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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延整个公国的梦境破碎之后,有人清醒的从梦中醒来,但更多的人是毫无所觉的继续睡过去……毕竟还是深夜,深夜的梦境异常最难让人察觉。

纪评已经听不见世界海的喃语了,世界海不再允许他停留于此,也不再宽容的接纳他,四周流转着破碎的光影,他偏了偏头,看见满地都是海水褪尽后露出的苍白骨骼。

有一只僵硬的白骨手掌从地面颤颤巍巍的爬起来,指骨的结合面状若游离又好似被无形的液体连接起来。它在原地动了动,用中指和无名指支撑住自己,欢快跳了个纪评没见过的舞。

这场面略有点神奇,纪评缄默无言,看着这只白骨手掌即将一蹦一跳的跑过来又被世界海拦下,无形的腕足从它与世界海的接触面开始衍生——世界海拒绝它奔向纪评。

也许是因为权柄拒绝了祂心爱的赫奇托里斯?

遗落的权柄在即将融入世界海的前一刻被另一股力量打捞起来,纪评对自家邪神最后才出面截胡收拾残局的行径并无意见:“……姜蒜没了。”

他略一琢磨,又道:“还有青椒,红椒,这两个也没了。”

神明的答复一如既往,有求必应。

视线里没有白骨手掌的痕迹,纪评以为再闭闭眼、再睁睁眼就会是梦醒,却只看见碎金色的流光铺天盖地,壮阔如幕幕坠亡流星。

海水涌上口鼻,带来熟悉的窒息感,他恍惚想起来上一次海难——

诶?没解决掉啊,正常正常,神明确实不可小觑,他得花时间研究研究这些了,但之后得先纪念第三次……

没有第三次死亡。

有一只带着温度的手把他拉出海面,放眼望去是安斯特的岸边,而拉他离开水面的那个后退一步,抬起眼睛看向他。

这是一位普通的小姐,瞳色深棕,容貌清秀,五官端正,约有十三岁,穿着碎花面料的裙子,抱着花篓,墨黑的发柔顺的披在脑后。

无论再普通,出现在这里都意味着不普通。

纪评下意识想先把打湿的衣服拧拧水,一摸才发现面料是干燥的,于是从下意识中反应过来,不是现实,那眼前这位……

对方自我介绍:“你可以称呼我世界海。”

纪评:……

???

这玩意……不是,他面前的这位小姐……也不对,世界海是可以变成一个正常人交流的吗?不太对吧。

耳边是海浪的声音,他在身后找到了长椅,慢吞吞坐下来,然后心平气和地问:“好的,您想和我说什么?”

“你很戒备,”对方也坐下来,似有不解,“但这里是你最熟悉的地方,我采用的也是你曾经流露过善意过的样子。”

不……安斯特真不是我最熟悉的地方。

纪评回复:“美丽的小姐,我过去接受过的教育教导过我,应当对绝大多数人或事都报以善意。”

他对面的存在似乎不太赞成他这句话。小姐歪了歪头,构成面颊的肌肉随之蠕动起来,一点点将这张脸雕琢成纪评的又一位熟人——玛丽夫人。

皱纹沉淀在眼角处,几根白发爬上鬓角,已经拥有了这样一副成人外貌,躯体却还是少女的,甚至青葱指尖也洁白如初。

纪评本打算习惯性先弯个微笑打招呼,现在微笑僵在脸上,有点笑不出来。如果那张脸不是他的熟人倒还好,可现在那张脸惟妙惟肖不说,连缓缓浮现在其上的热情都一模一样。

然后少女的身躯也开始成长,长成和记忆里一样的样子。现在这和玛丽夫人几乎等比的复刻的“人”拉开嘴角,热情道:“纪评先生。”

纪评没控制住自己,后退了一步。

然后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见到了自己的一个又一个熟人,教会的修女神父,索斯德爷爷,房东夫人、路易斯、工匠等等等,最后一切都定格在一张盈盈微笑着的面容上——

这张脸、这个人说:“阿评,你最近过的还好吗?”

