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她语气担忧，又看了看他身上那件熟悉的红色衣袍，“还有你不是说你不能随便动用修为吗？这衣服怎么回事？”
墨星阑把毛巾挂在架子上，踏着叮铃作响的步子走回来，坐在床边，把手伸到她面前：“伤已经随着魂魄的融合痊愈。”
初九看着面前这只白皙修长的手疑惑一瞬伸手握住，把脉探查，一边听他继续说。
“这身衣服不是我动用修为幻化出来的。它本来就存在。是否需要它，仅需我一个念头。”
初九检查完确定他没有骗自己才放心：“那你还能变成之前的模样吗？”
顿了顿解释：“不想让别人看到你现在这么好看的模样。”
她说罢抬手捧着他愣怔的脸，盯着他的那双蕴含星辰的透明眼睛：“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漂亮？”
初九语气中的占有欲像一把火，将墨星阑由内至外烧了个遍。无色透明的眸中虽然无法呈现情绪，但其中的星辰似兴奋般流转不停。
“呀，星星，你眼睛在动！”初九惊讶道。
墨星阑双眼微弯，说出来的话却是：“我又不是死的，当然会动。”
初九：“……”
无语地放下捧着他脸的手。
有的时候她真的不知道他脑子是怎么转的，总能在气氛刚好的时候说出一句冷场的话来。
墨星阑歪歪头：“我说错了吗？”
嘴上这么问，心里却觉得自己没有错。
了解他的初九自然也知道，不想讨论这糟心的话题，转而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问题？”墨星阑呢喃一声将她刚刚说的话回忆一遍，开始对她的问题一一解答，“可以变成之前那样。我也……”
说到这他话语顿了顿，不自然地撇开头低低继续道，“知道自己现在……好……好看。”
“好看”两个字本来没什么，只是这两个字是用来自己夸自己的，就有些难以说出不口了。
初九本来的意思是让他回答前一个问题，没料到他认真地把两个问题都回答了。
刚开心没几个呼吸她又想到什么，担忧问：“维持之前的模样会动用修为吗？”
“……”
墨星阑长睫轻垂，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回答：“会。但不碍事。”
他也确实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现在这模样。一是初九不想，二是会引来麻烦。他本来也是想变成之前的模样再出门。
初九却心疼起来，身子往他身上一倾，抱着他的腰把脑袋埋进他颈窝，不再说话。
两人相拥片刻松开。墨星阑蹲下身帮她穿鞋。随后自己也重新换了一身衣裳。只是在穿鞋子的时候拧起了眉。
他现在两只脚踝上都戴着东西。左脚是红色赤雪晶，右脚是挂着铃铛的金脚镯。
突然有种自己被套上了枷锁的感觉。
而且脚踝上戴着东西穿鞋子会硌脚。赤雪晶是链条状的，还好一点。这脚镯形状固定，套上靴子后脚踝那里总会鼓上一圈，看起来很奇怪。而且走路的时候它还会响个不停，更奇怪。
“我能不戴这个吗？”他指了指右脚脚踝的金镯。
初九看了看他抬起的右脚，双眼明亮脸上洋溢起明媚笑容：“不能。”
“……”
墨星阑放下脚，垂眸脸色有些阴沉。
他是不是太惯着她了？
怎么感觉她越来越过分了？
初九观察了一下他，提出建议：“星星，你可以光着脚啊。”
“……”
墨星阑瞥了她一眼，继续沉默。
见他不说话，初九低头看了看他踩在地上的两只赤着的脚。
想到到他光着脚踩在地上会把脚弄脏，还有可能会不小心把脚划伤，且他又不能时刻都将净尘术维持在双脚。
脑子里灵光一闪，站起身转到他跟前蹲下。没去注意他阴沉沉的脸色。不过也没办法从他那双连瞳孔都没有的眸子里看出什么情绪来。
她自顾自抬起双手在他双脚快速刻画一个符纹。抬头冲他弯眼一笑，一副要夸奖的模样：“这样就不会把脚弄脏，也不会伤到脚了。”
墨星阑低头凝视她一会儿，反问：“我堂堂魔域魔尊，东云大陆妖主，整日光着个脚好吗？”
他试图说服初九。
然而初九满心都是想看墨星阑光脚走路，并没有感受到他话语中的劝说，反而点点头：“好啊。”
“……”
墨星阑感觉自己说的话像扔出去的珠子打在了铁板上，反弹回来打到了他自己。
对上她那双油盐不进还笑眯眯的眸子，墨星阑顿感心累。抬手扶额：“你就不能不把你那些奇怪的癖好放我身上吗？”
现在回想起来，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她各种打扮的人偶。
从最开始的戴兽耳兽尾、戴赤雪晶，到现在的化女妆、穿舞娘服、戴脚镯，还要他光着脚出门，这都是些什么啊？！！
她为什么总喜欢在他身上戴些本该女子戴的东西？
“我不放你身上，放谁身上？”就在墨星阑怀疑人生的时候初九无辜的疑问像个锤子往他脑袋上砸。
他顿时感觉头都大了。
放下捂着额头的手，拧着眉：“谁身上都别放。你把你那癖好改改，行吗？”
他打着商量的语气。
他自然不允许她把这些东西放别人身上，也不会允许她放她自己身上，所以只能让她收敛一点，最好改掉。
初九脸上无辜瞬息变化，皱眉一副要了她命的表情：“不行，那样的话，我的生活就直接少了一半乐趣了。我会不开心，会无聊，会空虚。而且我也改不了。”
她说完站起身双手环胸，居高临下气鼓鼓瞪着他。
让她改？不可能，天塌下来都不可能。
“……”
墨星阑再次沉默。
抬头看向她，见她满脸写着“没得商量”四个字，他又垂眸。翻身上床，拉上被子躺下，背对着她。
说不过，生气。
初九胸腔气焰因墨星阑的举动消散。眼珠子转了转，弯腰一只手撑在床面，另一只手推了推他肩膀：“要不就七天，戴七天脚镯光脚？”
“我不出门。”墨星阑动了动肩膀，表示反抗。