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不假,江临渡这个人抛开旁的不说,这副相貌确实没得挑。一双丹凤双眸如聚星辰,似有寒光若隐若现,高挺的鼻梁下,唇色略显苍白,却透着一抹病态的嫣红。他的肌肤白皙如雪,宛如羊脂白玉般细腻,仿佛轻轻一触便会破碎。
他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轻轻拂过白皙的肌肤,更显其昳丽之姿。然而,在这昳丽的外表下,却隐藏着一颗腹黑的心。笑容中总是带着一丝狡黠,让人难以捉摸他的真实想法。
江临渡的身材修长而纤细,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他的动作优雅而轻盈,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却又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神秘感。
这样的江临渡,既是一个病美人,又是一个腹黑公子。
“切,看什么看,就像不认识我似的。”
无视裴阳审视的目光,江临渡自顾自的拿起桌上的杯盏给自己倒了一杯奶茶,身边挨着的正是老祝,可是偏偏近在咫尺的距离可是两人却像是隔着一个道银河一样,气氛莫名。
裴阳眼睛微眯,看着淡然自若喝着奶茶的老祝,又看看缩在厚厚披风里的江临渡,沉了沉最后也终是没有说什么。
“身子这般差这几年也不曾听见你传消息过去,呵,报喜不报忧,江临渡你倒真是出息了。”
裴阳本以为这人不过是身患小疾偶然抱恙,可是真的见到了却知道这江临渡的病得着实不轻。
整个人白的都要透了亮儿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个玉人呢。
江临渡听他这样说倒是没有太多的感觉,毕竟自从到了这里他这病就几乎没好过,要不是手里不缺银钱,用好药材一直煨着他早就落下病根了。
可是身旁的老祝闻言端着奶茶的动作一顿,黑眸微闪,微微蹙眉间似有一抹担忧流过,不过并不明显,裴阳却没有漏过这些,剑眉微蹙,心里不由的叹了口气,这两人还是这般别扭,一个嘴硬心软止步不前,一个外刚内柔畏首畏尾。
欸,这样下去就算是此行终了他们估计也不会放下心结。
到底还是任重而道远啊~
“这次来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啊。”
话被人给抢了裴阳心口一噎,对上江临渡似笑非笑的眸子无奈的摇摇头,理了理袖摆,漫不经心的开口,“怎么,这广寒阁不欢迎我来?我知道江老板今时不同往日了,就不顾及旧时同命相连的好友喽~”
江临渡差点被他这幽怨的语气给说蒙了,不是,这少主几年不见怎么也学会阴阳怪气胡说八道了?!
江临渡嗤笑一声,“这话说的,裴大公子真是高抬我了,论家大业大财力雄厚谁还能比得上您呢。”
只见裴阳煞有其事的挑了下眉,认同的点点头,“这话说得倒是不假。”
“啊?!”
这回终于轮到江临渡吃瘪了,昳丽的容貌多了一丝茫然,跟平日里那个黑人不眨眼的样子判若两人,反而多了一丝暖意。
“呵,你倒真是还不谦虚啊~”
裴阳薄唇微勾眼中的流光闪过,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着实将江临渡给气笑了,这人自从来了这后越发的放飞自我,一点都不像那个被家族束之高阁的裴家少主了。
“不过这几年不见少主变了不少,又什么都没变。”
裴阳看了眼垂着眸子看不出神色的祝叔,心里无奈,随即正正神色,立马步入正题,“前方战事胶着,我来此负责筹措战马粮饷暗中运往前线。”
江临渡也收起了方才脸上的戏谑,“粮饷,战马?”
“这些不是有朝廷来负责吗?”
“再说了,裴家实力雄厚,可是这国难财总归是要落人话柄的。”
裴阳用看傻子的目光扫了眼江临渡,“你说的我会不懂?”
“说吧,有没有办法在五日之内帮我筹措出够大军再坚持半月的军粮?”
这会换做江临渡无语了,“裴大少,您是不是对这半月军粮有什么误解吗?”
裴阳神色罕见的凝滞了一瞬,叹了口气,“没得商量。”
最后只落下这四个字,江临渡丹凤眸微微眯起,“王都有变?”
裴阳端起杯盏喝了一大口,却没有直接回答他,此处无声胜有声,江临渡已经知道了答案。
“……筹措军粮不是问题,可是战马却是个难事,你知道的,如今兕国与北疆也在打仗,粮贩子就算手里有压粮也不会轻易暴露,毕竟谁都想囤积居奇,即便兕国君主不会坐视不管,但是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呵呵,可是你也要记住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总归万事急不得,忙中出错,这可是老祖宗教会我们的。”
裴阳白了他一眼,这些他能不懂?
可他有什么办法,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现在殷昭不知怎样了,被君王软禁这可不是个好现象啊……
哒
裴阳放下手里的金杯,“这件事没得商量,是必须做到。”
江临渡蹙了蹙眉眼中有些烦躁,是实话他不算喜欢跟朝廷牵扯太多,毕竟术业有专攻,裴家世代都是生意人,几代人耕耘不倦才有了如今的基业,只要后人不出败家之辈几辈子也消磨不完裴家的家业。
可是跟朝廷有了牵扯就不一样了,这就好比行走于独木桥上,稍有不慎不仅会行差踏错,更会撼动整个裴家。
也不知少主为何会这般冒险去搏这从龙之功。
“战马是兕国军备物资,每户的确切数量都被官府登记在册,不可能有转圜。要想搞到这么多的战马除非去漠北漠南转转。”
手指轻敲着桌面,桃花眸里尽是幽深,不过转瞬间便是义无反顾的坚决。
“不管用什么办法,也要找到足够的战马粮食,阿渡,这件事没得商量。”
江临渡只觉得这人一定是被那个大商的太子给下了蛊!
不然怎么就这么不计代价的帮他呢?
难道裴家也没有这个什么太子重要吗?!
江临渡心里怒火中烧可是却又不得不按捺着,端起金杯一饮而尽,也没能浇灭心底的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