……

……

一阵漫长的沉默。

自称世界海的存在不再变换容貌和声音,眼珠子平静注视着沉默不语的纪评,然后说:“你有点难过。”

纪评不想接这句话,只询问:“我可以称呼您为海小姐么?”

“都可以,”海端端正正坐在他对面,“你在等星星?祂确实在找你。祂很重视你,所以想和你说话很难。”

纪评不置可否笑了笑,尝试岔开话题:“怎么会呢,我还打算尝试一下新菜式,您喜欢什么口味?不如我研究一下算送给您的见面礼?还是您更喜欢一些精巧的摆件?那可以请工匠先生来做,他最擅长这些……”

海打断了他,直白询问:“你不喜欢这个人。”

纪评总算抬眼看了看面前这张脸。

“她是我以前的一位老师,照顾过很多孩子。最开始的时候,她喜欢称呼我评评,但因为有个孩子叫平平,重复了,所以她后来就只喊我阿评。等到我长大了,她也这样喊我。”

海追问:“那现在呢。”

总有一些存在很有本事,疑问的内容说出来也能和陈述一模一样,毫无区别,不带半分语气起伏。

纪评安静看祂片刻,忽而笑了一声,转开视线,轻声说:“原来你也不是全知全能。”

“世上没有全知全能的权柄。”

“好的,谢谢您,”纪评笑道,“关于您刚才的问题……她不在了,病逝。因为常年辛勤工作,落下一身病痛,走的也很早,好在她照顾过的孩子都从没忘记她,轮流去照顾她,为她支付费用,所以她走的很安详。”

“你在说谎。”

“是吗?”纪评还在微笑,唇边上挑的弧度清晰依旧,“好吧,我是个满嘴谎言的坏孩子。她是猝死的,死在她值夜的工作岗位上,没有明确的死因,检查的人只推测是因为经常通宵工作。很可惜。”

海终于住嘴,说起正事:“赫奇托里斯赌上祂的一切以获得权柄的认可,为此他甘愿放弃切实的存在形体,放弃信仰,以灵性的存在形式存在于世界海。现在权柄放弃了祂,是因为祂做的不够好,我没有寻仇的想法。”

“你大概不知道想和你说话有多难。我需要表露出明确的敌意,明确我不想与你沟通,再将抢夺的重心移向权柄,然后才能抓住空隙,成功将你带到这里。”

……

所以祂其实并不关心赫奇托里斯,相反,祂一直在表露善意,比如尝试和纪评沟通,教纪评如何掌握权柄,控制自己的梦境,也教他怎样绞杀处于梦境中的一切。

后面看似因为赫奇托里斯而生的排挤怒意,都只是想让自家邪神放松警惕。

纪评选择追问:“这里是哪里?”

“世界海的中心,”海摊开手,流纹一样的光影在祂的手心上流淌而过,天边泛起一层淡淡的黑,祂说,“你不会想看到这里的真面目的。”

纪评道:“如果您想说的事情和这里的真面目有关,那么我想看。能为您提供帮助,是我的荣幸。在提供帮助前获得基础的认知也是必要的,它能提高成功率。”

海仿佛就等着他这句话。

纪评话音未落,天穹已整个塌陷下来,受惊的海水疯了似的退潮而去,海依然不动声色,平稳的望向那些荡漾水波:“其中每一滴水,都有意识。这是一样世界海内至今无主的权柄,名为‘自由’。因为很特殊,和‘信仰’背道而驰,所以没有人选,它也不想追随谁,便一直留在中心陪我。”

纪评忍不住问:“权柄是什么?”

