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贯穿船体的“钢矛”取下之后,两艘轻微受损的应龙舰便拖着已经几乎成为废铁疙瘩的禺虢舰摇摇晃晃地前往连云港。
与此同时,对俘虏的审讯工作也在禺虢舰上同步进行。但,几乎没什么进展。
这些受到高能核辐射伤害的俘虏自知自己已经时日无多,说了也是死,不说也是死,索性是一个字都不往外说。
“报告元帅。”一名医疗兵向前一步敬礼,“我们所剩的药物已经不多了,这些俘虏即便是用了药物,我预计寿命也不会超过10个小时,我建议还是把药物留给我们自己的战士吧!”
蓝城禹站在昏暗的临时医疗舱内,他低头看着那些躺在简易担架上的俘虏,他们的皮肤因辐射灼伤而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呼吸急促而微弱。
“把药物留给我们的士兵。”他最终下令,声音低沉而坚决。
医疗兵点头,迅速指挥人手将仅存的抗辐射药剂和镇痛剂转移至己方伤员舱室。俘虏们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个结果,其中一名军官甚至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嘲讽般的惨笑。
“元帅,要不要……采取一些‘特殊手段’?”情报官压低声音,目光冷峻地扫过那些俘虏。
“没用的。”蓝城禹摇了摇头,“这些深受武士道精神的人不会害怕痛苦,尤其是在知道自己必死的情况下。”
就在这时,医疗舱的门口突然出现了两个人影。
“呃,这位蓝元帅,我们听说您这边可能需要一点点帮助?”说话的是一名面容清秀的年轻人,蓝城禹顺着声音看去,赫然是沈寒舟与他的导师闫枞。
“帮助?”
“对。”沈寒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是林哥叫我们过来的,他说你这里有几百个受辐射要死的人需要我们帮忙...救一救。”
“你们能帮什么忙?”蓝城禹下意识反问。
因为蓝城禹去沪杭的时间并不长,加上沈寒舟的各种研究都是保密程度比较高的那种,所以在他并不知道闫枞和沈寒舟在辐射病上的建树。
在他看来,两个搞科学的又不是医生,就这辐射病医生来了都没办法治,何况是两个科研人员呢?
“等等。”忽然,蓝城禹的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可思议,“你们该不会是能治辐射病吧?”
沈寒舟和闫枞对视一眼,闫枞推了推眼镜,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
“严格来说,不是‘治疗’。”闫枞从随身的金属箱中取出一支泛着淡蓝色的药剂,“而是‘延缓’和‘转化’。”
蓝城禹皱眉:“什么意思?”
沈寒舟接过话,语气认真:“我们研发了一种新型病毒修复剂,可以暂时稳定被辐射破坏的细胞结构。
原理是从水熊虫的身上找到的灵感,我们提取了部分水熊虫自修复基因的dNA片段将其植入我们培育的病毒当中,这样病毒进入人体后,它会将自身的RNA转录到人体的基因库中。
有了这个片段的人体,便有了标记受损的dNA片段并修复的能力,从而延缓器官衰竭的速度。
此次进京,我们的目的之一便是将这项研究成果公之于众。”
话音落下,医疗舱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盯着那支药剂。
蓝城禹沉默片刻,缓缓道:“你们有多少?”
“足够救活这里所有人。”闫枞拍了拍箱子,“但有个问题——这种药剂有两种款式,一种是可以自己传播的,一种是不能自己传播的。”
“有什么区别吗?”蓝城禹继续问道。
“区别在于,可传播的会不可控制,如果不做好隔离防护,我预计不超过1天的时间本舰的所有人都会感染上这种病毒。
但可传播的成本低,我们可以几乎零成本救活这里的所有人。”闫枞认真解释,“而不可传播的则可以只指定救活你想救的人,但这个成本高,所以我估计是救不活这里的所有人了。”
蓝城禹的目光扫过那些奄奄一息的俘虏,突然明白了林少瑾派这两人来的用意。
他嘴角微微上扬:“那就试试吧。用可传播的,我们做好隔离防护。”
......
药剂注射后,效果立竿见影。
不到半小时,原本奄奄一息的俘虏们突然剧烈抽搐起来,他们的瞳孔收缩,呼吸变得急促而清晰,皮肤下的血管因药剂作用而膨胀跳动。
有人开始不受控制地呻吟,甚至抓挠自己的喉咙——辐射灼伤的痛苦被放大了数倍,但他们的意识却无比清醒。
“营养剂还是要跟上的,身体修复受损组织需要大量的能量。”闫枞笑了笑,看着穿着一身隔离防护服的蓝城禹。
“暂时先不用。”蓝城禹摆摆手。
“看您自己咯,这里应该没我们什么事了,那我就先走了。”闫枞背着手与沈寒舟离开了医疗舱。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在闫枞离开后,蓝城禹走到那名曾嘲讽冷笑的军官面前,蹲下身,语气平静,“告诉我,你们到底是受谁的指使,又是谁将我们的行动路线泄露的?”
军官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冷汗如雨般滚落。他的手指深深掐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却仍死死闭着嘴。
蓝城禹并不着急,只是站起身,对一旁的医疗兵说道:“看来他不想活,把他营养液断了吧。”
医疗兵没有丝毫犹豫,伸出手就要去拔管。
“不……等等……”军官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眼中第一次浮现出恐惧。
“晚了。”蓝城禹淡淡道。
见此,一旁的士兵很有眼力劲从腰间拔出匕首,狠狠地一刀扎进了军官的胸膛。
军官的惨叫声瞬间响彻整个医疗舱。他的身体像虾米一样弓起,眼球几乎凸出眼眶,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嘶吼。
“哎,我还是太善良了,见不到你们受苦。”蓝城禹的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但在防护面罩的遮挡下什么都看不见。
不过即便如此,躺在担架上的一众俘虏们也是深深感受到了蓝城禹的那种恶趣味。
“不,你们不能这样做,你们应该优待俘虏!”一名俘虏大声喊道。
“呵呵,还挺有力气的。”蓝城禹再次挥手,示意另一名士兵去把那个大喊大叫的人管子拔了,见到这一幕,躺在担架上的所有俘虏再也不敢吱一声。
优待俘虏自然是对的,但那是一种统战手段罢了,在蓝城禹看来,这里躺着的任何人都没有统战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