我了。”
程俊给他递了一碗水,等他喝完,问道:“怎么样?”
李承乾也好奇望着他。
韦遥光擦了擦嘴,说道:“慕容伏允答应了,让咱们去都城。”
程俊微微颔首,并没有下结论,而是问道:“韦明府,你觉得咱们是去,还是不去?”
韦遥光摇头果断道:“不能去,回来的路上,我一想到咱们要去都城,我差点在马背上晕了。”
看来危险很大啊......程俊心头一动,和他预料的差不多,这个时候去都城,确实危险,问道:
“你有没有问过,慕容顺在哪?”
韦遥光点头道:“我问过了,他带着突厥的三位君长,去了伏俟城。”
程俊摸着下巴道:“伏俟城......”
“是个好地方。”
说完,他看向程忠,说道:“忠伯,你去告诉我爹,收拾东西,咱们去伏俟城!”
“好的三郎!”程忠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李承乾却是眉头一皱,说道:“慕容伏允,叫咱们去都城,咱们不去可以,但是得给他一个不去的理由啊。”
程俊笑道:
“理由,我已经想好了,就说咱们很疑惑,突厥的三位君长,怎么会来吐谷浑,还去了伏俟城,所以,咱们要去伏俟城,问个清楚。”
李承乾眸光一亮,“这个理由好!”
韦遥光这时说道:
“那个吐谷浑的将军,跟我一块回来的,我去跟他说一声。”
程俊微微颔首,“好。”
韦遥光转身而去,没过多久,他便带着那名吐谷浑将领走了进来。
此时程俊已经知晓,这个吐谷浑将领的名字,叫做梁屈达。
此时,中年吐谷浑将领梁屈达板着脸庞,走了进来,用流利的唐语说道:“不行,你们不能去伏俟城!”
程俊奇怪道,“为什么不行?”
梁屈达肃然道:“我们大汗说了,你们要去都城!”
程俊反问道:“那他有没有说过,我们不能去伏俟城呢?”
“......”
一句话,将梁屈达说闷在了原地。
程俊肃然道:“没有是吧?没有,那就意味着我们可以先去那里。”
“你们要是信不过我们,可以带着人马,一起去。”
梁屈达闻言,思考片刻,开口说道:“我需要向都城禀报一声!”
程俊皱眉道:“你这一来一去,就又是两天。”
“你有时间去通禀,我们太子殿下,可没有时间在这里等你。”
程俊看向了李承乾。
李承乾正色道:“不错,我是来吐谷浑出使,不是来这坐牢。”
“你已经让我坐了两天牢,还想让我再坐两天?”
“你是不是觉得我带来的一万兵马,是吃素的?”
李承乾板着脸道:“你好好想想,要是因为你,而使两国起了战事,你担当得起吗?”
梁屈达抿着嘴唇,一声不吭。
程俊这时笑了笑,说道:“梁将军,我这里倒是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你呢,先派人,去都城通禀。”
“然后和我们一起,去伏俟城。”
程俊缓缓说道:“若是半路上,你们大汗说,不让我们去伏俟城,那我们再改道,这样也不耽误事,你觉得如何?”
梁屈达眸光闪烁了几下,按着佩刀,沉声道:“好!”
“我这就去安排人!”
“等会!”看着他要走,程俊叫住了他,肃然说道:“你等会再走,我们太子,还有话要跟你说。”
说完,他给李承乾使了一个眼色,让他拖住对方。
李承乾心领神会,对着梁屈达招了招手,让他过来,说道:“我这里有一个东西,要给你看看,等会,我给你找找......跑哪去了呢那东西,我给你讲,那东西是个好东西,你们吐谷浑要是得到了,将如虎添翼。”
梁屈达闻言,只好站在原地,看着李承乾寻找。
程俊则趁此机会,离开了帐篷,找到了程咬金。
此时程咬金正在看着地图,跟几名副将商议着什么。
程俊走过去一听,他们竟然商议的是从哪个方向攻打吐谷浑都城的好,差点没绷住,赶紧过去止住他们的话题,单刀直入道:“爹,你派几个人,在去吐谷浑都城的半道上埋伏,等见了去都城通禀的人,全部拿下。”
程咬金闻言,知晓这事不能耽搁,立即道:“好!”
随即他转头望向两名副将:“你们带人去办!”
“诺!”两名副将抱拳应了一声,便带着人离开。
程俊则返回到了帐篷,看到李承乾竟然还在翻找东西,再一看梁屈达,见他额头青筋毕露,显然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开口说道:
“殿下,还是别给他看了,等见到了他们的可汗,直接给他们可汗看看。”
李承乾闻言,转头看向他,知晓他已经办完了事,露出笑容道:“也行。”
二人看向了梁屈达。
梁屈达额头上的青筋更狰狞了几分。
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望向程俊,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程俊毫不犹豫道:“咱们现在就出发。”
“好!”
梁屈达当即转身离开,叫来两人,让他们去都城通报。
而他则带着大军,跟着唐国使团,朝着伏俟城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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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俟城内。
慕容顺站在夯土城墙上,望着城内破败的内城和外城,对着身旁的执失思利、康苏密、苏农娑介绍道:
“这伏俟城,是我吐谷浑第一位大汗,也是我祖上,慕容伏连筹建造的。”
“如果用大唐的庙号来说的话,我祖上慕容伏连筹是太祖,他的二字,慕容夸吕,便是太宗,始自号为可汗,将这里定为都城。”
执失思利讶然道:“都城?这里是都城?”
“那你父汗居住的地方是什么?”
康苏密、苏农娑也好奇的看着他。
慕容顺缓缓道:“那是新的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