“权柄?”海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令人迷茫,难得停了一会儿,才出声回复,“‘权柄’就是,会诞生在世界海内的,能分享走我力量的东西。”

这不约等于没回答吗。

纪评不知道对方到底是真的这么想还是没打算说实话又或者是因为权柄的概念难以用语言描述,只能遗憾道:“好的,我明白了。”

天穹塌陷的速度一如泥沙倾入江海,漆黑的浓墨似的不明物质犹如有自我意识一样扑向纪评,又在半步之遥被看似柔软的透明珠子挡住,吸收掉。

当然,珠子也随之浓黑起来,坠落在地……纪评才发现地面也塌陷了。

他站在黑暗之上,视觉告诉他他的脚下空无一物,看见的东西也告诉他这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因为坠落下去的珠子似乎永远不会到达尽头,可触觉却告诉他,他在脚踏实地——他踩着的一切都不是虚幻。

再想一想……害,反正也不是现实,有任何不合理的地方都很正确,对吧,真合逻辑了反而证明这个世界癫了。

海一直在看着他:“世界海的中心原本很澄澈。”

祂似乎在努力的想形容词,尝试更形象地描述从前:“这里有永远不会消亡的万事万物,澄澈洁白,直到某天一样东西流淌进来,污染了这里。当年较为强大的、保护我的个体将这样东西命名为‘污秽’。”

哇哦。

好好好,世界尽头的真相。

赚了。

纪评注意力已经空前凝聚起来了:“然后呢?如您所说……那些较为强大的个体,是我曾赞颂过的各位仁慈的、耐心庇护信徒的神明吗?”

“不是。”

海说。

“那些个体陨落了。我因此混沌了很久,直到第一位群星诞生,祂短暂照亮了世界海中心,我那时以为祂会和之前那些个体一样保护我,清洗这里——但祂没有。”

海的事情并不见愤怒或者惘然,祂明明顶着一张纪评熟悉的脸,也有着纪评熟悉的声音,但除了打招呼的第一句话,这声音始终平淡,不再有曾经的体贴感。

纪评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只认真听着对面的这位说话,说那些他不知道的,甚至也难以通过蛛丝马迹求证的故事。

他像一个合格的听众那样感慨:“这听起来很糟糕。”

“祂接掌了世界海,利用这里的‘污秽’壮大自己,同时写下清晰明确的条例,要求所有依赖于世界海存活的生命都需要听从于祂。”

纪评神色不变,敏锐捕捉到了一个细节。

海在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并没有说“我”,而是说“世界海”。

如果海坚定的认为自己就是世界海,内心深处将自己和世界海归为一个整体的话,祂在叙述相关事情的时候,应该从始至终用的都是“我”。

好比纪评自认自己绝对不会说“那是纪评喜欢的,要买”,他只会说“我很喜欢这个”。

再联想到一开始海说的“你可以称呼我为世界海”。

真假世界海?还是这其中又有什么门道?

他没立刻把猜测直白的问出来,而是继续听海的故事。

“因为群星的暴政,很多生命感到不满,它们联合起来,促进了群星的陨落,决定自己处理世界海的一切。”

“听起来像是政权交替,”纪评想到了自己以前上过的历史课,笑着开玩笑,“就像是暴君被子民推翻那样?”

海沉默几息:“对。但推翻暴君的子民又成为了暴君。子民瓜分了‘污秽’的力量,借此在废墟上建立了全新的政权。”

浓墨似的天穹和地面颤动起来,纪评恍惚听到了熟悉的喃语,周而复始围绕着他,他本能想回应,却忽而觉得大脑一空,忘了自己刚才在想什么。

他晃晃脑袋,倏地后退一步:“你……”

“不是我做的,是你在近距离和它们接触,所以受到了一点侵袭,”海指向周围流转着的东西,神情出现了点变化,微翘的嘴角似乎含着微笑,又似乎什么都不剩,“其实这不算真面目。”

浓墨一点点消散。

脚下是几颗眼珠子在碎开的内脏里来回研磨,生机勃勃的半只耳朵有模有样蠕动着奔跑起来,浅红色的菌膜覆盖住不远处的丘陵,深红色的菌丝鼓动着单薄的菌膜,随时都在蠢蠢欲动,试图捕获那些近在咫尺的小生命。

如果有一颗眼珠,那么是甜点,如果有一块完整的长满毛的动物四肢,那是难以下咽但可以填饱肚子的正餐,如果有还在活动着的、蓬勃着的,那就是美味的大餐。

没有天空,没有夜幕,这一切就在上空倒悬,仿佛中间隔着一层透明又无形的镜子,倒挂的血河流淌过跃跃欲试的生命。

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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