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难不倒张信,对此他早己有了对策。
那便是希望通过自己手里的地图,和原来的地图作一个对比,以希望找到相同点。
正当姚彬帮助他打开地图时,外边有人喊他,好像是地方上的管事。
原来附近有一个村民出事了,按村规民约,街坊邻居们都要前来帮忙的。
管事的见他没到,特来通知他。
与地方上的关系处理不好是万万不行的,姚彬无奈地站起身,走了。
张信把门关上,面对两幅地图,仔细地研究了起来。
当姚彬帮邻居办完了事,迫不及待地回到小屋时,张信仍趴在桌上,眼神在两张图上跳跃着,对比分析着。
他可能看出了一些问题,脸色比起刚才来,缓和了许多。
“看出了什么没有?”姚彬在一张椅子上坐下,笑着问。
“还是看出了一些问题的,”张信说道。然后端起茶,饮了一口,把那份军用图往他身边一推,“你能从这幅图看出什么情况来吗?”
听张信的口气,他一定是从这幅图发现了什么。
那就是说,这张图一定和藏宝图有联系。
姚彬赶忙把图拉到自己身边,端祥起来。
这是一张很奇特的军方人员使用的地图。说它奇特,是因为它分为上下两部分。
也就是一幅图由互不关联的两幅图组成。
上边是一幅大图,包含的地区广泛,主要是北平到大同这一片区域。
而下边是一幅小图,地理界线不明,没有村庄城镇,只有山川和河流。看山川的形势,都是无限放大了的,好像描述的是一片特别小的地方。
两个地图好像制作的年代也不同,上边的名山大川,城镇都比较出名,虽然制作年代久远,但实用性较强,现在仍在使用。
“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如果你发现了什么,希望你指点一下。”
“我也是才发现的,”张信说,“这张图在我手里这么多天了,我到现在才有这样的疑问:两张互不关联的图,为什么用上下排列的格式,凑到一起呢?从纸质的不同,到两张图的连接处,我发现有明显的裱糊痕迹。表明他们原来是不在一块的,是由好事的人硬生生把它们凑到了一起。干这个事的人,只能是吴君武。”
“为什么把他们粘合在一起呢?难道有特殊的意义?”姚彬十分地不解。
“你注意看一下这个大图的右下角,对,就是这儿,离京城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地方,叫河口。这个村子不大,但历史悠久,在宋初就存在于这个地方。他在大比倒尺地图上出现,并不是它多出名,而是因为它在地理上非常重要。”
张信把茶杯放下,继续说道,“河口是一条河的重要发源地,同时,这条河有许多个名字。它形成后由村西自南白北流过,形似一条布带,因此这条河最初叫布带河。河水继续向前流淌,沿途接纳了许多分支,水流渐大,形成了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这时候他换了一个名字,叫白龙河。”
“可是它与河口村在地图上出现并没关系啊”
“确实意义不大,但如果你细心点,就会发现,下边这幅图,是由上面的这幅图演化来的。”
张信指着上面图的河口,然后指着下边布带河的走向,说:“看到了吧,两条河都使用同一个名字,同一个走向,亳无疑问,下边这幅图,是上面那幅图的局部扩大版。”
姚彬点点头。
他暗夸张信的细心,大小两幅图的依附关系,终于被他弄明白了。
“终于搞清了两者的关系,可是前人这样做有啥意义?”
“当然有,你看下面这幅图,它极少有文字出现,但在这个地方,它有一个三角标记。对,就是这儿,河水转弯处,这是不是说明这个地方特别重要?”
“你再看这幅图,”张信把藏宝图推到姚彬身边。
在姚彬看地图的同时,他把自己的新发现一五一十地说了。
原来,神奇的藏宝图,竟然和军用地图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它是军用地图下边小图的扩大版。
也就是藏宝图把小图的某一点放大了,由点扩大到面,由虚拟的线条,变成了实际的东西。
这三张图,既相互独立,又联系密切。把他们放一起,就如同祖孙三代人的聚会,军用图是祖父,下边的小图是儿子,而藏宝图则是孙子。
除了军用地图的大图是古人的作品,其中两幅都是吴君彦的大作。。
吴君彦作为一个武官,长年行军打仗,自然离不开地图。
后来战争结束了,他便利用联务之便,留下了其中一幅。
当时也并没考虑别的,主要是那个年代,人们可读的印刷物不多。象吴君彦这样爱学习的人,不管什么内客,只要是纸质的东西,便都喜欢收藏,以充实自己并不富足的小书屋。
由于他的勤奋,他很受永乐大帝喜欢,后来他成为给藏宝点画图的唯一人选。
为永乐大帝画好图后,他没有被灭口,可见大帝对他是十分信任的。
可是大帝的好并没有感化他,每天睡前,眼前都金龙飞舞,总是浮现出满洞黄金珠宝的模样。
他忍受不住诱惑,根据记忆,又画了一张藏宝图。
并且把军用地图河口的那地方,进行了扩大,使他从河口到藏宝地,有了一幅明显的路线图。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偷画藏宝图的事被朱棣知道了。
这可是犯了朱棣的大忌,再大的功劳也不能抵消做这件事所造成的罪过。
他被锦衣卫抓走,并最终死于狱中。一代名将,就此陨落。
而他的家,也被朱棣翻了个遍,尤其是书房,哪怕是一张纸片,也没有给他家留下,全被销毁。
那张模仿的藏宝图,当然也未能幸免于难,在朱棣的监督下,化为了灰烬。
而那张军用地图,本来是军中之物,属于吴君彦的私藏,在确信没有特殊的信息后,它被收入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